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就做好了自己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心理准备,而且事实上我平时也忙碌惯了,我以为自己在应付学业的同时再帮忙打理季家的生意并不会太困难,可是当事情真的步入正轨之后我还是要打呼吃不消。
进哥大读书,季家确实是出力帮忙过的,虽然人常说外国人不讲究关系,可是在一定的条件之下获得一些方便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尤其是发达国家的资产阶级。
可是,作为一所常青藤的名校,即便是真的进去了,可是想顺利毕业却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以说,在这里的每一个学生都是足够优秀的,我虽然不需要为学费而发奋,但想要继续保持自己的成绩却是万分困难的,最起码,我做不到那种“轻轻松松玩转哈佛”的程度。
还有季家的公司,每天总是要有开不完的会议,读不完的计划书和报告。
想要二者兼顾,一天的4小时恨不得精确到秒,每天我都忙的好像一只飞速旋转的陀螺。走在哥大的校园里,如果你突然感觉到有一阵人形风刮过,说不定那就是遇到了我。
好不容易,在我完成了教授交代的论文,将最后一个字母敲进电脑里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拉上窗帘,我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不知睡了多久,放在床头的手机音乐响起,我强自将眼睛睁开了一个小细缝,上面显示的号码不是公司,不是教授也不是季家,“不管你是谁,如果没有火上房的事情请在小时后再打来。”说完,我就将电话按掉,把手机关机然后翻身呼呼大睡。
当当当~
敲门声传了过来。
现在,我已经不住在季家大宅里了,为了方便每天的工作和学习,更是为了节省时间,我住在学校附近的一所公寓里。
我翻身将脑袋钻进枕头下希望可以屏蔽掉这恼人的噪音,可是,当当当的敲门声却锲而不舍的传进耳朵里。
在这场耐力的拉锯战中,我不堪一击的狼狈败下阵来,代价就是我顶着鸟窝一样的发型怀着杀人的心情打开了大门。
门口,段玉玉树临风的朝我一笑,露出白的能去做牙齿广告的白牙,还来不及说话,我照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
我的力量有限,当然达不到让段玉应声倒地的效果,但也绝对不轻,直打得段玉弯腰抱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一拳击出,我胸中的怒火平息了不少,大开屋门自己转身走进浴室洗漱。
十五分钟后,我一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段玉正陷在沙发里四仰八叉的斜坐着,看见我了,他无奈的朝我苦笑,“大小姐,我又哪里得罪到你了?不至于下手那么重吧?看看,都青啦。”说着,他作势就要去掀开上衣的下摆给我看。
我将手里的毛巾扔过去阻止他的劣行,然后抬手握拳伸直拇指和食指朝段玉一比划,道:“你该庆幸我手里没有枪,否则你受的就绝对不会是一拳这么简单。知道嘛,我已经连续一周每天睡眠不足四个小时了,换成是你被吵醒也会想要杀人的。”
段玉闻言起身,凑过来仔细端详,“还好,还好,虽然还有些黑眼圈,但皮肤依然很好,没有粗糙的暗哑。他们为什么没有找你去做护肤品广告?”
我一巴掌拍开近前这个搞怪的家伙,“滚”。
走进厨房,在餐桌上看到了一份三明治,不用问一定是段玉带来的,刚才他的手上好像就拿着个袋子。
从冰箱里取出牛奶热了一下倒进杯子,然后端着玻璃杯坐到餐桌前,我十分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刚才你电话不通,就知道你在睡觉,特意给你带了一份三明治,结果却叫你揍了一拳。”段玉走过来靠在冰箱上说的万分委屈。
确实是我不对,可是谁让他赶的不是时候呢?心中虽然有些抱歉,但我嘴上却依然不肯承认,“活该,谁叫你想做好事偏偏选不对时候呢?这就叫天意。你不会等我睡饱起床肚子正饿的时候再来雪中送炭啊,那我一定对你感激涕零。”
“得,我可不要你感激涕零。你只要以身相许就好。”
不理会段玉卖弄中文,我翻个白眼低头继续狼吞虎咽。
“哎呀你怎么一点吃相都没有啊,和你说正经的呢。一会请你吃大餐,晚上有个酒会,我还缺一个女伴,陪我去吧?”
