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当然,跟安继东这个人要是能谈的欢就怪了。
这几天,天天围着安继东转,你要是问我原因,就是我善良的答应了帮忙他的短剧,这人倒是记忆力好,我以为跟他吵了一架之后,他就不能用我了呢,结果没想到,他们排练的时候,安继东狠命的摇醒了正在睡觉的我,拎着睡眼朦胧的我到了他们的排练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那里把我一扔,甩出一句:“把这道具整理一下,我们一会彩排要用。”然后转身就走。
我这才完全醒了过来,对着安继东的背影说:“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么!你以为自己扔垃圾呢!”
安继东抖了抖后背,说:“你算哪门子的玉,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是,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么?!”我带着怒气说。
安继东转过身,很惊讶的说:“我什么时候求你的?不是你自己答应要来帮忙的么!你失忆啦!”
“你,你,你!”向来伶牙俐齿的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不理他,低头整理这一堆道具。
我才发现这是一堆服装,还有cosplay要用到的魔法棒之类的东西,不怎么看漫画的我看见这些东西觉得特别新奇,不禁摆弄起来,正在兴头上,眼前出现一个阴影,颐指气使的说:“木科菲,帮我系一下鞋带。”
我被吓了一跳,抬头正对一个打扮很日系的女生,梳着齐刘海,穿着日式的短裙,配着长长地线袜,她精心描绘的妆容,显得她更加讨人喜欢,此刻,她好看的眼睛正用威胁的神情看着我,好像我要是不给她系鞋带她就能把我怎么样似的。
这个女生我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她是在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冷冷的问:“为什么我要给你系鞋带?你自己没有手么?”
那个女生鄙夷的看着我,说:“我还要化妆,手脏了就不好弄了,正好你不就是一个打杂的么,让你给我系鞋带是你的荣幸,有多少人排着队伍想帮我系鞋带呢!”
我将手中最后一个道具整理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脑中有瞬间的眩晕,我稳了稳心神,不屑的看过去,说:“那就让那些愿意排队的人给你系,我没有那个义务,我是说替你们帮忙,不是伺候你们这些个大小姐,请你分清楚了!”
那个女生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安继东在那边突然喊了句:“夏卿开始彩排了,你快过来。”
我面前这个叫夏卿的女生不甘心的跺了下脚,临转身之前眯眼睛看了看我,看得我心里一慌,不是吧,夏卿不就是传说中男生们票选出来的高一新生的年级第一美女么,我什么时候招惹上这样的人物了?她看我那眼神就像我抢了她的东西一般,以后,这个人我还是小心为妙!
安继东瞥了一眼木科菲的方向,发现夏卿已经走了过来,长舒了口气,张罗着大家赶紧排练,马上就要演出了。
不得不说,安继东这个人还是挺有才华的,他写的这个剧本还真的不错,剧情起伏跌宕,人物对话幽默风趣,出现了很多时下经典名句,不过,女一号的夏卿的表现就差强人意了,表演的太过做作,尤其是跟王子见面的时候,娇滴滴的像喝了十斤蜂蜜一样,能腻死人,现在好看的小姑娘都怎么了,非得装港台腔说话么?!我们普通话就不能表现她们的温柔可人么?!真是理解不了,理解不了啊。
我撇了撇嘴,现在估计也没我什么事情了,可是不溜更待何时,于是,我脚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刚回到教室,屁股还没做热,那个讨厌的嫁不出去的心理扭曲的语文欧巴桑将我叫了出来:“木科菲,我刚才开会把教案忘在会议室了,你去给我找来。”
纵然抱怨,我还是去了会议室,蹲下身,挨个座位找,回忆是厚重的门像呻吟的病人在不停的喘息,耳朵感到压迫,连内心都凉了下来,高墙上只有一个小窗透着光亮,落在我的脚边,显得越发的清冷,我僵硬到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木科菲,你在那里做什么?”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像我一个激灵。
我转过身,疑惑的皱着眉头,说:“你是······”
“······”
这个问题让面前的少年有些无奈,看来,木科菲自始至终都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他略显尴尬的扯了扯嘴,说:“我跟刑浩之是一个班级的,上次他给你送东西的时候我在旁边来着,你还问过他,我叫什么名字来着,你不记得了吧?”
我干笑了几声,耸了耸肩,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佯装记起来了的样子说:“啊,是你啊,你叫,叫,呃······朗······郎······”
“朗逸。”
“对,就是这个名字,在嘴边我就没说出来,呵呵。”
朗逸看我在会议室里找来找去,问:“你在找什么?对了,你刚才难道被我吓到了么?我长得还没那么吓人吧,呵呵,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鬼啊!”
我真是佩服这个人的异想天开,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干嘛装的这么热切跟我问东问西,在最里面的座位找到了教案,无力地举了举算是回答,然后匆匆的说:“老师还着急要,我先走了,你自己待会吧。”
“唉!木科菲·······”朗逸又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我敛下眉眼,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无法克服心里面对这种情况的恐惧,那样的恐惧还要回到几岁去想?
我一直不敢回忆,因为只要一想,我就害怕的全身发抖,抖到心都跟着发颤,那是对黑暗的恐惧,还有对朋友一词的重新认识,那之后我就不停的提醒自己什么都不要请看小孩子,有的时候,她们的内心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要残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