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像是将要竭尽他最后的一丝力气,我手臂轻颤,唯恐他倒下去再也不起来。
俯下身子焦急的正要开口问他话,却不想腰上被一猛力一带,眼前蓦地一黑,被吻得结结实实,狂热而浓烈的吻,眷带着浓郁的思念和期待,柔软的舌探进我的口腔,激情而又温暖的接触,越是深吻,那箍在我腰上的手就愈发得紧,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勒进他的身体里一样。跟着逐渐流失掉的力气,深吻转变为细吻,一丝丝,一缕缕的反复,贪婪没有终点。
我心里跟着他脆弱下来的呼吸,也由迷糊和混乱渐渐变得清晰下来。
他轻轻放开我,苍白的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看着我喃喃道,“好了,我的力气用完了,接下来一切都要靠你了。”于是温柔的一笑,身子倒了下去。
我的心陡然跳起来,抱着他的身子,慌乱地不知所以,宸轩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羸弱的像吹弹可破的泡沫。我心里怕极了,这突然的变故让我来不及去思考,来不及说什么,甚至来不及去瞻前顾后。
一切都靠我了,我是他唯一的指望和信任。直到最后了,和他站在一起,并肩看在山崖上的人却只有我。山风凛冽如刀,划在脸上隐隐作痛,刚刚丰润的嘴唇很快就被寒风刮得只剩下极为不适的褶皱,偶尔润湿了一下,便疼痛得像要裂出血来。
我又是羞,又是恨的瞪了一脸安详的宸轩,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眉目更是清朗照人,干干净净的,不带一丝拖沓,高雅绝尘,纯净的像一缕纯净的阳光……我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扶着他勉强的走到了一个稍微可以安身一下的山洼里,先让他稳稳地躺下休息,我则拿下他腰上的佩剑,飞速的在离他最近的周围弄了俩粗壮些的枯枝,割下一半的裙带系紧,做成一个简易粗糙的担架来。幸好是下山,且路也平坦,就算是这样我从那山顶到山下的木屋还弄断了两次衣带,鼓弄到太阳下山之后,才将他放到那木屋的床上。
小木屋里干干净净,像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一样,具体说来这里是山脚下一个独立的小院落,院子周围有阑珊的栅栏,木屋一侧有一个简易的小厨房,屋里的锅碗瓢勺,甚至连米缸里的米都是有的,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会有人到这里来寄居。只是不同的是木屋比地面高出了许多,有点儿像日本普通的民居房,屋子下面有一截是打上木桩的。记得这样的格局建造,可以防止蛇虫串到屋里来,免去了许多潜在的危险。
看清楚这一些后,我先弄了许多热水来,只可惜我对中药不怎么懂,虽见到屋外有一些与别处植物不一样的花花草草,但也不敢随意取了来给他的伤口敷上。只好挑了几棵具有止血消肿的三七草。
宸轩仍旧没有醒,太阳落山后身体微微有些发烫,我忙一边将泡好的毛巾给他敷上,一边动手将他的上衣给脱下来,清理伤口。看到他左侧肩膀上的伤口时,我寒颤惊愕地呆住,半尺宽的伤口,被胡乱的涂抹上些膏药,未及处理的完备就在张皇之间包扎上去,现下留出的血,竟是旧伤口绷裂的血渍。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是痛,又是恼得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样马虎啊?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宸轩?怎么连伤口都不及处理好就跑来了,你真是要生生气死我么?”虽是这般抱怨,我还是将他上身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清洗过伤口,涂上捣碎的药汁,才用新的纱布给他重新包扎好。
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天色已经极晚了,虽说这山下的气候比山那面的暖和很多,但夜深之后,寒意仍旧侵袭的人连打好几个寒噤。自从重新换上了药4,他的烧也开始渐渐退下,唯一尴尬的就是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床厚厚的被子,而且被子下的人,十足的是一个赤裸的超性感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现在仍处在半昏迷状态里。
想起他饱满莹润的胸膛,我不由的脸颊红透,不知道是不是我本来就有色女劣根性,还是原版身体里遗留着对他的迷恋。我坐在床下的小板凳上,边红着脸清洗他换下来的衣裳,边“偶尔”“不小心”地抬头瞟瞟他熟睡的模样,小心肝没有节奏的狂跳了两下,忙别过视线,“唰唰”的去搓衣服。
宸轩病成这样,不知道凌云风他们知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会不会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亦或者传出他失踪的消息之后,修亲王的人会不会追杀过来?一切都难以预料,现在只有在一切未成定局下,让宸轩快点康复。一想到宸轩的康复问题,我又郁闷起来,我不认识药草啊,他伤得这样重,没有药怎么能行。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闷闷地叹了口气,连日的车马劳顿加上这两日一连串的突变,让我有些心力憔悴,贫乏之极。瞅瞅宸轩躺着的床,不由地留恋出羡慕的神色。围着小屋走了一圈后,确定没有一个小床甚至连一个半坐半躺的小榻子时,我疲软的又重新站到了他床前。
鄙视自己啊,我一个现代女性这样扭扭捏捏实在有些保守的过火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的,况且他现在身体虚弱,说难听了处在半昏半死的状态下,我小睡一小会儿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想起先前灵芸说他无数次在我睡着之后,偷偷钻进我被窝的时候,心里一阵恶寒。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是至理名言啊!
