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梁收到来信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本来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这么快就揭穿了还是有些不同寻常。于是,他等着夜晚的到来,来到苏府无棱格的墙外。
见四下无人,才跳上墙,翻身而过。无棱格内,树影在暗夜里斑驳呼啸,几盏灯亮在院内,显得格外凄寂。他走近屋子,轻轻敲了敲门。
苏姀听见声响,便从书桌旁起身,推开了门,然后不悲不喜的看着他。
今夜天幕阴沉,隐去了月光。萧梁借着灯火,见她穿着绸缎料的寝衣倚门而立。
“怎么穿这么薄?”
苏姀听此瞥了他一眼,跳出来走到了院子里。萧梁始料未及,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给她拿一件衣服,思来想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转身跟了过去。
萧梁见她坐在凉亭里,石板是冰凉的,凉亭下的池水才刚刚开始流淌。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手这么凉还穿着少,不怕生病吗?”
苏姀没有回答,看向他的目光绵长,然后低头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萧梁揉了揉她的脑袋。
“想我娘亲了。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我还是想她。”
萧梁无心打探苏府这些旧事,但却也有所耳闻。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温柔的说:“没关系,现在有我陪你了。”
苏姀点点头,然后紧紧的抱住他,毕竟不是所有时候都能有安心的感觉。她眨眨眼,目光落在远方。
禁足这一月百无聊赖,直到禁令解除,苏姀倒也见证了无棱冬春交替的过程。绿意终于充盈在无棱阁的院子里,连带着镶入了各种花儿的容颜。苏姀拿着饵料,坐在凉亭里的长椅上,附身投食给亭外池塘的鱼儿。她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儿,鱼儿听了也活泛起来。
此事芙柔匆匆忙忙跑过来,边跑边叫;“小姐!小姐!”
苏姀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饵料一撒,也不哼曲儿了站起来问到:“干什么?”
“南疆……南疆……”
“什么南疆北疆的,你好好说。”
“萧遒大将军凯旋而归了!”
苏姀在她提到南疆时便已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但亲耳确认之后还是心有喜悦。于是潇洒的一转身,便向无棱阁外走去:“备车!”
“啊?”芙柔连忙跟上,一头雾水的问到:“小姐,您去哪儿啊?”
“别多话,快去通知车夫。”
“您等着,我这就去。”
刚上马车上她就发现自己出来的太早了。想必萧梁现在正在宫里为父亲接风洗尘的。可她真的忍不住要见他,告诉他自己有多替他高兴。于是她冲车夫说道:“去江府。”
“是,小姐。”
马车刚到江府,就见江若影带着仆人走了出来。她连忙迎上去问:“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你来得正好,我本意是要去找你的。”
“你也是为萧将军凯旋而归之事?”
“不止如此,你且进来,我再与你讲。”
于是便跟着她到了她的闺房。沏了杯茶递给苏姀,茶水还未送入口,江若影就娓娓道来:“此次南疆战役大败匈奴,战败国和我朝签了许多的条约,其中就包括……边塞公主入朝。”
“什么?”她不由得放下茶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