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依依震惊之余,一手抓着自己刚脱下的大衣。
一把光亮的匕首,咻的一下子到了何依依面前,方曼文拦住了何依依的去路,将她堵在沙发与桌子中间:“想走?”
“你想干什么?你……你冷静点。”何依依大惊失色,脚步一下下的往后退,直至靠在窗户上。
“想干什么?你让我失去嫁入豪门的机会,我就让你没脸见人。”方曼文一步步逼近,拿着匕首在何依依脸上比划着。
“你……你别乱来。”何依依心惊胆颤的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匕首,双手微微捏起。
唰……
突然,匕首划过化妆过的脸,瞬间,一条血印,渗渗出血……
“啊……”一声尖叫声,不大不小的响起。
同时,一双手牢牢抓住方曼文的手。
两双手扭曲在一起。
门外闻声赶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方曼文听见脚步声,精神一个恍惚。
“呲……”的一声,匕首插入小腹。
“啊……”何依依看着那被自己插入的匕首,吓得急忙放开手,惊恐状的靠在墙壁上。
目光缓缓的移到自己的腹部,方曼文被那插在自己身上的匕首吓得脸色瞬间失去血色,脑子一片空白,身子一软,到了下去。
门,嘭咚一声被打开,看着里面的画面,管理人员立即报警。
警车,救护车,急促的叫声让人心慌。
什么?
张开的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咚……
固话话筒从手中滑落掉在办公桌上面……
手忙脚乱的抓着包和大衣,脚步着急的往外面跑去……
登上最近航班,抵达S城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肃静的手术室外的走廊上,一阵急奔的脚步声而来。
坐在等待椅上的王叶挺转头看着飞奔而来的恋歌。
望着那还亮着的手术室灯,恋歌喘着气,着急地问着,“怎么样?怎么样了?”
王叶挺起身站起来,“情况不太乐观,所以阻止了警察通知伯父伯母,出事情前旭尧已经登上去法国的航班,我已经留他留言,等他下飞机就会收到。”
恋歌低头看了一下腕表,“已经快三个小时了。”
“嗯,方曼文……”王叶挺欲言又止。
“什么情况,你不必瞒我。”恋歌心急如焚。
“方曼文她怀孕了,匕首伤及的地方,正是子宫,孩子是保不住了,现在医生正在努力保住她的子宫……”王叶挺话还未说完。
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一位拿着文件的护士,“方曼文家属。”
恋歌大步上前,“我是,医生,我妹妹现在怎么样?”
“病人已经出现生命危险,为了保住性命,必须马上进行子宫切除手术。”
什么?恋歌忧心忡忡的看着护士手上的笔,双手不禁颤抖起来,“医生,她还没有生过孩子,还那么年轻,求求你们,一定要帮她保住子宫。”
“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病人情况紧急,再不动手术,病人很可能下不来手术台,同意手术,请在这儿签字。”
身子一个恍惚,跄踉的往后退去。
王叶挺伸手拦住她的背部,“恋歌……”
恋歌摇头,“不,我不能签字,我不能将小曼为人母的资格判为死刑。”
“恋歌,医生已经尽力了,你要想的不是她以后还能不能为人母,而是她能不能活下来。”王叶挺听着手术室内紧急的手术准备,给方曼文做手术的医生,是他特意关照的最好的医生。
笔在手中,重如千斤,纤手瑟瑟发抖,平日里如同行云的签名,今日却举步艰难,唐恋歌三个字,每一笔都在颤抖,扭扭曲曲。
门开门关,映入她的眼中,如同地狱之门。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方曼文被送往王叶挺已经安排好的顶级护理病房。
昏迷中的方曼文,脸色白的犹如白纸,点滴一滴滴地流入她的身体里。
听着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恋歌的暗沉的神色没有一丝复苏,对小曼而言,对一个女人而言,失去子宫已经谈不上什么手术成功与否。
风越来越大了。那朵小云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浓云,慢慢地升了起来,扩大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下起小雪来了。陡然间,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风呜呜地吼了起来,暴风雪来了。一霎时,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见了。
恋歌透过窗看着这场突来的暴雪,新年后的第一场雪,却是在这场血腥后。
“吃点东西吧。”王叶挺买来饭菜,放在桌上。
“没胃口。”恋歌摇了摇头。
“没胃口也得吃一点。”王叶挺放下饭菜,也走到窗前,望着漫天飞雪,又看了一下腕表时间,现在法国的时间,正是旭尧登机的时候,“这么大的雪,旭尧可能回不来了。”
恋歌回过头来,走到床前,望着还未醒过来的方曼文,“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陪在身边,这场雪,哎!”叹口气,她只能祈祷小曼不太过早知道实情,否则她很能想象小曼会怎么样。
躺在床上的人,头微微动了一下。
恋歌睁大双眼,她确定自己不是眼花。
方曼文缓缓睁开眼,闭上,又睁开,虚弱无力地看着恋歌,眼珠子一动也不动。
“小曼,小曼,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能看见我吗?”恋歌伸手在方曼文眼前晃了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