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微年低头苦笑,只要是她的就都可以吗?甚至愿意做两个孩子的便宜爹?程嘉玺,你何苦这样......
程嘉玺静静地等着,他很害怕,他觉得自己所有的胆怯全都交付给眼前的这个人了。空气那样安静,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雷。
眼见着郑微年的脑袋一点一点抬起来,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紧张起来,忽然室内响起郑微年的手机铃声,两人的思绪都被打乱了,郑微年摸出手机来,看着屏幕愣了愣神,然后犹豫着接起来。
“妈妈......”那边传来囡囡带着哭腔的声音。
郑微年听到这声音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她急急地问道:“怎么了?”
“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好想你......”囡囡抽抽搭搭地哭着说,后来竟只顾着哭了。
郑微年的心随着她的哭声也缩成一团,她皱着眉头,柔声道:“别哭,妈妈也想你,可是妈妈这边工作还没有完成,囡囡再等等妈妈好不好?”
电话那边顿了一顿,随即是一阵更加铺天盖地地哭声。
郑微年劝不住,真有点无计可施,想想也是,孩子还这么小,她却要离开这么久,是不是该把他们接过来放在她身边?可是她还要工作,指不定那天就要一整天都去工地上耗着,这种时候该怎么照顾他们?
囡囡的哭声惊天动地,程嘉玺在一旁听着竟然也心生不忍来了,他冲郑微年摆摆手,郑微年看向他,他问:“你女儿?”
郑微年“嗯”了一声,有点手足无措地将手机拿开一点。囡囡平时乖巧可爱,可是真的伤心起来是谁都劝不住的,非得哭个痛快才尽兴。此时隔着十万八千里,郑微年连拥抱这样的安抚都做不到,无奈极了。
程嘉玺原本听见那个孩子甜甜糯糯叫她“妈妈”的声音心里就有一点颤抖,后来孩子那样苦苦哀求,她无计可施尽量柔声相劝,真是一副“慈母”的模样,他惊异于她的变化那样大,也惊异于自己竟然一点也不反感她对她和别人的孩子相处时的过程,相反却想要去帮忙,让那个孩子不要再哭了,让她不要再那样烦乱了。
呵,还真的是不管不顾了,想她想得发疯了吧!
那边囡囡哭到一半听到这边程嘉玺的声音猛地收住了她汹涌的眼泪,声音还是一抽一抽的,就在急不可耐地问:“妈妈,那边的是爸爸吗?”
郑微年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囡囡又问:“妈妈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爸爸?我也想见爸爸......”
郑微年一时语塞,怕程嘉玺听见,当下只能用手捂住手机,赶紧走到一边去:“囡囡听话啊,过一段时间妈妈就把你和哥哥接过来好不好,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囡囡嘟囔着:“要等到什么时候?回来可以看爸爸吗?妈妈什么都不说清楚,囡囡猜来猜去会很累......”
郑微年没想到这样小的孩子心里已经有这么多的想法了,原来一直以来她的躲闪都已经被他们看在眼里了。她不由有些惭愧起来,算了算日子,然后说:“这样吧,两个星期以后,妈妈以前的学校过生日的时候把囡囡带过来好不好?”
囡囡的语气明显高兴起来:“好啊好啊,那囡囡在这边乖乖等妈妈哦!”
郑微年应了一句,说了再见,末了囡囡赶在挂电话前又加了一句:“妈妈和爸爸在那边等囡囡哦!”
郑微年愣了愣,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握着手机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正好对上程嘉玺深沉的目光。
郑微年有点心慌,一晚上折腾下来,她真的有些不支了,她的目光低垂在酒店的地板上,问:“你还不回去吗?”
程嘉玺没有回答,朝她走过来,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孩子的爸爸,也在这里吗?”
郑微年吞了口唾沫,看来他的确听见了啊,她定了定神,说:“是啊。”
“孩子那么小,你就把他们孤零零留在国外?”程嘉玺冷哼一声,“我都忘了,你的确是个狠心的女人。”
郑微年抬起头来怔怔地看他:“你发什么火......”
程嘉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自己面对她的时候情绪就波动得厉害。他听见那孩子问她是不是爸爸在旁边的时候他心里的滋味多么不好受,她把孩子自己留在国外,丈夫却并不在身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他生气,气她也气自己,难道她逃避自己便要纵容吗?他程嘉玺的人生,难道就要这样缩首缩尾地过下去吗?他不要,他从来就不是退而求其次的人,他想要什么就会去争取。他给了她六年时间,现在时间紧迫,就快来不及了,既然她不动,那他自己来。
程嘉玺又上前一步,将郑微年控制在床和他之间的可掌握的范围内,郑微年抬起头来:“你干嘛?”
话音未落她便直直地倒在床上,程嘉玺欺身上来,双手撑在郑微年肩膀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郑微年的心狂跳起来,她伸出手抵着他的胸膛:“你......你自重!”
程嘉玺直接忽略这句话,反而离她愈发得近:“阿年,你说实话,你告诉我的话里面,几句真几句假?”
郑微年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扑在她脸上,那样熟悉,她心烦意乱,只知道拼命推他,想把他推得离自己远一些:“你走开......”
程嘉玺被她两只手在胸前推来推去倒觉得身体热起来,他有些烦躁地制住她的双手,伏在她身上粗重地喘起气来。郑微年听着他在她颈窝边上的喘息急促,心里有些慌张,她轻轻地叫他:“程嘉玺......”
没有反应,他还是低着头埋在她的颈边。
郑微年动动肩膀:“喂......程嘉......”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吻封缄,他的吻一上来就热烈如火,近乎撕咬,郑微年只觉得唇上生疼,不舒服地想要反抗,双手却被牢牢地按在身侧,动弹不得。她想把他叫醒,可是嘴巴一张开他的舌头便伸了进来,一点余地也不留的掠夺着,郑微年被吻得晕晕乎乎的,连反抗都无力起来,这显然如同给程嘉玺打了一剂鸡血,他的动作愈发狂热放肆起来。
郑微年感觉到他的吻开始向下移动,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解她的衣服,她心里很慌,可是却没有动力去制止他,是她干涸了太久,内心深处也隐隐期待着被他滋润吗?她脑袋里面一片混乱,身体却不听话地起了反应,郑微年只觉得自己整副躯干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郑微年想哭,她对这样不坚定的自己感到绝望,她的脑袋里面一会儿是从前的回忆,一会儿是囡囡吵着要爸爸的哭声,一会儿又是爸爸曾经和她说的“你快乐就好”。
快乐就好......郑微年连最后的挣扎都放弃了,她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上的明晃晃的灯,他对她的想念,她对他的想念,在这个晚上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出来,也好。
都已经这么大了,这样做,也没关系的吧?
郑微年怔怔地想着,抬起两条细细的手臂,缓缓环住了程嘉玺的脖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