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月倾楼的自杀未遂,司御寒每时每刻都陪在她的身边。他不能看自己出世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他还要在他的娘子未苏醒之前保护好的身体。
比起司御寒的痛苦,越白薇和柳子欢直接说不出话来。
“皇后娘娘有些心智模糊,醒来之后可能……会记忆混乱,而且……”云雷虽然是个很傲然的人,但在司御寒强大的气质面前,却不得不一再的斟酌着他的用词。
御医长,这个被无数人盯着的位子,还真不好做。皇宫有那么一点点风吹草动,自己就要受到牵连。可惜正值壮年,不能辞官回家。如此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真是挑战人的心理极限。
“……”听了云雷的话,司御寒的连更冷了一些。
记忆换乱?!
神志不清!
明明就是傻子,若是混乱不清了,那会成为什么样子。不会连吃饭睡觉这种在常人看来很简单的东西都忘了吧。
司御寒想到几位师傅正在翻阅各种古籍,只是害怕,他的倾儿被这缕残魂拖累的,等不到找到找到的方法的那一天,这具身体就报废了。
现在月倾楼的身体真的很让御医为难,肚子的伤,不用狠药好的慢。但怀着孩子的人有不能用狠药。在各种彷徨中,云雷真的很想一头撞死。他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个一个能折腾的皇后,三天两头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惹的陛下太后不高兴也就算了,还连带他的脑袋不稳。
“陛下不用太担心,娘娘加重的症状主要是忧虑过度担惊忧心引起的。如果陛下能让娘娘处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相信很快就能恢复。”瞧着皇后娘娘容颜犹在,但身体各项机能去未老先衰的样子,云雷不得不在心里唏嘘一下高处不胜寒。
月倾楼和司御寒的事,外人都是道听途说。月倾楼屡屡受伤整个皇宫的人是看在眼里,反观司御寒,除了添了个儿子,还真没什么变化。周围的寒气还是能冻死人。由此,很多人便开始猜测,皇上有虐待癖。别说现在太后一直把选秀女的事搁着不议。就算皇帝要选秀女,谁愿意把自己的女人送进来。就连太后的女儿都能时不时受伤,若是别人家的孩子,过不了几天就该往祖宗哪里报道了。
一场闹剧,以云雷给小月倾楼开了几幅滋补的药结束。司御寒手里有一些灵丹妙药,早给小月倾楼外涂了。等云雷仔细看那伤口时,直道自己方才想多了。
“寒儿,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若是倾儿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一定会责怪你。想想曾经她不再的那五年,那么长的时间都过来,现在怎么有乱了呢……”等小月倾楼睡着众人退下后,越白薇把司御寒叫到一边的偏殿,给他上“党课”。
“……”早料到太后对自己的不满,司御寒老实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脑子里太乱,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原本希望你能对倾儿好一点,但是现在,我却希望你可以对她淡一点。情深不寿,这个道理我早就暗示过你很多遍。倾儿离着我毕竟比你近些,很多话我原是不当说的。但是现在却想把一切多说些。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却是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就算是一件物什,到了现在也该有些很深的情义,何况你还是如意的母亲。”现在各国的使者已经陆续的到达卢国的边疆,很快就会来京,如果司御寒再这样颓废下去,卢国的颜面该往哪里放。
卢国的先皇司卜,因为心爱的女人去世,便转修仙道不理世事,看司御寒这个样子,很像是要赴其父后尘。
卢国先帝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司御寒现在要死要活,二儿子司御清现在是两袖清风,而三儿子司御漓已经放弃他的姓氏。现在卢国的皇孙只有如意一个,还那么小,如果重新扶植一个皇帝,又要延续当年培养司御寒的步骤。但步骤一个继承人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只是想想这江山的责任,越白薇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母后,孩子……”知错?司御寒本想说他错了,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他错了什么,不过是在担心他的妻子。
“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只想把你当做帝王培养,却没有告诉你如何爱人,以致于你现在根本不知面对倾儿出一点事你都心中恍惚。”越白薇现在很想举司卜的例子,但顾念当着儿子将老子的坏话不成样子,便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爱这种事自己怎么能控制呢?
古今多少帝王为了红颜倾了天下,难道那些帝王情商低吗?
