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哲抱着我离开的时候李伟文说:"好好照顾她。"
"你也一样。"韩羽哲抱着我,走在走廊上,我靠在韩羽哲的身上,我说:"韩羽哲不要在我还没彻底的原谅你之前在伤害我。"
韩羽哲的脚步没有停过,手臂却搂得更紧,他说:"如果这次还是我,除了这条命我真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
我忍不住哭,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流。
人总是在以为幸福临近的时候才知道幸福根本就没有来过。
韩羽哲抱着我在医院的走廊上坐了一晚,蔡晓染醒过来的时候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却不肯让韩羽哲抱着我去,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的是蔡晓染满是笑容的那张脸,苍白的笑脸。
我捂住嘴眼泪流着,说不出一句话,李伟文起身离开,我走过去坐到蔡晓染的病床前,蔡晓染笑着,抬起手拉着我的手:"他毕竟来过,虽然我也还在难过,但他来的或许不是时候,过些时候还会再来,你不用担心,我老公的那个很厉害,要不是我一直在用那东西,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很多孩子的妈了。"
我说不出话,就是在哭,哭的低下头抬不起来,蔡晓染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在安慰我。
苍白的笑颜让人心痛,我宁愿蔡晓染大骂我一顿,也比现在好过。
"我失去过,所以我知道那种被剥离的痛,痛的不该是你们。"我无法不自责,如果不是我,蔡晓染不会来,也就不会失去孩子。
"傻瓜,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么?孩子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但是上天有时候搞错了,时间不对,但早晚还会再来。"
"可是,你不该躺在这里。"
"小雅姐,当初大哥迫不得已放弃你而和沈美琳结婚是为了干妈,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干妈因为这事哭了几天,眼睛都哭肿了,还说什么都是她那个爸爸惹的祸。
干妈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握在沈家的手中,所以大哥才一肩扛下了所有的事情,是不得已才娶了沈美琳。
沈美琳是个多疑的人,大哥必须做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大哥都有防备,但沈美琳还是做了手脚,因此怀了孕。
可大哥亲手毁掉了那个孩子。"我的心咯噔的一下,韩羽哲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孩子,韩羽哲那时明知道我不可能轻易的怀孕,还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孩子?韩羽哲到底牺牲了多少?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就连我都是听我老公说的。
你也许觉得大哥无情,可我知道大哥都是为了你。
男人的爱不会轻易给谁,真的给了就不会再改变,那是一生一世永远的承诺!
那个孩子让大哥足足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我老公就在一旁陪着大哥。
这些事大哥一个字都没说过,但你一直都在误会大哥。
没错,大哥是个花花公子,对送上门的女人从来不会拒绝,但大哥和你离婚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表面上虽然还与很多的女人有染,其实已经断的很干净了,即便是沈美琳那时候也已经没有了暧昧的关系。
有些事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大哥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清楚该如何去抓住而已,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男孩,很想要留在妈妈的身边,却又担心被其他的小朋友耻笑。
但当小男孩意识到别人的耻笑对他根本就不重要的时候,妈妈已经把他锁在了家里,大哥就是这样的小男孩。
大哥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有你,你知道么?"蔡晓染突然不再笑了,而是流下眼泪,抿了抿唇看着我说:"我认识大哥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大哥为了一个女人颓废。
不吃不喝,澡不洗,觉不睡,也许你不相信,一个人可以绝食,可以不洗澡,怎么可能连觉都不睡?
可大哥在你消失的第一个星期就没睡过觉,一个人在你的别墅里一呆就是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不睡觉,不洗澡,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快没气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气若游丝的样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两眼发直,什么高傲,优雅都不见了,我看见的是一个满身恶臭的颓废男人。
当时干爹叫人把大哥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大哥以后胃都要留下病灶,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吃辛辣的东西,酒也不能再碰了,你知道么?"
不能喝酒,不能喝酒,我忍不住落下泪,那次韩羽哲躺在床上那么久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而让他喝酒的人是我!
"大哥在绝食之前喝了很多的酒,医生说这样的一个人还能活着是个奇迹。
大哥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才康复,复原后虽然可以喝一点酒,但喝多了就会痛的受不了。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和干妈看着他,怕他在喝酒,所以那次你看到大哥虚弱的样子是因为和你喝了酒。
大哥振作是你离开的两个月,突然的,大哥就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大哥,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脸都被打肿了。
干妈问大哥,大哥只是说不小心,大哥不说我们就没再问过。
后来我们才知道,大哥开始调查不夜街区的事情。
大哥的变化让我们担心,大哥在崛起的同时沈家是最惨的一个,大哥似乎把所有的愤怒都施加给了沈家,没有给沈家留一点的退路。
沈家的事结束之后,大哥经常到不夜街区去,有时候一去就是几天,我担心,叫我老公去找过大哥几次,我老公都是一个人回来。
那件事情是在半年之后,大哥突然就回来了,再不去那个地方了,可我们都知道大哥并不是个轻易收手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大哥才回来了。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我们从电视上看到不夜街区里出了人命案,死了六个人。"蔡晓染停止了诉说,然后动了动身体,看着我:"我们一直不敢提起,可那不证明没有发生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