白羽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凤吟殿,等着赫连夜。绮兰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说:“夫人,你别怪奴婢多嘴。这宇文将军与王爷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王爷待他就像姬公子那样,是兄弟。而那小石头,不过是个低贱的鹰奴,宇文将军即便是真的错杀了他,王爷也绝不会怪罪于他。奴婢劝夫人将这件事就忘记了吧!”
绮兰是一片好意,白羽如何听不出来,她不过是怕自己向赫连夜要人,会碰个软钉子。可是她又何尝不知道宇文青对于赫连夜的重要性,也正因为太重要了,她便更要花心思去让他们分开。
慕容非在她离去的前一个晚上来她的房间,曾经对她说了一段故事。这段故事发生在十八年前,那时的龙玉与紫英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争。当时正当盛年的赫连光裕野心勃勃,一心只想吞并中原,派出十路大军南下攻城。由于紫英守军毫无防备,致使数日之间连破十城。
消息传到紫英都城玉京,朝野震惊,于是以太尉安怀德、兵部尚书冯远策、抚远将军陈荣、通侍大夫袁奉珍为首的主战派,强烈要求先皇慕容庸派兵迎敌,抗击鞑虏,以显我中原大国之神威。然而以皇后郭氏,及其胞弟太师郭煜峰为首的主和派却认为龙玉此来,不过是想要点岁币物帛过冬,不如以物资引诱赫连光裕退兵,实乃上策。
那时双方在朝堂上争执不休,但最后却以主战派胜出,由安怀德率领紫英大军北上迎敌。一开始安太尉的大军势如破竹,无往不利,没多久便将龙玉铁骑赶出了关外。但没想到龙玉人却使出一招阴损的离间计。他们一边联络上玉京的主和派,一边又买通了安太尉手下一名副将,以一封安怀德与龙玉勇将达鲁西之间的信件,诬陷安怀德通敌叛国。
昏庸的先帝听信了主和派们的谄言,于是将安怀德一家满门抄斩!
原本胜利在望的紫英大军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于是兵败如山倒。最终在射龙镇签下了丧权辱国的岁币条约。
这段故事慕容非讲的时候,神情凝重悲凉,他说:“冰菱,龙玉人曾经给我们的伤痛,我们一定要一一还给他们。无论有多强的人,只要砍掉了他的左膀右臂,他也就强不起来了。所以你此次回去要尽量想办法离间赫连夜与他手下那些猛将勇士的关系。只要他们不再一条心了,我们就能个个击破了。”
如今赫连夜的身边,姬无伤已经离去,不知所踪,算来算去,但是宇文青对他最重要了。而这宇文青对自己一向不太友善,既便是在自己获得了赫连夜的盛宠后,他依然对她冷目相对。这样的人显然和姬无伤是不同的,她和他成不了朋友,甚至连和平共处也未必可以,所以除去他,是她必须做的一件事。
但是别看宇文青外表看来是个像熊一样强壮的汉子,但是行事相当谨慎,对赫连夜也极是忠心,白羽要想在赫连夜面前离间,还真的很难找出来他的错处。
然而这一次白羽觉得宇文青能对小石头这样一个小小鹰奴能大动肝火,不惜带着手下前来鹰舍将他抓获,极有可能是小石头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她更要从小石头身上来挖掘到宇文青身上的秘密。
“绮兰,你在王爷身边有多少年了?”白羽问。
“奴婢算算,呀,也有十二年了!”
“这么久了!”白羽做出惊讶的样子,眨了眨眼说,“那你对于宇文将军一定是很了解了!”
绮兰脸一红,以为白羽是觉得她暗恋宇文青,才为他说话。急忙解释:“夫人不要误会。奴婢虽然伺候王爷有十二年了,可是……可是和宇文将军并未……并未说过很多话。所以……所以也不是特别了解。”
白羽见她害羞的样子,已经猜到她的心思,不由得乐了。心想:或许这丫头对宇文青有意也说不准。于是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这么紧张干嘛?莫不是你对他……”
“我……我……”绮兰大窘,说,“求夫人别瞎猜了!”
“这有什么啊!宇文青看上去也有二十六七了,可是从未听说他有婚配。而你嘛,年纪也不小了。要是你喜欢他,我倒是可以帮你和王爷说说,让王爷把你赐给他做夫人。”
“不要啊!夫人!”绮兰吓得扑通一声跪在白羽的面前。
这一下白羽奇了,就算她真的对宇文青没有意思,也没必要这样啊。“绮兰,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
“夫人,求求你千万不要乱点鸳鸯谱,宇文将军他……他……”
“他怎么了?”绮兰的样子总她觉得很是古怪。
“夫人有所不知,五六年前,在冰城王府的朝阳殿里有一个奴婢叫依兰,不知天高地厚地喜欢上了宇文将军,便托了个媒人去王爷那儿说亲,王爷当时也像夫人这样想的宇文将军没有婚配,这自然算件好事,于是便问他的意思。如果他愿意娶她为妻的,王爷就成全他们。可没想到宇文将军断然拒绝,说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娶妻生子,只求一心一意追随在王爷的身边。王爷见他决意如此,也不便勉强。这件事看似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几天之后依兰……依兰突然就吊死在她的房里。好多人说,依兰定是受不了宇文将军的拒婚,所以自觉无颜存活于这世上,才上吊自尽。可我知道依兰不是这样的人。依然是个性格开朗之人,绝不会因为这么点事便自寻短见之人。所以……所以……”
“所以你怀疑是宇文青暗中杀了她?”白羽索性将她没说完的话接下去说完。
绮兰惊恐地望着她说:“不不!夫人!没有真凭实据,奴婢不敢乱说。只是……只是奴婢觉得宇文将军很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