“……”司御寒很想反驳,却什么也没说。
学习爱情?这种东西怎么是练习次数多了就行。
爱与情,本是没有什么固定的轨迹可循。很多道理心里却清楚,但是却不能立即行动。就像近来坐在御书房,他做了几个时辰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心意乱,如平原走马,易放难收。
如果倾儿在,他就会是千古留名的圣明皇帝。
如果倾儿不在,他就什么都不是。他不管世人如何看,他执着于自己的心念。
“在爱情里,就应该学会换位思考。若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你,你愿意看到倾儿像你现在一样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当日在御花园的事,你也不用自责,哀家也是知道一些的。”看着司御寒低头不语的样子,越白薇继而说道。“对任何人一个男人来讲,都不能一生只守着一个女人……”
“不,母后,我能。我这辈子都会只守着倾儿!当日的事,只是误会。我跟青萍根本就没有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倾儿为何会误会。”听到越白薇听到当日御花园的事,司御寒全身一震,精神气马上会来。
“你听我说完。”看着司御寒急于解释的模样,越白薇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
“怎么总是遇到倾儿的事,你就变得如此暴躁。”明明是那么内敛的人。
“我……情难自已。”心就那么大的地方,如果盛满了爱,哪里可以装得下别的。
“……”听到司御寒如此说,越白薇本来想要说的话也说不出。为了女儿的幸福,她曾经稍微两个人创造些机会,但照着现在情况看来,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还记得卢国祖宗的祖训吗?你们爷俩的江山难道都要我这个异姓来守?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又想过如意吗?”看着司御寒这个颓废的样子,越白薇就知道自己需要下猛药。
“他还在娘亲的肚子里就被封为皇太孙。他爹是皇帝,他娘是圣女陛下。凭借这样的身份,就算他有一身的武功,没有江山做后盾,你以为他能活的很好。他不想争天下,不代表别人不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是皇帝,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这个妇道人家懂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能糊涂呢。古今虽然有不少为了红颜抛弃江山,但是他们那时没有子嗣。大凡是有心爱女人子嗣的,莫不是选择隐忍的活着。古今的前辈都能忍,怎么到了你就能执迷不悟!”越白薇的声音越来越高,似乎想用这声音却惊醒一颗沉睡的帝王心。
都道是君王无情,但卢国的皇帝怎么都是多情的种。
多情的爱美人不爱江山!
“……”听了越白薇话,司御寒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但还是没动。他不是没主见的人,越白薇说的不错。但如意那孩子有没有能力自保,他比任何人清楚,他不是太担心这个问题。
“若是你颓废下去,你师父青老前辈找到的药方就白费。你到底要后悔多少次。”看着司御寒依旧淡定的模样,总是越白薇口才再好,却只能恨铁不成钢,只能把此次来的目的说出来。
任何发生的事,在历史中都无独有偶。虽然一些事很少出现,但并不代表它不会出现。
“那药方呢?”听到越白薇的话,司御寒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瞪着非常大,整个人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要不是他紧紧捉着椅子的手泄露他的情绪,还以为他现在正在气定神闲的指点江山。
“药方是用古文写成的,若是要破译,还需要些时日。”把司御寒的整体变化瞧在眼中,越白薇不禁在心中一阵叹气。看来司御寒已经陷入爱河陷得太深了。
谁没有年轻的时候,既然爱是人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不如就让他们尽情的相爱吧。
“药方的副本可现在在母后手里。”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想,司御寒便明白了越白薇此次来的目的,转而眼睛更亮了,嘴角还溢出一丝微笑。
这还是司御寒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笑。看到这样的司御寒,越白薇便是想为难他也不能了。
“这是你师父们好几天没阖眼的结果,你这次真是让他们操碎了心。”越白薇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给了司御寒,司御寒的师父都是越白薇给请的。越白薇和他们曾认识,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他们竟然在看了司御寒之后,答应帮忙教导他,而且来的还不是一个人。
“就是这些?”看着手中类似蝌蚪文的字体,司御寒被复活之后,突然一个头比两个大。这些都是些什么文字,完全不在主流历史的历程中。
但这些字也不是没人能看懂,如果月倾楼在的话,这些古文字根本不是问题。
只是,现在躺在那里。等待别人救得人是她!
在小月倾楼昏迷之后,作为一丝神识的月倾楼突然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被黏到了司御寒的身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