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同学早就注意到了韩小岚跟轩辕晓经常在同一个时段请假,也差不多时间回来。还有同学撞见过两个人经常走在一起说话,见过韩小岚追着轩辕晓跑进小树林。又听李子冰和木美说韩老师躲在讲台下偷听她们两个议论轩辕同学的事。同学很早就擦觉到韩小岚对轩辕晓不一样,现在才知道是韩老师想倒追轩辕同学。
本来还不太相信这事的,后来听了学习委员安静同学说亲眼目到韩老师对轩辕同学拉手拉脚,对轩辕同学说一些暧昧的话,所有同学才大为诧异。安静为人怎样?安份守纪,从来不多说一句,不说别人闲话,更加不会诬陷他人。再加上,这些谣言才传出来,轩辕同学的家人就替他办理退学手续,当天韩老师请假。这未免太巧合了吧?!
把这些事连起来想想,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韩老师倒追自己的学生,纠缠不休,吓得轩辕同学连课都不敢上,就时时请假。韩老师不死心,跟着请假纠缠。最后逼到轩辕同学退学!韩老师黯然伤神,回来后瘦了一圈!
男生们听到都啧啧感叹,有些还说如果有个像韩老师这样的美女愿意倒追自己,自己马上就答应!女生恨得牙痒痒,想不到韩老师会以这么疯狂的行径追求自己的学生,简直有辱师德!枉为人师!
一时间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就说高三A班的代理班主任疯狂追求自己的学生,吓得该学生退学躲避!
办公室里也都听到这个传闻,不过没有真凭实据,再加上韩小岚请了病假,单凭学生以讹传讹的片面之词,谁都不敢乱说话,不过暗进城嚼嚼舌根的倒是有的。
高三A班的班房里,全班同学玩味、嘲弄、鄙视地看着韩小岚,李子冰站起来,愤怒地说:“我们对轩辕同学已经够热情的了,想不到老师还更加疯狂!老师是不是暗恋轩辕同学啊?轩辕同学是不是因为讨厌见到老师才请假的?老师还不死心要追着轩辕同学,所以现在轩辕同学才再也受不住退学了?居然骚扰自己的学生,老师,我们鄙视你!”
韩小岚被气得胸口闷闷的,这一闷,她就觉得周围空气压抑而局促,胃一阵阵翻搅,就有种想吐的冲动。她难受得连忙用手捂着嘴,怕自己真的吐出来,不过那只是干呕而已。
她看了一眼同学们鄙视的表情,伤心,难受。真的好伤心,然而她不能再柔弱,因为晓不在了,所以她要替他把自己照顾得完好无损!临走之前,他这样吩咐过她的……
班上的同学看着韩小岚,想看她被气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像她第一次来上课一样,这一次要把她气得哭过去!气得摔门而出为止!
“同学们有问题是好的。不过注意提问的方式和语气。读了十二年的书,理应懂得实事求事,流言蜚语再加上以讹传讹,还把这种问题带到课堂上来,这是一个学生应有的品行态度吗?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跟本没有资格参加明年的高考!”
韩小岚字字铿锵,班上的同学一阵错愕。这还是以前温婉可人的韩老师吗?记得以前的老师像朵躺着水的花儿一样娇嫩,偶也有发脾气的时候,不过以前也只会抱怨一两句,那有现在这么尖锐,句句切中要害的!
“现在可以上课了吗?”韩小岚反问一句,全班继续鸦雀无声。然后翻开书本开始讲课。经这一闹,她更加疲惫了,以前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疲惫,身子又酸又软,不过她还是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独留李子冰一个站在班上。见自己弄巧反绝,李子冰气得又羞又恨,自个儿坐下,也不听课,拿出手机,塞了个小喇叭听歌。
安静从头到尾只默默看着,一言不发,就像平时一样。
好不容易到了下课。回到办到室想休息一会,可是校长却把她叫进了校长室。问了她身体状况,又问她这段时间有是不是跟学生有什么纠纷,并没有直接问现在传得风风火火的事情,韩小岚只好说确实跟学生发生了一些过节,给她两天时间就会把问题处理好。
回到办公台,累得在桌子上一趴就睡着了。等她睡醒已经是最后一节课,高三A班正上体育课。韩小岚走到操场,等无人的时候把安静叫走了。怕被人骚扰,两个人上了学校六楼梯度口处聊。
安静还是像平时一样表情淡淡的,韩小岚见她不怒也不气的样子,就更加揪心。
“安静,我跟晓的事情是不是你撒播的?”韩小岚没有力气跟她慢慢迂回,直切入主题。
安静抬起头,不解而惊讶地看着韩小岚:“老师叫轩辕同学‘晓’,这种叫法……会不会太过亲密……老师就不怕遭人非议吗?”
韩小岚才知道自己一时快嘴,这么亲密的叫法对安静来说无疑又是一种打击!可是她又无奈地道:“我已经遭人非议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是的,安静,我骗你了!我……”
“不,老师。你没有骗我!”安静有点恐惧地看着韩小岚,可是那种恐惧很快就在她明亮的眸子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惘然无措,“老师怎么可能会骗我呢?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安静。你听我说!”韩小岚已经有点接受不了安静的极端了。她只好残忍地把这个执迷为悟的女生叫醒!“安静!我喜欢晓!我和晓之间……”
“不要说!我不要听!”安静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手伸出来,推开韩小岚,激动地大喊:“为什么要说一些我受不了的话!为什么要伤害我!你们都是这样吗?”
见她这么偏激极端,韩小岚心里十分不好受。究竟是什么造就了她这样极端的性格?!走上前去要安抚她,可是她一直抗拒。
“安静,不要这样!不要总活在自己制造的幻觉里!”
韩小岚拉住安静。安静看到韩小岚身后的台阶,就狠狠地一推韩小岚,韩小岚吓了一跳,只感到身后毫无支撑,看到了安静明亮的眼眸中布满狰狞的暗芒,脑子就一片空白。身子往后倾,而身后是楼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