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骞看着我,漆黑黑礁石一般的眼睛闪过忧色。
我敛下眼,沉默无言说明什么?
在没有说话,一直到了别墅下车的时候,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韩羽哲和牧子骞下了车,我跟在身后,随行的保全把行李拿了下来,我猛然的回头看着远处,韩羽哲跟着望去,牧子骞摆了一下手,身边的人点了下头离开。
然而回来的人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虽然牧子骞和韩羽哲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们都以为我的精神已经处于失常的状态,我还能说什么?
三天之后,在牧子骞的施力下,官方把杜晨风的尸体还给了我们,牧子骞包下了一架飞机将杜晨风的尸体运回国内,飞机上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才消失,我才安稳的睡了一觉。
这是我一个星期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直到飞机抵达的时候我才醒过来。
下了飞机,等候在特别疏通甬道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杜晨风的亲人朋友占据了一大半,记者没有几个,应该是事先就已经筛选过了,还有一些是牧子骞的人,有几个我认识。
一个小时之后抵达了殡仪馆。
看着杜晨风安静的躺在水晶棺里,总觉得还不真实,毕竟我还不能释怀。
我站在水晶棺的旁边凝视着杜晨风发黄的脸,粉红色的玫瑰铺洒了杜晨风的身体,都是我一朵一朵的放上去的。
盖上水晶棺盖的时候我说:"我把心放在了玫瑰里,这样你就不会太寂寞。"
或许韩羽哲和牧子骞都觉得我傻了,可我知道我做的对杜晨风而言永远都不够。
5岁,刚刚绽放就已枯萎,那些金色的年华我要用什么才能还给他?
葬礼的时候杜家来了很多人,很多的亲朋好友,以及有生意往来的人。
因为韩羽哲的原因,杜氏曾一度陷入困境,同时也是因为韩羽哲,如今的杜氏飞黄腾达,不少人都因此巴结上门,宾客络绎不绝。
我站在最里面,一身黑色的修身套装,胸前戴着白色的花朵,每每有人上前敬拜就会还礼。
韩羽哲和牧子骞坐在最前面一直看着我,我能做的也只有到这里。
殇逝的叶子总会飘到属于他的地方,或许那殇会沉淀在我的心房,但我终究不能陪着他走过每个季节,只能默默的思念,思念杜晨风陪我走过的时间。
葬礼上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让我侧目了很久,离我并不是很远,但那一男一女一直在看着风的水晶棺,戴着墨镜,身上的穿着有些怪异,参加葬礼的人怎么会穿的那么的随便,那女人穿了一身的名牌,颜色并不深,是那种天蓝色的水色,衬托着她的肤色很好,印第安的那种黑,但又不是那么的黑,说不上来是什么肤色,混血!
身边的男人棕色的头发,一身不伦不类的穿着让人看着皱眉,我有些无法容忍,他们是来参加葬礼的么?
我皱着眉,那个女人看着我,拿下了遮住了半边脸的墨镜,然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继而在那个男人的耳边说着什么。
他们没有留太久,离开的时候那女人对我笑了下,然后就离开了,没有给风送行。
我还在疑惑,然而另一对男女却让我陷入了无助。
事情永远始料未及,当我看到那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站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竟忘了还礼。
而他们同样在望着我的时候一脸的震惊。
我勉强的弯下腰还了礼,不在看他们一眼。
想不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也应该对我有怀疑才对,刚刚他们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一切。
因为我这张脸和那个女人像的不能再像,就像是一张脸,只是其中的一张有些岁月的痕迹,但却更加的风韵娇美,相较之下我的这张脸多了几分稚嫩。
她的年纪也已经五十几岁了,但看上去完全还是不到四十岁的女人,一身黑色的衣服将她美好的身材包裹的起到好处。
身边的男人极具伟岸,英俊,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看得出来,他的英姿不减当年。
笔直的背,刚毅的轮廓,小麦色的皮肤完全看不到一丝皱纹,如果说我有什么地方是像他的,那也只有我的双眼。
狭长,清澈,詹亮,黑白分明的眼眸,就连睫毛都那样的像,浓密黑稠。
在牧子骞给的资料里我就仔细的看过他们的资料,可亲眼见到又是一种感觉。
葬礼完毕我坐到韩羽哲的身旁,头慢慢的靠在韩羽哲的肩上:"抱抱我。"
韩羽哲伸出手臂环住我整个人,搂进怀里。
宾客都陆续的离开,韩羽哲问我要不要回去睡一觉,我摇着头:"我想等等。"杜晨风的身体还在那里。
牧子骞起身叫人盯紧一点,而眼前出现的两个人叫我愕然。
徐毅蒋琪琪!
"徐先生徐太太,好久不见,还好吧?"韩羽哲站起身笑容可掬,徐毅看了眼韩羽哲没回答,看向我,神情有些复杂。
一旁的蒋琪琪一双清幽的眼睛盛满水润,微张的嘴想说什么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韩羽哲皱眉转头看着我,"你们认识?"
我摇摇头:"不认识。"
"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徐毅看着我眼神在我身上打量着。
"我不舒服想回去了,你送我回去。"我对韩羽哲说,故意忽略掉蒋琪琪的那双已经落下泪的眼,心如刀绞。
"抱歉,徐先生,我先告辞了。"韩羽哲搂着我的腰转身便走,牧子骞看着我,双眼沉静如水,移向我身后的徐毅和蒋琪琪。
"徐先生徐太太需要我派人送你们回去么?"牧子骞走了两步又看了我一眼才说道。
"不用了,我只是有些话想问苏小姐。"徐毅迫切的说道。
"改天吧,欣雅休息一直不好,有什么事改天再谈。"牧子骞一边说一边叫人准备车。
徐毅沉默了一会:"也好,改日再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