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朗萍便回去了,玲珑本以为朗萍还是冲不过心里的那个坎儿,自认天命了。结果,第三天,便有曹家的人闹到了朗祈佑那里。来者是曹汉秋,曹督军的堂弟,朗萍丈夫曹铭的父亲。
“朗祈佑,你真是养了一个温顺的好女儿。竟然要跟铭儿离婚!”
朗祈佑大惊,不相信的说,“怎么可能?汉秋兄真是说笑了。”
“怎么是胡说?铭儿你说说,这是怎么个回事儿?”
曹铭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横道,“这就是你那宝贝女儿给我写的离婚状,还白纸黑字的,说难以忍受我的粗暴蛮横?真是满纸的荒唐言,我是个男人,怎会没有点脾气?竟为了这个跟我离婚?叫我,叫我爹还有我伯父情何以堪?”
朗祈佑接过离婚状,傻了眼,他看看一旁的玉天美,责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天她回来了我就觉得不对劲,是不是你跟她说什么了?”
玉天美急道,“我怎会叫女儿做这样的事情?”她忽然就想到了那天玲珑的话,心噌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哼,朗祈佑,你也看到了,这可是铁证。你的女儿在我们曹家可是一直按着少奶奶的身份供着的,吃饭用度从来就没可怜过她,怎的就做出这样叫我们曹家下不来台的事情来?是,铭儿脾气不好,可他们既是夫妻,就该互相体谅,怎么难道铭儿还说她不得?”
“不不不,汉秋兄,你听我解释,萍儿也一直是个温顺的孩子,这绝不是她的本意,我这就跟你过去,教训教训她。”
“不必了,我已经把人给你带来了,她既不想做我曹家的媳妇,我也不是个蛮横的人,我已经叫铭儿拟好了休书,这便跟你断了关系。”
说罢,便叫人将朗萍带了出来,玲珑偷瞧着,只见她头发混乱,衣冠不整,脸上红肿了一片。
“这个天杀的曹铭,竟将表小姐打成这样。”翠心气道。
玲珑忙捂住她的嘴,叫她不可说话。
玉天美见女儿成这个样子,心疼的直落泪。那朗祈佑却是恶狠狠的瞪着朗萍,一个巴掌打过去,血顺着朗萍的嘴角就渗了出来。
“你这个逆子!从今天起,你也不是我朗家的人,你要追求你的自由,追求你的幸福,你便去吧。”
朗萍捂着脸,哭道,“爹,你就原谅女儿吧,女儿也真的是没办法了呀。”
朗祈佑一脚踢开朗萍,“你给我滚,休再叫我见到你。”
“祈佑,她可是咱们的女儿啊,你怎能这样狠心?若不是她受不了曹铭的毒打,也不至于想到这个法子。”
“你在胡说什么?你若再胡说,你也不要留在这里啦。”
玉天美一吓,啜泣着不敢再说话。只见朗萍眼睛忽然变色,趁人不妨,直直的朝那桌角撞去,“砰”的一声,震到了所有的人。
玉天美大喊一声,扑过去抱起朗萍,不停的摇着她,喊她的名字。可朗萍撞得极重,弥留之际,孱弱着说,“娘,我终于为自己做主了一次。”
朗萍就这么去了,谁都没想到。
朗祈佑呆呆的站在那里,嘴唇一直颤抖着。曹汉秋和曹铭远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朗萍会有这般的勇气,大惊之余,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便讪讪的离开了。
玲珑被震慌了,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远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是她害死了她吗?她不停的想。这么热的天,她却觉得寒冷的很。她缩在被子里,晚饭也没吃,瞪着一双眼睛,痴痴的坐了一个晚上。
朗萍的丧事还是风光的办了,曹家也还是觉得做了对不起朗家的事,终究承认了这个想要逃离的媳妇。玉天美整日的吃不下东西,精神大不如前。绿翘也算是个有眼力价的人,总算是清净了几日。但她眼里的幸灾乐祸却丝毫没有减少。
玉玲珑心里一直对朗萍的死耿耿于怀,她觉得她是间接杀害朗萍的凶手,她无法再面对玉天美,于是,丧事过后,她便收拾了行李,带着翠心跟玉天美辞行。
玉天美心里自然知道朗萍的所作所为是受了玲珑的蛊惑,她虽嘴上没责怪什么,心里却也多少有着埋怨。她见玲珑要走,本不想答应,但又想到朗祈佑话,只能默默的接受。
临行前,玉天美给了她一些钱,玲珑推脱死活没要。她是个执拗的人,没有人能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是,离开了朗府,她们能去哪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