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欢会武功,你会吗?她是从小在沙场上历练惯得,你怎么能和她比?”听到我想去前线,娘虽然没说什么,但从她的眼神中,本座却感觉到了怒火。后来娘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突然用很愧疚的表情看着本座,似乎觉得自己欠着本座几万两银子。
“只有我证明我有能力自保,母后便答应我去前线吗?”本座不知道何时不再称呼她为娘亲,还是改成为母后。也许本座在内心深处便意识到,她不但是月倾楼这个身体的母亲,更是卢国的太后,她完全可以操控万数人的生死。
娘的话让本座很郁闷,难道本座真的那么差,还是像柳子欢和司御雪那样的人太强大,以至于完全把现在的本座遮盖。
“青儿,不要胡闹。战场上台苦了,刀剑无眼,战场并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况且,你若是去了,皇上会分心的。”娘亲的语气恢复到一如既往的温柔,我知道她是为我担心,但却并不赞同她的保护方法。当年的月倾楼在宫里的时候,被她保护的横行霸道肆无忌惮,虽是可爱清纯,却搞得处处天怒任愤。当时的月倾楼做人很失败,若不是逃婚离开皇宫,估计司御寒还注意不到她。
不得所愿,不得所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悲。
难道本座要赴她的后尘?
在牢笼中的金丝雀永远都长不大,唯有铁与血方能使人成熟。
“我并不会拖任何人的后腿,我可以自保的。请母后给我一个机会。”朝太后行了宫礼,本座已在很坚决的。本座怎么不济,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毕竟本座是半仙,其他的大多数还都是人。而本座有师傅送的玉镯护体,就算受伤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既然死不了,那怕什么呢?本座在后来想到此时这段经历时,都有些对自己那时的年少不谙世事而啼笑皆非。但正是有些一些磨练,才让本座明白何谓爱与恨,痴与嗔。人生八苦,本座最终到尝了一边。
“你的身体受了那么多次的重创,应该趁年轻好好休养。”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娘继续就这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善了个哉的,本座虽活了千百年,但本座委实不是一个耐性特别好的人,尤其是本座的意见在没有得到别人任何尊重的意思的时候。愤怒压在心上的感觉非常的难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但现在面对的人,与情与礼制,本座都不能对着她发火。
事实胜于雄辩,不能辩的时候就用事实去解释。
记得曾经在特洛伊战争中,私藏海伦的国家为了是否一个女的值得国家出兵打这么时间的仗而争论不休。但在海伦出现后,议会人都一致认为,再打十年也值得。
这是什么?
这就是事实的力量!
“母后,这是暗卫的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自己的心情。随手用了个仙术,把离着娘最近的一个暗卫的剑拿过来。在娘还没看清前,用很尊敬的态度献上。娘一手把持那么暗卫那么多年,相信对身边暗卫的随身佩剑应该还是认得的。
本座此时用的是简单的仙术,但看在别人眼中,应该是内力高强之人的隔空取物。
“青……青儿,你,你……终于……真是太好了……”看着本座手中的剑,娘突然有些激动,紧握着本座的手,就差激动的嚎啕大哭。看着她如此的模样,本座心中竟有些惭愧和一些更加违和的复杂心情。
本座自从接了月倾楼这个身体,也接受了本该属于她的种种磨难,由此也毫无愧疚的接受了本该属于她的各种关心,比如说越白薇的,比如说小翠的,比如司御清,比如说言流梦。一切缘起皆是因果,本座有时想知道这一切是因还是果。现在……心中难安,对这皇宫竟然也觉得犹如牢笼。事实上,这并不是本座的家。本座原是在这个时空没有家的。
没有家,这三个字让本座委实郁闷。
“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在娘和本座执手相对无语时,却各怀两种心思时,木丞相和司御雪便到了。与在青云殿向本座行礼不同,木丞相和司御雪向娘行礼的时候,虽动作相差不大,但给人的感觉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对本座行礼,只因为礼制如此。但对这娘的时候,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臣服。
权利能征服的只是人,但能力却能征服人心,让人心甘情愿为己所驱使,而这便是人格魅力所在。
“都是自家人,何必要这些虚礼。快点免礼平身吧。”在看到木子明和司御雪后,娘的表情立刻恢复到一个太后该有的威仪和慈悯。看着木子明和司御雪起身,娘笑着说,“许久未见,木爱卿、雪统领别来无恙?”
“臣等安好。太后招臣等过来,可是为了陛下在边疆行兵之事?”
“木爱卿,雪统领,站在这算甚,我们去殿内说话。”用别有深意的眼光看了本座一眼,娘没有拆穿我,也没有承认。但她此时的态度却是默认了事实。这让本座松了一口的同时,想想娘的手段,本座的心又放在嗓子眼。不知娘看了本座方才的表演会如何感想,千万别借故把本座留在宫里才好。不过,既是她留,本座也未必会留。现在有了些法力的本座,又有皇后的身份顶着,想弄出了什么事借故出去,还不是什么难事。若是把本座惹烦了,说不定直接来个花淹皇宫,让整个皇宫变成原始森林!
我是不是很不讲理,但事实上,本座真不是君子。因为本座原来就不是人,本座是根花藤。
“边疆现在……卢国和他国军队都要达到相持局面的。清王已增援皇帝,欧阳若漓粮草供应出现问题。外面都在传此战卢国必胜,不知两位怎么看。”司御漓在与卢国决裂后,便开始跟着母姓,将名字改成欧阳若漓,娘此番称呼的,便是他现在公开的称谓。
“从表面来看,我军占尽优势。但事实上……欧阳若漓的军队至少还能和我军平分秋色。欧阳若漓既是有备而来,便早计算好一切。姬玉关虽只是一个小关,但在地理位置特别号,易守难攻。故而陛下虽和他交战一次,却未能拿下此关。而且,臣曾听闻,姬玉关城内修建过大量暗道。若是对方用引军入瓮之法,我军恐怕……”
木子明没说恐怕怎么样,但谁都能想到可能怎么样。司御寒这段时间之所以没与欧阳若漓开战,大概也是顾虑于此。
“雪统领怎么看?”含笑的听木子明说完,娘把目光看向司御雪,想听听她的意见。毕竟现在司御雪掌握着睚眦盟,信息知晓速度远胜于其他人。
“臣最近接到一个消息,据说邕国的国君季子非就在姬玉关内。季子非十八岁便统一草原,称霸一方。此刻他出现姬玉关,想必邕国的铁骑也在不远处埋伏。欧阳若漓的军队比我方多,占据要领,又得到季子非的支持。我方若是想胜出,非有妙计不可。”司御雪话语间有对这场战场胜败强烈的担忧,但她说话的语气却非常的平淡,平淡的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但听了司御雪的话,本座心中又翻云覆雨了一番。担心,除了担心,别无其他。
为何本座会担心司御寒那个人品没有半点保证的人呢?
本座是不是有点自虐倾向?
心已动,如何收?
战场,月倾楼来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