我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在心中盘算,商业酒会不外乎虚与委蛇的交际应酬,去了根本就不可能吃好,而且提前几个小时就要开始化妆挑礼服,那就是说我吃完三明治就要开始准备,难得的一个休息日就被浪费了。而且,大家现在都在同一个圈子里,我虽然顶名是季老爷子的助理,但眼下季家形势未明,我是被普遍看好的“皇太女”,和段玉共同出席说不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心中注意已定,咽下一口三明治之后,我抬头拒绝,“才不要呢,小小一块三明治就想买通我?想得倒是美。我现在一个休息日多难得你知道吗?就算是世界末日,我也一定要和我的床一起共存亡。”
见我拒绝,段玉也不强求,“嗤——看你这点出息。给你个与帅哥亲密接触的机会你竟然不珍惜。”
“多谢抬爱,我还是趁早腾位置给广大女同胞们一个亲近帅哥的机会吧。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快点找个合适的人去吧,要不等会该来不及啦。”
将段玉打发走之后,我关上大门走回卧室,将电池重新装进电话开机,翻出最后接到的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
原来是公司秘书处打来的电话,说是晚上有一个酒会,季老爷子交代让我代为出席。
我恨的牙根痒痒,最近我忙他们都知道,今天我休息他们也都知道,想抓我这个劳工却又都不想当炮灰,所以季老爷子推给郑小姐,郑小姐交代一密凯罗琳,然后凯罗琳又将热山芋扔给了秘书处可怜的小秘书。
我先给郑小姐播了电话,嗯,很好,聪明的关机了,反正今天她也休息。然后我又打回季家,得到的消息是季老爷子钓鱼去了。我怎么不知道那老头还有这个爱好呢?
虽然心中有气,但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打开衣柜看了看,里边的三件礼服都穿过了,这次的酒会又很重要,穿旧衣服去实在不够礼貌。
转身拿手机调出玛丽安的电话播过去,跟她订好时间之后我就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
玛丽安是个知名的造型师,我衣柜里的三件礼服中有两件就是出自他的设计室,嗯,是的,没错,是“他”而不是“她”。这个明明阳光帅气的老男孩却非要为他的工作室取名“玛丽安”,说是为了几年他的初恋情人。
六个小时之后,被收拾的焕然一新的我穿着一件烟紫色的鱼尾型晚礼服摇曳生姿的来到会场。
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经过化妆师和造型师们的巧手,明明平凡普通的我也有了相当的回头率。
递上邀请函步入会场,一进大门,我就看到了这次酒会的主人威廉先生,在他的身边站着的两个人很凑巧我都认识,男的是段玉,而女的,是叶爱莲。
见到叶爱莲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却也在情理之中。不得不说这还真是摆脱不了的孽缘啊,换了个国家,我们两个竟然还是同学,虽然不在一个专业,但留学生的圈子就那么大,即便我再怎么少与之接触,但依然对那个漂亮的女留学生有所耳闻。至于段玉,他倒一向是个多情种子,男才女貌的也不稀奇不是。
看见我,叶爱莲脸色微变没说话,倒是她旁边的段玉看见我之后报怨道:“亲爱的你耍我,刚才还说要和床共存亡说什么都不肯陪我来酒会呢,怎么转眼就自己跑来了。”
他暧昧的话语引得一旁的威廉先生一脸暧昧的大笑起来,“Justin,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怜香惜玉吧,怎么你都不知道的?还不快将这位美丽的小姐介绍给我认识。”
对于威廉先生的打趣段玉也没多做解释,看来是铁了心让大家误会到底了。他微笑着对威廉先生介绍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来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中国,目前是季氏季老先生的特别助理。”
我满头黑线的站在一旁由着段玉像介绍女伴一样的将我介绍给主人,心里恨不得抄起脚上的高跟鞋狠狠的敲段玉的头。不过,她旁边的叶爱莲脸色却已经冷的仿佛成了一朵冰莲。我知道在她心里一定也狠死我了,真想大呼一声“我是无辜的”,谁让我们的孽缘未尽呢。
听说我是季老先生的助理,七巧玲珑心的威廉先生立刻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看我的眼神也是一变,脸上的表情越发和善起来。
和威廉先生寒暄两句,我便识趣的为新来的客人腾地方,举步朝酒会内走去。
偷眼往酒会四周观瞧,我认识的人不多,段玉正风度翩翩的带着叶爱莲在人群中穿梭,相貌出众的东方面孔,倒真的是会场中夺人眼球的一对。
来到长桌旁,寻了个相对辟静的位置,我端着盘子开始往里面填东西,一天了,我才只吃过一个三明治,现在才刚开始,还有不少客人尚未到场,趁没人来全,还是先垫垫胃比较好,省得待会不小心喝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