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对着大海喊出来,一直闷在心里,也不怕生病吗?”楚雁卿看着苏婉的侧脸,高声说道。
海边的风很大,苏婉的长裙飞扬起来,她远眺着远方的海面,露出了一抹笑,“没想到你也有开解我的一天。”
楚雁卿微微笑了笑,看着苏婉的,久久无法收回视线。
他想要把苏婉的一颦一笑都记录在脑海中,哪怕只是她无意间露出的笑,楚雁卿也想记录下那抹弧度。
苏婉将双手放在脸颊的两侧,深吸一口气,对着远方大喊了起来,“我想回到以前,可不可以?!”
她缓了一口气,觉得胸口的郁闷缓解了很多,海浪声不绝于耳,苏婉听着这声响,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你……和他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楚雁卿忍不住关心道,之前丝弗召开记者会,唐向阳转赠苏婉百分之十五股份,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就连他也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不论如何,有一点他能够确认,那就是,苏婉是不会主动离开唐向阳的。
苏婉不语,她摇了摇头,不打算说这段复杂的事情。
“不想说也没关系。”楚雁卿站在她身边,为她挡去了凌冽的海风,只要就这样守在她身边,他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苏婉沿着海边走,楚雁卿就跟在她身后,两人身后的脚印一路蔓延,海浪不时的亲吻着苏婉的脚踝,带着一丝凉意。
忽而,苏婉的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一下子就撞到了楚雁卿的怀里。
“你没事吧?”楚雁卿扶着她的胳膊,等她站稳了身子,才松手。
苏婉摇了摇头,“我刚才好像踩到了什么。”
楚雁卿闻言,低下身躯,伸手一抓,就捞到一个小东西,“没事的,是寄居蟹。”
苏婉蹲下身,看着这小东西还不安分的在楚雁卿的手掌心里移动,微微笑道,“刚才吓了我一跳。”
楚雁卿笑了笑,将寄居蟹放走,他不会告诉苏婉,刚才她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有多么的剧烈,好想就这样抱着她。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礼貌的扶着她。
“晚上这里很冷,我送你回去吧。”楚雁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苏婉的身上。
苏婉点了点头,两人上了车,她就觉得有些疲倦,闭上眼小憩了起来。
楚雁卿将车开的很稳,但是也不急,他真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许久之后,楚雁卿才将车开到了苏婉的公寓楼下,他转过头,见苏婉还未醒过来,微微笑了笑,替她盖好身上的外套,以防她着凉。
他就静静的坐在车里,一边看着苏婉的睡颜,心里就觉得很满足。
没多久,苏婉动了动,楚雁卿收回了视线,佯装漫不经心的开口道,“醒了吗?”
“我睡了很久吗?”苏婉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你可以叫醒我的。”
“没关系,你快回去吧。”楚雁卿下了车,替苏婉拉开了车门。
苏婉披着他的衣服下了车,随后想起,将衣服脱了下来,还给楚雁卿。
“抱歉,今天耽误了你一天。”苏婉歉然的说道,楚雁卿根本就没有义务安慰她,但他还是带她到海边去散心,陪着她一天。
只是他们已经错过,再无可能有交集了。
“就当是朋友的安慰吧,我们还能是朋友吧?”楚雁卿期待的说道,苏婉并没有马上回答。
楚雁卿的心头划过一丝失落,但面上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你快上去吧。”
苏婉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道,“是朋友。”
原本已经失去希望的楚雁卿,在听见她的话之后,脸上短暂的出现错愕,但片刻就恢复了正常。
苏婉转身上了楼,楚雁卿在楼下站了片刻,才缓缓离去,未曾发现楼上黑着的屋内,有一抹人影站在窗口。
唐向阳看着楼下缓缓驶离的车,眼中毫无波澜,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身后传来一声声响,苏婉打开了门,将灯点亮,就见到一个人影站在窗口。她吓了一跳,等那人转过身来,苏婉的表情也僵硬了起来。
她还未想好要如何面对唐向阳,更何况,她失踪了一整天,唐向阳一个电话也没有。那是不是代表,她在唐向阳心里的位置,已经慢慢淡去了呢?
“玩的开心吗?”唐向阳移步来到沙发边,优雅的坐下。
他的语气很随和,就像在询问苏婉,吃过晚饭了没有?
