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山寻药的时候差点病死在离乘虚派不过几刻钟的地方这件事情一压下来,又加上大家都是老乡,多多少少有些优惠。于是乘虚派这个非常识时务的派就直接把我们送到了秘宝秘宝所在之处,指望着我们自己面对难题能够知难而退。
但他低估了我周围那两个人偏要勉强的一颗心。
在休整的时候季师兄与陈师伯二人非常简洁的给我描述了一下乘虚派的构造。
乘虚派是差不多两百年前由一位非常擅长剑术的穿越者前辈建派,到现在为止,只要觉得对方是穿越者就会只考虑对方人品是否值得信任,然后迅速的将其拉入派内,至于那个人是十项全能还是十项废柴都无所谓,总之只要他人品过关,就可以自由入派。
两百年间大概收留过五十来位穿越者,相当于穿越者的老乡集合会。
他们两个思忖了一会问我,“你日后要来的话我们这里还是有位置给你的,只是有两个人你要担心,一个就是那天在你房间里的小姑娘本来是个男的,他看上去还挺喜欢你的,如果你……”
我啼笑皆非,“你觉得突然少了一个夏青璃合适么?要是突然我消失了,这可是个很大的麻烦。”
他们两个看着我,季师兄非常认真的和我说,“你有这样的觉悟我们真的没有话说了,只是你要知道,若是日后真的走投无路的话,乘虚派能给你一个安身之处。”
我摇了摇头,觉得两个直男真的不会说话,什么好话都能给说的这么不吉利。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不过我觉得倒是真的不会有这样的一天才好。”
说到这时,白璧依旧在那边和别人说话,紫硫则上来叫我走。
我对他们两个挥挥手,自然的扯住了紫硫的袖子,见他们两个的目光都一瞬间集中在我的手中,以为是因为这个姿势像个小孩,便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每个人都纵容我,使得我有点小孩子气。”
紫硫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笑道,“扯袖子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你说走不动了,我难道还能说不背着你?”说着,向他们行礼告辞,转握住我的手带我离去。
“哎。”到底是陈师伯唤我,他道,“陈飞扬,耳东陈,大风起兮云飞扬。”
我转头看他一眼,意识到这是在变相的问我的名字。
便道,“陆向语。有耳陆,向来的向,语言的语。”
季师兄道,“季元开,一块钱两块钱的元,开门的开。”
紫硫诧异的看着我们,突然问我,“陆向语是谁?”
我笑,“自然是我。”
他并不明白,只是应了一声。
陡然间又吃惊的看我,“陆向语?”
却已经走到白璧面前了,白璧问,“什么?”
“没什么。”我们两个异口同声的道,他也不多问,便秉了一乘灯笼在前面引路,叫我们跟着他下去。
乘虚派的秘宝所在处被称为塔。
但是如果你真的去看的话,你会发现那是一座倒过来的塔,塔尖在下,塔基在上,乘虚派的大殿就建立在这塔基上。所以如果要进入乘虚派的塔,你得先进入乘虚派时时刻刻都被弟子看守着的大殿。
是的。
乘虚派这座塔,只是对我们这些外人而言是禁地,对于他们自己却不是。
他们每日都要在这里上早课与晚课,还定时有人下来打扫,干净的连灰尘都少有。
虽然因为我们三人的缘故,今日这课程实在是毁的七七八八了。
先前一群人都站在殿外,只有我们三个并着一个不知为何面色苍白的程子夜。
我本来并不十分在意他,但是他的手总是不由自主的捂在自己腹部,我便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他摇着头,只是叫我们继续寻找那塔的入口。
并不难。
我看了看大殿,觉得似乎只有正中的一张桌子下才可能会有一个通道,便叫他们将桌子移开,移开之后便是我们现在正在走着的这一条干燥又洁净的螺旋状的楼梯。
我们顺着塔螺旋状的台阶一级一级的往下走,每一级台阶都是干燥洁净的,每一级每一级都被人走光滑了。
我真的非常吃惊。
这一条路往下蜿蜒了大概两层楼的深度,然后直直的平移了出去,这个塔的强度非常的令人吃惊,这个塔大小也非常的可怕。
我们四个人并排行走都不显得十分的拥挤,走了不知道多久,能够感觉到走道一直在微微的向下倾斜,长长的走道里面时间流逝的似乎非常慢,非常的阴凉,静的我我们连呼吸都有回音。
行走的时候我伸手触摸过墙壁,他们似乎是做出了水泥,那手感并不似天然。
显然在地下这么深并不是普通的材料能够承受的强度。
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时代,想要修筑一间这么大,采取与时代所有的要求都不同的材料的又不被人所知道的密室,难度实在是大到恐怖。
墙边每隔了几步都放着一个小小的烛台,位置却很低,大概在腰部的位置,上面盛着灯油,我们每往前走十步上下就会停下来弯腰给他们点火,好将之后的路照亮些。
这也算是检测前方是否有足够的氧气的一种方式。
这一群理科男真的很拼命。
我已经在想象千年后这里被人发现时那些发现者的表情了。
终于走到了一个大厅,脚步声的回音陡然间变了调子。
里面的人终于点起灯火,和我们说,“恭候诸位多时了。”
火焰从他指尖倾泻下去,霎那间在厅中绕了一圈又一圈,将整间大厅都照的明亮起来,空气的热度以皮肤可以感知的程度上升,但是火焰又微微的摇晃,显然是另有通风口。
“你们平日也是这样的点火么?”我问他,随即他摇摇头,“不足挂齿的小事。不劳殿下费心。”
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勉强,便问他,“我们要做什么?”
那人开始说题目,“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向与何人说?”
此言一出,我浑身一震。他们三个都面面相觑,只有我心里像是捶起一张大鼓。
他接着道,“向与对何人?”
那人站在台上,只是道,“要破此阵,只需要在此先服毒,再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与之前说过的事情一般无二。我晓得我拦不住那三人,便由着他们伸手接药。
一一从他手里接过一枚红丸,我也吞下去了,
“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你可否解释这何人是要我们说一个名字还是说一段话?”紫硫道。
“都可以。”
紫硫便道,“左右猜不出,不如我吧,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那人道,“出局。”
白璧只得硬着头皮,“自然是对那可说之人。”
“出局。”
程子夜想了很久,“是故人吧。”
“出局。”
他们三个都让着我,把我让到了最后,却实在对这道题满头雾水,我看见他们手都伸向了佩剑,许是想着要鱼死网破了。
我却垂了眼只是道,“我知道答案,只是答案有些多,不知道哪个是正确的。”
那人肃然道,“小姐只管言来,此题确实多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