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躲在高处凝息看着这一切,双手紧紧的握着,金鱼给她的印象不错的,她真是不希望她会是什么细作。
然而,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多会儿,金鱼出来了,脸色较之进去之时更是苍白了许多。她出来后神情恍惚着就朝着竹影宫走去,下唇被她自己咬的都已经泛出了血丝却浑然不觉。
蓝雨没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假山,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从里面又走出了一个人,这人便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周木周公公!
金鱼是皇后的人!蓝雨心中一颤,险些一个身形不稳摔倒在地。身侧一个温暖的大手一托,将她的身形稳稳地托住。她偏过头去,惊奇的发现身边呆着的竟然就是大病初愈的柳天衡!
惊讶一波退去一波又起,蓝雨惊得不行,柳天衡却捂住了她的唇,搂着她的腰肢几个熟练的跳跃就回到了竹影宫他的住所。
金鱼无精打采的进屋的时候,看到了就是蓝雨坐在床边来探视,柳天衡的眼睛虚弱的睁开了一条小缝在望着她,两人好似在低声的说着什么话。她赶紧收起了自己的一脸倦容,垂着头问礼,“天衡太子吉祥,小郡主吉祥,奴婢不知二位主子在谈话多有冒犯,奴婢只是进来看看,若是天衡太子醒了,奴婢这就下去准备饭菜了。”
说完,不等他二人说话,金鱼就匆匆的离去了。她一走,柳天衡一脸的虚弱样子就无踪无影,他温和的一笑立刻就坐直了身子将蓝雨拉至床边坐下。
“雨儿,表哥受伤这几日,你过的可好?”
蓝雨被他握着的手一翻,已然掐上了他的脉,脉象平和有力,井井有条,哪里还有一丝病态?被她发现了他的秘密他也不恼,已然静静的冲着她微笑。
“哼!”蓝雨站起来甩开他的手,背着手立在床前俯身看他。一张绝色小脸儿因气愤而红彤彤的。柳天衡看了也不禁脸红了红,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言以对。
“说!你什么时候醒了?真没想到,你这样棱是棱角是角的一人,也学会了这一套!”她就说嘛,柳天衡不是不知道她炸弹的威力,怎么会愣闯?就算是愣闯,也会避开她的重雷区,怎会就伤的如此重了!他今日之脉象,绝对不是醒了一天两天了!她警惕的瞪着他,眯着眼睛问道,“西术国的一众精兵,该不会真是你叫来杀郁染墨的吧?”
柳天衡扬起嘴角淡淡的一笑,眼中的情绪矛盾着,踌躇了一阵子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真是从心里担心着郁染墨?”
“当然。我喜欢他!”毫不犹豫的,蓝雨便脱口而出。
闻言,柳天衡愣了愣,掀起被子下床拉住了她的手低头看她,刚才的笑容早已无踪无影,换上了一脸的深深的难言的难过,“你果真不知你我是有婚约在身的吗?你与郁染墨根本就不可能!”
她盯着他的眼睛,用力的,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抽出,随着她的举动,柳天衡眼中的哀伤渐渐加重,蓝雨依然一脸坚决,自从知道了她和柳天衡有婚约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决定决不给柳天衡留下一丁点儿暧昧不清的幻想。
“表哥。我喜欢郁染墨,爱他,他说等我成年这便娶我。除非他反悔,不然我定非他不嫁。关于你我的婚约,说来也只不过是长久流传下来的一种习惯罢了,也不是真的有什么条文规定,就算是白纸黑字的写着,我的婚姻,也不能由别人决定的。”
此刻,她更坚定了对郁染墨的情意,因为周围的这许多人,都主动或者被迫的在她的身边耍着心眼儿,唯有郁染墨,始终就用一颗真心对她。她不能否认,柳天衡是很在乎她的,但是她如今也揣摩出来他装成重病的意图了!在他的心中,其实更在乎的是他未来的江山社稷吧?卧薪尝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利用自己假病的事情不知暗地里熟悉了这京城多少?不知安插了多少人在这里?
郁染墨从小就才冠五国,有这样一颗智多星在天耀国,别国羡慕嫉妒恨的紧,所以柳天衡这一招走的好!卓将军借着为主子讨个说法的借口来,郁云狂对郁染墨正巧不满,所以故意放卓将军的人马进来,若是那日真的动起干戈来,郁染墨便惹祸上身,西术便可借此借口发兵,若是干戈化解,卓将军即可在众目睽睽之下领人散去,光明正大的在京城做下周密的部署,将来若是西术攻打天耀,这些人便可成星星之火产生燎原之势。
郁清风极想拉拢郁染墨,自然不忍他这个人才栽在这个当口,卓将军虽知柳天衡是假,但依然假装不知的乖乖退兵,好计!
他不装成病的很重,那么卓将军等大批的人马怎能掩人耳目的混进天耀国的京城?卓将军是柳天衡身边的爱将,他们几乎天天呆在一起商量军事,那么连她都察觉的出那日轿中的柳天衡是假的,他会察觉不出吗?
一切的一切都算计的如此精妙,但是他可曾考虑过,郁染墨的马车上还有她在?若是那日真的打起来,那么她的生死是不是就听天由命了?她灿然一笑,却眼神冰冷的阐明了自己的立场,“你在天耀国装病的事情,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不想过问,但我只阐明一点!若是今后你要对付郁染墨的时候,我一定会站在他的身边。”
说完,鹅黄色的身影一闪,屋里空留一阵淡淡的幽香,她却已经飞身而出。柳天衡凝神望着开了又关的房门许久,耳边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他才又躺回到床上。
金鱼端着托盘走进来,她发现蓝雨已经不在,柳天衡闭目躺在床上,脸色比刚才还显苍白,她只好又端着托盘退下去,心中好一阵疑惑。
她走后,床上的柳天衡紧闭的双眼一下子睁开,放在两侧的手缓缓攥拳,表情狰狞痛苦,他何尝不想只和她过简单的生活?哪怕放牧、种田,他何尝愿意煞费苦心的去算计?但是自从太子的头冠压在他头上的那一刻起,他便没了选择,他的责任就是让自己的疆土更加富饶和壮大,荣耀祖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