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墙,幽黄的灯光,大厅里轻柔的钢琴声荡人心神。红玫瑰在精致的桌子上芬芳地绽放。富有情调的法国餐厅里——
伊韵童无聊地把碟子里的碳烧牛排用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却没心情送进口里。
“伊先生,请问你喜欢歌剧吗?最近我看了《卡门》,实在太棒了,如果你有兴趣,明天我跟你再去看一次。”坐在他对面的美丽而优雅的女子唇角的笑如花绽放。
啪地一声,因为用力过度,碟子居然被小刀磕了一条裂痕,伊韵童脸部肌肉抽搐一下,服务生连忙走过来,“先生,不要紧吧,要不要再上一盘?”
“不用了,拿下去,把甜点上了吧。”伊韵童心里烦躁,说话却极力地保持着温文。
“呵呵,这里的碟子也太欺负人了。”女人掩着嘴笑,又说:“伊先生,后天我有个朋友举行画展,请问你有空吗?”
伊韵童再也受不了了,他抬起头,微笑道:“画展对不对?你的朋友是不是那位新生代天才画家XXXX,这次画展很值得期待呢。”
“是啊,就是他。”杜小姐高兴地说。出来大半天,这个英俊不凡的男人终于用正眼看自己了,她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伊韵童双眼一眯,笑道:“传闻这位艺术家珍藏了杜小姐不少的裸体画像,这次画展会不会有部份杜小姐的画像展出?真让人期待啊!”
“啊……那个……”杜小姐脸一阵青一阵白。
“杜小姐,你刚才说你最近看《卡门》来?”
“是、是啊,”杜小姐见他转开话题连忙喘了口气。
伊韵童见她发窘,又调笑道:“杜小姐好像在剧院门口被记者拍到跟某男星拥吻的照片,那位男明星好像叫XXX,你能介绍我们认识吗?我们公司有个广告想要找他代言,可是他总是推托,如果杜小姐肯出面的话应该好说话。”
杜小姐脸一阵发红和发青,什么也没说,只提起自己的包包狼狈地走了。
啧,这些相亲有完没完的!伊韵童叹了口气,离开法国餐厅,开着自己的爱车在市里悠转着,秋风扑扑地吹了过来,吹得人心冷冷的,他转了几圈便回去了。回到家,果不其然,父亲正气哼哼地等着自己回来。
“居然在杜小姐面前说出那些没教养的话来,你真会在我的面上‘增光’!”伊老先生直想扇自己的儿子一个耳光。
伊韵童只是绷着脸,说一句“我累了,什么事明天再说。”便要上楼。
“你给我站住!”伊老先生大叱道:“小岚已经嫁人了,你就不要再妄想。她也许就是看你总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才跟了其他人的。”
伊韵童怔怔地站在楼梯上,不上也不下,心抽痛。那个名字,总让他的心如刀割。
见儿子脸色苍白,伊老先生也跟着儿子心痛,语气也软了下来,说:“你现在就应该正正经经找个女朋友,这样人家就不用为你担忧了。”
伊韵童久久地站着,微微侧过身,无限忧伤地说:“爸,那你呢,妈走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另找一个人照顾自己?”
伊老先生一怔,被说到伤心处,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伊韵童已经上楼,他坐在沙发上,一手支着头,怔怔的,喃喃道:“你看你看,我们的儿子啊,太像我了,怎么办?他还这么年轻……”
伊韵童把外套脱了便坐在书房里,把一些公文资料一一翻看。其实他很累,可是他不敢上床休息,只要一闭上双眼他就会看到她,一睡着就梦到她。每次醒过来,发现她只是梦境一场,心又会痛。
过两天,就要到伊利丝学院参观,他该不该去?好想见到她,可是见了只会陡增悲伤。而且,她说过,他放手,她就会幸福,如果见面,会不会造成她的困扰?
夜越来越深,皓白的月儿越挂越高。
韩家温馨的小屋里——
洗了个热水澡,她把自己重重地扔在床上,房里静静的。轩辕晓好像适应了“独守空房”的日子,这几天居然没来骚扰,韩小岚倒是乐得轻松自在。
自己还是无法接受轩辕晓啊!年纪小?身份是自己的学生?这都是借口,重要的是,心里已经被那个人占得满满的,好像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
怎么办,身体已经不全是她的了,总有一天她是要给轩辕晓的,既然这是迟早的事,为什么她还在迟疑?为什么还要因为这个问题而惹得轩辕晓整天发怒?是不是心里还在向往?
脑海里突然闪过轩辕晓的话来—
“就在昨天决定要跟我拜堂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有所觉悟,做好跟着我一生一世的的准备,不要抱有任何跷幸的心理。”
已经不可能了,不是吗?为什么自己还在期待还在等待?泪水,又来了,她顺手扯起一边的毛巾,覆在脸上。
园子里,月上枝头,一个黑影扑地闪了一下,站在小阳台上的轩辕晓一个翻身便跳上了院子里的树上。皓白的月光里,只见一个黑色紧身衣的身影,带着眼罩,是一个女人。
轩辕晓与那个身影背对着半蹲在坐枝上,他低着声音冷冷地道:“夜猫。”
“没有动静。”只留下四个字,夜猫便消失于树上。
轩辕晓唇角冷冷地一勾,正要跳回去,树下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女婿……”
轩辕晓低下头,只见韩爸爸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想说什么,又欲然又止,轩辕晓剑眉一挑,韩爸爸才一副再也无法忍受的样子:
“女婿啊……你、你不要老蹲在这里偷看你丈母洗澡!”
砰砰砰——咚!某男从树上重重地摔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