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两步冲出来,一人站在一边,点头哈腰的询问:"军爷,什么病?"
冷夏瞧着他们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就觉得,如果她说没病,真是太没人性了!
于是,没人性的某个女人,扬眉,微笑,依旧回:"没病。"
一个药童翻个白眼,小小声飞快的嘟囔着:"没病上药房这是脑子有病吧脑子有病也是病得治!"说完转个身继续挥苍蝇去了,另一个不信邪的盯着她看了半响,郑重嘱咐:"军爷,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那架势,仿佛她没病也要给整出点病来。
身边的邓富扯扯她袖子,叽叽咕咕凑上来:"老大,这就是你以前学徒的药房?这里的人..."
他指指脑子,不言而喻,还没见过这么神神叨叨的药童,好像人不生点病给他们点事干,那大罪简直堪比宰了他们媳妇干了他们爹妈。
再者,还有见到当兵的,是这态度的?
"吆喝,怎么说话哪!"药童大喝一声,眼中刷刷放光,一把丢掉苍蝇拍,撸起袖子就冲了上来,一副"他妈的老子闲了这么久终于有不怕死的上门来被老子揍了"的神情。
自然,这是冷夏看出来的,而在身后那三人看来,这药童细胳膊细腿儿的,简直找死。
邓富虎躯一震,呼哧呼哧喘着大气,粗壮的胳膊已经抡的滚圆砸了过去,自从参了军以后,但凡出来谁人看见这身军服,不得点头哈阿谀奉承着,现在的医馆,咋变的这么横了!
就在这矮壮军爷和瘦弱药童,即将亲密接触的一瞬...
他们的身上,出现了两只白皙的手。
一只抵着药童的脑门,一只捏住邓富的手腕,这柔柔弱弱的两只小手,竟是含着力拔千钧的气势,让两人离着毫厘之差,再也动不了分毫!
药童的眼睛变了。
邓富的脸色变了。
回春堂内的另一个药童,亦是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身上的气息缓缓上升,摆出最佳的攻击准备,哪里还有进门时那撒泼打诨的模样,而后面跟着的邓贵和张荣,也感觉出了几分诡异的气氛,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他们都不是傻子,将不解的怀疑的谨慎的目光,齐齐投向了冷夏。
高手!
冷夏悠然松开手,看向俩神色凝重的药童,早在进门她就发现这两人气息绵长下盘稳健步子却轻盈,明显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不由得,她再次叹气一声,咋战北烈的暗卫,一个个都这二百五德行呢...
败笔啊败笔!
一边叹息着,嫌弃的瞥了俩药童一眼,一边在他们谨慎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拉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吩咐:"把钟默给我找来。"
两人一愣,能说出这名字,已经足以可见,这是自己人。
忽然,想起了前几日他们沉稳淡定少言寡语的师傅,难得开声吩咐的一句话:"别怪师傅没提醒你们,若是有个极彪悍的女人,或者也可能是男人来这里,若是你们招待不好,以后就去青龙寺喂海龟吧..."
当时他们的注意力,只放在了海龟,青龙寺那只巨大的海龟,虽然被认为是神迹没人敢不敬,依然被供奉在了神台上,不过每一个东楚人的心里,估计都恨不得把它给炖了!
丫壳上写啥不好,写个四海归一,先给了东楚一希望,再一盆冷水泼下来。
太贱了!
这极大的希望之后,得到的不是失望,而是绝望。
而此时,他们顿时想起了那句话的重点:彪悍!
两人琢磨着这个词,看着这轻飘飘制住其中一人,然后即便知道这是暗卫的总部,后院里说不准就有几十个人的情况下,依然大爷一样坐了下来的新兵,这会儿正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勉勉强强喝了一口还嫌弃的一皱眉,吩咐起他们来跟使唤奴才似的。
妈的!
彪悍,没跑了!
俩人顿时咧开大嘴,露出何止八颗白的晃眼的牙齿,那变脸跟变天似的,一瞬又恢复了开始的不着调,狗腿道:"官爷,稍等,稍等,小的这就去。"
那人"咻"的去了,另一人更是"咻咻咻"在医馆内移动着,把目瞪口呆的邓富三人,给一人拉到了一把椅子上,端茶倒水好不体贴,那标准的微笑看的三人下巴砰砰落地。
药童极自觉的,给他们合上下巴,拿着苍蝇拍扇着凉风,笑眯眯问:"官爷,还热不?"
啪!
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冷夏无语的磨了磨牙,丢人,丢人啊!
还是钟默比较淡定,缓缓的走出来目不斜视,直接无视了他两个虎了吧唧的徒弟,沉稳的面容上五官平平,一身气质显得少许古板,他走到冷夏近前,二话不说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属下参见王妃!"
砰砰砰砰砰!
这次是五个下巴一起砸下去。
两个药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竟然就是所有暗卫口中,那被封为偶像的小王妃,那个五国中流传在所有人的口里的神话。
而邓富三人,就更是想不到了,即便方才看到冷夏的身手,他们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份,可是给他们二十个胆子,也不敢往大秦烈王妃,西卫女皇,神女的身份上靠啊!
三人的脸可谓变幻迅速,由惊恐到不敢置信再到敬佩膜拜外加嘴角抽搐。
这这这...
西卫女皇不是跟着大秦的战船走了么?
竟然就混在他们的军营里,和他们一路同行半月之久,忽悠的一军营的人称兄道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