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第一次补更~~
耗子被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麦吟死死的抱着耗子,带着哭腔的吼着说:“耗子,你是不是作死,你就那么愿意住这里啊!!”
耗子像没有听到一样,用力的挣脱了麦吟的束缚,冲孔安生打来一拳,孔安生连躲都没躲,不费吹灰之力使出一个擒拿就反手将耗子制服在地,不屑的说:“小朋友,你还太小,斗不过我。”
耗子一声低吼,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嘴里面说:“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稀罕你的帮忙,我不需要,你放开我!!”
我甩开了孔安生的手,连忙捂住耗子的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话得嘴,说:“耗子,你能不能冷静点!你刚才打激素啦!你以为把你弄出来那么容易么!你自己做的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你委屈什么!”
耗子被我的话震住了,清澈的眼睛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僵硬的身体渐渐的软了下来,孔安生随手放开他,他就像一张失去依靠飘零的纸一样,颓然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浅色的衬衫上蹭的都是细细的灰尘,那灰尘的颜色跟耗子的脸色一样,破败,黯淡,麦吟扶起耗子,她手有些颤抖,依然轻轻的拍着他身上的灰尘,仔细检查着耗子有没有受伤。
胡鹏弯弯的月牙眼里面都是愤怒,他说:“安生,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无赖,你还好心的救他,走吧,别理他们了,省得弄出更多的事,你看看他们关系太乱了。”说着就拽着孔安生往出走。
耗子一听“月牙眼”小青年最后这句话,“唰——”从地上蹦了起来,小爪子挥来“降龙十八拳”,一拳头打在了“月牙眼”的左眼角,他情绪激动,挥舞着拳头大喊:“不许你这么诬蔑小菲菲!”
“月牙眼”胡鹏被突发的状况气得鼻子都歪了,扛着一只熊猫眼,就要对耗子进行实际的反击,却被身边的孔安生一把抱住了,说:“算了,胡鹏我们走吧。”
然后冷静的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顿的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们的恩将仇报我承受不起。”
我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淡淡的伤感,就像两道伤口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重重一顿。
说完他拉着胡鹏头也不回地走了,胡鹏捂着那只熊猫眼轻声的问:“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被一个小姑娘驯服了?难道,你真的走出来了?”
孔安生的突然硬了一下,仍然没有回头,在昏黄的灯光下,伴着外面的大雨,他的背影有一点梦幻的味道。
我看着孔安生的车走远,回过头来跟耗子说:“我们也回家吧。”说完就率先往出走,雨滴打在我的身上,冰冷的让我清醒,踩着地上的落叶,感觉自己是那么荒凉,我的周围一切都让我措手不及。
有一只手拉住了我,他说:“小菲菲,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我看着在雨中的耗子,他的双手握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摇,边摇边喊:“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小菲菲,你这个笨蛋!!!”此刻的他就像被马景涛附身了一班,他的眼中带着十七岁特有的倔强,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了下来,滑过脸颊,我想这时候应该有一双手温柔的擦去他与雨水混在一起的眼泪。
我的心一下子痛得难以自已,眼睛酸涩肿胀,我回头看着麦吟单薄的小肩膀轻轻颤动,她眼中的不甘,她用力的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我的手轻轻地伸出,轻轻地触碰到耗子紧绷绷的小脸,他抬眼看了看我,哭得更厉害。
在我的绵长的记忆之中,我亲爱的耗子,你都因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呢?
第一次是因为我抢了你手中的糖块,你这么歇斯底里地哭过,可是,最后你还是把那颗糖果让我吃掉了,那一年,我们两岁。
第二次是因为你非要表演飞车,跌进大坑,你在坑里面哇哇大哭,我却在上面拍手叫好,哈哈大笑,那一年,我们五岁。
还有什么时候呢,对了,还有你接到老刑死亡通知的那次,你哭的像一个落单的孩子,那是我唯一一次没有笑你,感受着你的感受,悲伤着你的悲伤,那一年,我们十二岁。
就在这一夜,在公安局外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我再次看到了耗子如此哭泣的样子。我的手轻轻地伸出,轻轻地触碰到了他的脸颊,然后,重重地落下。
一声清亮的耳光声后,耗子和麦吟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硬着声音,咬了咬嘴巴,说:“我给你这一巴掌,让你知道,别以为你犯错误了就可以用这种方法为自己开脱,下次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其实,我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变得凶巴巴,不让已经在眼底泛滥喷薄的眼泪落下来。
亲爱的耗子,这些,你都知道么?你这样的爱情我怎么能承受,我不要让我们之间沾染上爱情这样的气息,我害怕,爱情是会变的,可是亲情永远不会,永远。
耗子怯懦的看了我一眼,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说:“小菲菲······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还是在为刚才他的表白道歉。
他这么一说,又打断了我对这个梦幻身影的思索,所以,我“唰——”挥起拳头,又揍了他一顿。
我边挥拳头边骂他,我说:“你这个不长出息的浑蛋,我让你不学好,你想把我的脸都给丢干净了你才开心是不是,你这个小浑蛋!”
耗子就一声不吭,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忍受我的拳打脚踢,忍受着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的疼痛,他的身体有些抖动,仿佛在默默地抽泣一般
麦吟见拦不住我,就在公安局门口大喊:“打人啦,打人啦,打人啦!!快来人啊!!”
可是,里面并没有人走出来制止这场战争,麦吟又改口喊:“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在这样的雨中,路灯柔和,照得路面泛着昏黄的光泽,竟然显得讽刺的祥和。
最后,耗子开始咳嗽,我的手才开始发抖。其实,我只是难过,难过耗子怎么能什么事情都不跟我商量,就私自做决定,还作出了一个这样的惊悚决定,我难过是不是他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由彼此最爱的人,变成伤害彼此最深的人。
我停止了疯狂的厮打,看着耗子冷冷的说:“走,回家。”
麦吟扶起耗子,恶狠狠的说:“木科菲,你可真他奶奶的有意思,我算是长见识了,你以为自己打的是沙袋啊。”说完就扶着耗子走了,走得那么决绝。
我哑然的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也往家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