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痛便胡乱地叫着,仿佛自己真的要死了一样。萧梁觉得耳边全是些聒噪的废话,用内力推了他一掌,霎时,鲜血便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萧梁看了看匕首上的血,心生厌恶。他扔掉匕首,看了他一眼。
“滚!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听此,那人拖着疼痛不堪的身子,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像是怕萧梁反悔,再冲出来杀了自己一样。
萧梁连忙蹲下身,替苏姀扣好衣领。他抱苏姀入怀,只觉得她身上如同冰块儿一样。
陷入温暖的苏姀似乎是缓过来了些。她泛白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萧梁的衣服,将自己的头埋下他的胸膛里。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嗓子里却没有声音。
萧梁抱着她纤细的身躯,只感到她无力的耸动却没听到她的啜泣声。
“对不起……我来晚了。”萧梁拍了拍她的后背,心中有无数句话对她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有这一句能表达对她的愧疚。
苏姀摇头,声音微弱:“带我走……”
萧梁抱起她离开了这里。骑上白驹,却想如今就带她远走高飞。去那些没有勾心斗角和冷枪暗箭的地方,如此度过他们安稳的一生。
不用像现在这样,身后仿佛是楼阁在不断的塌陷。
萧梁还是选择带她去了桃源。
苏姀因为体力透支而陷入了短暂的昏迷。萧梁请了附近的一位女大夫为她看病,又开了几幅驱寒的药,在她临走时还麻烦她为苏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在整理好一切后给苏府去了封信,提及了始作俑者姚苜溪,也算是报了平安。
整整一夜,萧梁都守着苏姀,担心她半夜醒来时没有人在旁照顾,也担心她半夜突然高烧,自己好给她退烧。
然而这一夜却特别漫长,苏姀陷入了奇异的梦里,她看到江上的一弯明月被水波搅碎,也看到明镜上月光的倒影沉入水底。
她四周呼喊却发现嗓子发不出声,她急切的寻求萧梁的踪影,却只看到楼阁上的帷幔像极了三尺白绫,萧梁却没有影踪。
“萧梁!”苏姀在心里急切的期盼着,寻找着……
苏姀从梦中惊醒,她先是四周环顾,发现萧梁就睡在她的床边,才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出了一层薄汗,身子粘腻。
萧梁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见苏姀坐了起来,连忙拉住她的手问到:“你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姀想开口回答没有,却发现嗓子吃痛,发不出声。
萧梁见她指着自己的嗓子,却没有声响传来,于是问到:“你怎么了?”
苏姀此时慌了神,她无助的抱住自己的头,数次尝试发声却只有“咿咿呀呀”的单音节。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心慌,她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苏姀像个孩子失去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她的双眼一下子灭了光彩。双手垂落在床铺上,一双空洞的双眼望着萧梁,两行清泪就这样淌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