白天的时候,他们还在争吵,针锋相对,现在他却平静的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他并不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是爆发之前的宁静……
苏婉在唐向阳的眼中,看到了隐忍和妒忌,纵使他现在保持的很平静,却掩饰不了他内心深处的烦躁。
她关上门,慢慢的往房间移动,“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你躲我,做什么?”唐向阳上前,在苏婉还未来得及逃进房间的时候,抓住了她的胳膊,双目如炬。
“我没有躲你,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先冷静一下。”苏婉看着他,眼神有些畏惧。
“你觉得?”唐向阳冷笑了一声,将她困在自己的胸前,“苏婉,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就连要跟我分手,也是你单方面的决定,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你伤害我,并不是我没有感觉,我也会疼的!”
唐向阳将心中压抑了许久的痛楚宣泄了出来,她以为这么做,是为了他好,可他也有自己的思想,并不是木偶,能够随着她的意志行动!
他痛苦的神情,令苏婉心虚不已,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但是,下一秒,她的下颚就被唐向阳强迫抬起,“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
“可你已经伤害我了,苏婉,你有爱过我吗?就算现在你留在我身边,也是因为心里对我的愧疚吧?”唐向阳看着苏婉,眼中是掩不住的伤感。
“不,不是的……”苏婉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唐向阳,她也是喜欢的,虽然愧疚也是她留在唐向阳身边的原因之一,但并不是全部。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唐向阳说,那无措的表情,让唐向阳以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松开了苏婉,离开了公寓,苏婉顺着墙,跌坐在地上,眼中一片茫然。
***
人间四月
喧闹的音乐震耳欲聋,唐向阳坐在吧台边,一瓶伏特加已经见底了。
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他抬起一双迷离的眼眸,看不清眼前的人,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向阳,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宫玲拉着唐向阳的胳膊,在他耳边大声的说道。
“滚开!”唐向阳挥开她,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他只要一想到苏婉那双无奈的眼眸,心里就烦。
陪在他的身边,就让她这么痛苦吗?那为什么,当初她还要跟自己在一起呢?
宫玲被他挥退了几步,眼中有着不甘,她重新来到唐向阳的身边,说道,“唐向阳,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苏婉如果真心爱你,怎么会看着你痛苦呢?你喝的酩酊大醉,也不见她来找你。”
“苏婉……婉婉……”唐向阳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心很疼,曾经,这个名字让他尝到了魂牵梦萦的滋味,现在,他只觉得疼。
可是,哪怕他的心脏要爆裂了,也不愿意放手。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拿起了外套就要离开。
宫玲见状,快步跟了上去,见他的步伐凌乱,跌跌撞撞的,快步上前扶住他的身体。“你小心点。”
唐向阳的身体靠在她的身上,古龙水和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一下子就涌入了宫玲的鼻尖。她感受到从唐向阳身上传来的炙热体温,脸微微红润了起来。
“婉婉……”唐向阳喊着苏婉的名字,醉的人事不省。
宫玲将唐向阳往门口扶去,如果不是她找人盯着唐向阳,恐怕她今晚也没机会接近他了吧?
她在心里打着算盘,虽然很不甘心,但只要她和唐向阳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不就范吗?
想到这里,宫玲看了唐向阳一眼,他俊朗的眉眼,让她怦然心动。在她见到唐向阳的第一眼,她就为唐向阳深深的着迷了。
就连她的父亲都对唐向阳赞不绝口,这让宫玲对唐向阳越发的着迷了,也只有如他这般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宫玲将唐向阳带离了人间四月,让服务生把唐向阳扶上了车,随后驾车离开。
她的心“砰砰”乱跳,要她一个女人对男人做出那种亲密的事情,她既紧张又羞赧。
车子缓缓驶入了酒店的停车场,她扶着唐向阳下了车,按下电梯。
宫玲将唐向阳扶到床上,微微喘息,她伸手揭开唐向阳的衣领,脸颊泛红。
“婉婉?”唐向阳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有一个女人在眼前晃悠,他抓住她的手,掌心滚烫。
“对,我是婉婉,向阳……”宫玲的眼中闪过妒恨,但她还是隐忍了下来,为了能够和唐向阳结婚,她什么都不在乎。
唐向阳拉着宫玲,让她倒在自己的胸口,意识不清的说道,“不许走,永远不准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向阳,我喜欢你。”宫玲羞红着脸,吻上了唐向阳的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