哼!
宸轩武功高强,好不容易见到他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呢?我怯怯一笑,将宸轩往床里挪了一挪,脱了外衣躺在他身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身子沾染了衣襟上的熏香,总之淡淡的香气,沁入心鼻,让人紧绷的神经不由的放松下来。我侧身看向他,黯淡的烛光下他面孔的棱角层次分明,俊美的轮廓,很容易让人在犯痴的情况下做出迷糊的事情来。
第一次见到宸轩躺在我面前这样懒懒睡着的样子,心里荡着难以明说的喜悦和欢欣。伸出手戳戳属于我的绝版大美男,美滋滋的窃笑出声,恨不得回去找一个印章来,“啪啪”在他身上盖满了所有刻着“此人为柳灵惜所有,其他人不得擅自挪用,盗版必究。”的字样。
印章……
我抿了抿嘴唇,羞涩的一笑,趁着黑灯瞎火,对方又不知觉的情况下,我微微抬起身子,脑袋探向他的怀里,心快要跳出来,握了握拳头,在他的肩膀、面颊、嘴唇上各啊呜了一口,虽然不过瘾,但不想猥琐的行为被人识破,忍了忍,擦擦嘴唇,倒在他的臂弯里渐渐迷糊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关好窗户,迷糊中感觉肩膀上有些凉气,眨了眨眼睛,睁开,朦胧里看到一张温柔笑着的脸庞,微笑下的面孔,已经带上了些许红润。心底的惊喜冲淡了我模糊的睡意,来不及想太多,我忙翻身起来,将宸轩压倒在床上,拉开被子,解开纱布去看他的伤口,还好,还好,伤口没怎么恶化,虽然还是浮肿得厉害。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我不知道用什么药好啊,就弄了些三七草,看来还是有些管用的,其他的草药要怎么搭配?你饿不饿了?”
宸轩咧开嘴温柔的笑了笑,“灵儿好聪明,嗯……你这样的姿势,嗯……”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给他那高伏的电波一激,我一颤,回过神来,一股热流从摁在他赤裸的身体上的手迅速传到大脑,而后我看见因为睡觉不老实胸前的衣襟已经大开一片,白嫩的香肩露出一半,胸前遮遮掩掩的,几乎春光乍泄,再加上被我强势压倒在床的他,这个画面……
我触电般得缩回手,迅速地将胸前的衣襟收拢住,尴尬至极地坐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宸轩也坐了起来,然后将我揽过去,迷离的目光带着坚定与欣喜,他轻轻在我额前吻了一吻,“也该是时候了,小傻瓜,你可真是够狡猾的。”
我无辜地眨眨眼,瞪他,“我哪里狡猾了?”
宸轩笑了,清秀的眉眼间夹带着一种耀眼而夺目的光华,他轻笑着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肩膀、胸脯、脸颊、嘴唇,淡淡地笑,“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你干的……”
啊!啊!啊!
“你不是已经……”
他摇摇头,“只是昏倒,不是昏睡,你做的一切我虽看不见,但是都能听得到,感觉得到。”
啊!啊!
天哪,我一把扯过被子盖住红透的脸,干脆缩回被窝里咬牙切齿去,“你真是个无敌大坏蛋!大骗子!”
“唔,我没有骗你哦,更没逼你。没想到我的灵儿还有这样小气的时候。”
“……”戳被角,死命地戳被角。
“灵儿,我的衣服……”
松了松可怜的被角,解气地拉开一条缝儿,干脆做坏人就做到底,“王上陛下,您的衣服被婢子扒光洗了。”
宸轩挑了挑眉头,脸有些微红,不过更多是诡异的笑,“灵儿不经过朕的同意这样做,不知道要负责任的吗?”语毕脸色正了正。
我吐吐舌头,调笑道,“负责任?嘿,难不成要我娶你啊?对你负责到底?”
宸轩说:“不愿意么?”
愿意又怎样,不愿意又怎样?一者宸轩受了重伤不能那什么什么,二者这里一个见证人没有,我可不高兴学那狗血电视剧里对着天地就把自己给嫁了的大胆女子,还有,这木屋虽说不破,但做礼堂加洞房也太磕碜了。别说他一介皇帝会不会介意了,我这一介草民都介意的很。
除去不可能因素,我坦然的道,“愿意,怎么不愿意?我巴不得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