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万字的检讨简直是摧残了我少女般纯洁美好的心灵,我这个平时八点半就嚷嚷着要睡觉的主,到了十一点还没有睡,这引起了老木他们两个极大的好奇,中间老木他媳妇无数次溜进来,想一探究竟,不过鉴于我的保密措施十分完善,所以她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还听到她向耗子打听我在干嘛,谁想到耗子讳莫如深的说:“佛曰,不可说啊······”我一听笔差点掉地下,靠,耗子你就给我往黑了描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最后老木他媳妇看实在问不出内幕,万分挫败的进来,把灯一关的命令我:“木科菲,早点睡觉,别再偷偷摸摸写情书,你那点事我跟你爸都知道,别藏着掖着的,要是没有词了,我明天把你爸当年给我写的给你看看。”
我听了之后,面部抽搐的都快痉挛了,败给了她的想象力,我给哪有勇气给戚季白写情书,估计宇宙大爆炸发生的几率都比这个高,没办法,我只能在她回房间之后偷偷地打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写,等我写完开起头一看,天已经蒙蒙亮,老式挂钟残忍的告诉我已经4点了,耗子在那边已经睡得口水直流,估计是梦到哪只性感女耗子了。
我趴在床上扯过被子很快就跟周公开会讨论追男大计去了。
没睡多久,就被老木他媳妇那洪亮的嗓音叫起来了,我顶着无比巨大的黑眼圈,从屋里走出来,耗子顶着一脑袋鸡窝头看着我眼睛都亮了说:“小菲菲,换造型了,烟熏妆好自然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有他那么好命,有人争先恐后的给他写检讨,还是毛爷爷教导的好,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来到学校,去办公室交上检讨,受了老班将近三个小时的口头摧残,我困得连连点头,这在老班眼里是最虔诚的认错态度,后来老班在极度口干舌燥的情况下,抚了抚脸上的皱纹甚是欣慰的说:“恩,这次的认错态度好,你回去吧,以后多在学习上下点功夫啊。”
我连忙称:“是。”快步走出办公室,几乎是飘着回到教室,到座位闷头就开睡,睡得正嗨的时候旁边的同学拍拍我说:“木科菲,有人找你。”
我趴着没有动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说我不在。”
“是戚季白找你。”那同学小声说。
什么,一听这三个字我顿时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就看戚季白懒懒的倚在走廊的墙上,白色的校服衬衫完美的贴合了他的身形,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浅笑,看我出来对我展开一个大大的笑颜,走上来说:“我听说你昨天出事情了,来问问,怎么样,没事吧,没再受伤吧?”
我怔了一下,戚季白,你这是在担心我么,这是一朋友身份的担心还是其他的?
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发现戚季白俯下身与我头对着头,眼神含笑,又带些好奇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说:“呵呵,没事······放心······都解决了······”
“那你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么?还是头又疼了?”戚季白一脸关切的问。
“没有······昨天熬夜写检讨来着······”我连忙说。
“哦,那我就放心了,小淘气,别再淘气了,怪让人担心的。”戚季白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发。
“铃铃铃······”上课铃打响,我小声的说:“上课了,我要回去了·····”
“恩,回去吧,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事。”
我转身进了教室,耗子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对他扯了一个不能称得上笑容的笑,低头拿出书装作听课。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午休,吃过午饭,去水房刷饭盒,就在我跟一块极其顽固的油渍作斗争的时候,身边站了一个人把水龙头开得很大,水溅到了我的身上,我皱了下眉头,心里小骂了一下这个人的素质,向旁边挪了挪。
突然后背一凉,我气愤地转身刚要破口大骂,竟然看见周子期手里拿着空空的水杯,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冷笑了一下,上下打量我一会,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就是木科菲?你就是最近跟季白走得很近的女生?”
我起初心里害怕了几秒,但是很快想到,这学校还不是她的地盘,她肯定会顾及自己的形象,不会把我怎样,恢复了镇定,扯了一下贴在后背的一片冰凉说:“我是木科菲没错,不过,你也不用见到人就想给谁洗澡吧,难不成你职业病?”
周子期显然没想到有人会跟她这样说话,眼神闪了一下,既而射出更加冰冷的目光,很轻蔑的说:“哼,你这种人接近季白有什么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根本不可能从我这里抢走他,他对你这种从来没接触过的这种穷人,只是好奇罢了,你说,你才认识多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陪他经历过他的童年,他的少年,你呢,一个插曲而已,没钱没势,你自己说,你用什么跟我争?”
她的话句句正中我心,每个字都像一把匕首刺进我的心脏,但是我不能周子期看见我的软弱,我挺直了腰板,抬起头迎上了她那美丽却冰冷的眸子说:“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喜欢没有先来后到,他喜欢谁,不是你能左右的,如果你足够自信,不会害怕我抢走戚季白,更不会来找我说这样的话,不是么?”
“你······”周子期瞪着满是愠怒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微动:“好,木科菲,你好自为之。”
这时水房里进来了一个人,有些好奇的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周子期连忙敛了敛神,眯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随着她走远,我感觉自己的勇气被抽离,腿一软,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水池,用水胡乱扑了几下脸,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其他,心里面的难过排山倒海的袭来,似乎要将我击倒。
是啊,我苦笑,我用什么跟周子期争,我没有资格,戚季白连喝醉念得都是周子期的名字,他给我身边的位置,却从来没在心里给我空出一个位置,让我即使走在他的身边,依然感觉流离失所。
下午的课浑浑噩噩的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耗子又被留下重写作业,我心情不佳没有等他,自己背上书包机械地走着,在校门看到周子期挽着戚季白的胳膊悄声说着什么,戚季白微微侧着头,视线一直停留在周子期的身上从未移开,一辆前面挂着调色盘标志的车停在他们面前,戚季白很自然的帮周子期拉开车门,手放在车门上,小心护着生怕她碰到头,他们都上了车关上门之后绝尘而去······
原来,他们这么亲密,原来,他们即使在我这个所谓的情敌眼中也是那么般配,原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原来,那么多的原来······
身后一声轻笑:“小姑娘,看够没有,那车早就走了······”
我心想这是谁这么讨厌,嘴这么便宜,皱眉,回头,只见一个人站在校门口的阴影里,穿着格子衬衫,修身的牛仔裤,双手插在口袋里,书包随意的背在肩上。
我正疑惑的时候,这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我才看清他的脸,心下一惊,竟然是他。
那人一脸戏谑的笑着说:“小姑娘,你说话太不算数了,你不是说多余的钱会还给我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