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中有难掩的激动,黎玉曦反握住延雅薇的手,倒是承了延雅薇的意,“娘亲,这次让你担忧了。”
延雅薇嗔怪道,“可不是,你呀,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到朝中去做事了,府中有了你爹爹和大哥做事,为娘已经是提心吊胆的了,如今,你也是去了,皇上本来心思就多,我真担心...。”
黎玉曦拍了拍延雅薇的手,“娘亲,你放心吧,这次的事情过后,他再不会轻易动我们侯府的人了,再说,这次的事情他也是不知情,这不,一知道真相就给侯府正了名,皇上是明君,自然不会委屈我们忠心不二的侯府的。”
当着延雅薇的面,黎玉曦倒是没有说一些算计的话,反而给皇帝说了几句好话。
两人正说着,萧俊便是面色沉重的赶了来。
黎玉曦见了倒也没有疑惑,只是面色平静的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呢?我这不是回来了,你脸色还这样沉重干什么?”
如黎玉曦所料,她果真听到萧俊随后说道,“逸儿,族长让你到他那里去一趟。”
族长并没有住在侯府中,侯府的族府安置在京郊,目的便是为了族长所谓的休养身体,这一次,见到族长与萧弘毅一起,黎玉曦便是猜到了这族长怕是会到侯府中来的,或许,还会有着另外的指教。
倚老卖老的人常在,倒是不知道这族长见她会与她说些什么?
族长问话,那可是大事,族长的身份让皇帝都要重视几分,更何况是萧弘毅了,所以当即黎玉曦也是顾不得清洗便是随着萧俊一起来到了萧弘毅的书房之中。
到了书房之中,萧孺便是吩咐萧弘毅和萧俊都退下了,于是,屋子中便只剩下了黎玉曦和萧孺两人。
黎玉曦神色不卑不亢,向这位老族长微微表示敬意之后便是没有多说话了,只是等着这老族长的指教。
这老族长也的确是不怒自威,怪不得当年会被选为南宫渊的老师。
“到不愧是我侯府中的好男儿,面对威压也是不动声色,只是,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那许原是什么身份,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既然知道这件事情有损我侯府的尊严,你为何还要陪着庆王去了牢房?”
这老族长也真是个锋利的人,在宫殿中初见黎玉曦的时候,他自然也是对这个自己家族中的子弟做了一番评价,如今他是先给黎玉曦几分肯定,接着就开始质问他心中的疑问了。
不得不说这个老人的精明,他问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问道了关键点上,如黎玉曦所料,宗族中的人果然对她还有怀疑,还真是幸好这次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做,这老族长只是有些微的怀疑罢了,到底还是不肯定。
黎玉曦微微斟酌了一番便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族长,向来皇权的掌控者都抵不过时间的流逝,这南楚江山的君王都换了这么多代了,可是永定侯府却依旧屹立如初,这样的存在可以说在一定意义上与南楚的存在少不了多长时间,虽说我们侯府一直以来都秉着忠君的心,从无二心,但是,永定侯府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这早就成了皇上心中的一个疙瘩了呀,曾经我们可以拿着一次次的功劳来提醒皇帝,但是,如今若是我们还是一味的提及这些功劳,只会让皇帝生厌,皇帝能登上帝位本就少不了侯府的支持,可是这份支撑若是移到了别处了呢?所以,如今,侯府的存在怕是已经成为了皇上心中的一块心病了呀。”
黎玉曦这一番话可是说的很精妙了,没有明说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很明显,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皇帝的意思,她本人还真的是不知道,这就轻易的让萧孺打消了对黎玉曦的怀疑。
倒是黎玉曦这样一番分析朝堂的话让这老头也是一惊,这些年来,他不问政事,只享受着侯府该有的荣誉,甚至觉得皇帝会一直记得他们侯府所立下的功劳,但是,黎玉曦所说的话确是将他给生生的敲醒了,他虽然老了,但是他还不糊涂,皇帝如今重用静妃一脉,永定侯府除去主支还在被重用之外,萧氏的分支却很少被重用,他想着忍不住的脊背一寒,心中越是觉得黎玉曦口中的话是真的了,这次的事情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皇帝授意的。
只是,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心中到底有一些生气,为什么呢?很简答呀。他不愿意相信他教出来的皇帝是这样的人,可这却是真的,这让他不得不想一想如何应对如今这些局面了。
黎玉曦看到萧孺这样沉思的样子便是笑意越发深了,有些事情的确是这样,但是也需要她去好好提醒一番,虽说如今永定侯府确实是已经与她站在了一起,萧弘毅也的确对南宫渊有了不满之意,但是,她也不想萧氏宗族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异数,虽说萧孺的想法并不代表其他宗族长老的想法,但是这个族长的话确是有几分征服力的,这样可的确会让宗族的抵抗小上很多呀。
黎玉曦一个刚回京不久的人就已经猜透了皇帝这么多的心思,而他竟然一叶障目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时之间,萧孺看向黎玉曦的眼神极其锐利,那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花甲的人会有的眼神。
半响,萧孺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是大事,你既是我萧氏的人,自然要以我萧氏为重,这样的话以后切不可到处多说,老夫回去之后会与其他长老多商讨商讨的。”
萧孺说了这样的话,黎玉曦自然是毕恭毕敬的答道,“是,逸儿知道,逸儿会与侯府的荣辱与共的。”
萧孺听了这话才满意的点点头,同时心底也是忍不住的对黎玉曦赞誉了一番,这样的沉得住气,倒是不亏在玉桓山那么多年的教导,他们侯府就是需要这样的青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