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晚上,众人也就没搭理那个,硬是要化身古代黑天鹅的娘娘腔,任他鬼鬼祟祟的踮着脚尖,在一颗颗树的后面"咻咻"转移。
自然了,所有的人,不免都升上一种悔悟的情绪,他们很有必要...
重新审视这段友谊!
公孙柳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脸,抱拳笑道:"女皇可是有喜了,恭喜恭喜。"
大秦战神立马眼睛贼亮,作为一个即将有"小冷夏"的准爹爹,他的一张俊脸上尽是自豪,鹰眸不自觉的弯成了月牙:"唔...是个闺女,已经..."
战北烈眨巴眨巴眼,勉强笑了两下:"已经...已经..."
已经几个月了呢?
他妈的,他竟然不知道?
老子的小冷夏到底有多大了,他竟然不知道?
大秦战神"刷"的定住身体,炸毛了!
脸上风云变幻,脑海里奔腾着把那愣子给大卸八块的想法,战北烈漆黑着一张俊脸,还没忘了搂着他家媳妇以免动了胎气,朝着小倌馆迈出的每一步,都含了冲天的杀气。
终于,就在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中,回到了小倌馆。
进到后院。
"娘亲!十七一整天没见你...啊!"
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扑上来,被某男揪住领子一把丢开。
望着那飞的远远的完美抛物线,公孙柳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眼皮子不断的抽搐着,他没听错的话,那个小孩子叫女皇娘亲,那么也就是烈王的...儿子?
花姑娘凑上来,翘着兰花指用帕子为他擦汗,一副"习惯成自然"的笑脸儿:"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冷夏叫来钟羽,刚要吩咐她为公孙柳安排一间房,就见某男二话不说朝着慕二的房间冲去...
她迅速跟上!
后面花千和拓跋戎也跟上,再后面,闻风而来的闪电等人,亦是满脸笑嘻嘻,撒腿跑了上去。
这样的热闹,必须看啊!
砰!
随着一声巨响,大门骤然被踹开。
房间内的慕二正呆呆站在桌案后,眼珠盯着案几上的一副画卷,浅淡的眸子中呈现着小小的满意神色。
听到声响,他的脖子一寸寸上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慕二相信他现在已经死了无数次,那鹰眸内飞出的一片片锋利的小冰雹子,"咻咻咻"的朝着他的周身要害射来。
愣愣看向门口站着的怒气冲天的男人,慕大神医一脸茫然。
大秦战神一步一凶狠的朝他走去,忽然,目光定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上面铺展着的画卷中,是一副轻描淡写的山水写意,笔触潇洒,用墨疏淡,一山一水一云一舟,好似把一切的红尘浮躁均自然而然融化于墨香中,淡淡几笔,幽韵自成。
剑眉斜斜一挑,单看上面的墨迹还未干,就知道绝对是这个愣子方方画好的,狐疑的瞄了呆呆的慕二几眼,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他捻起画纸一角,细细赏来。
忽然,剑眉一皱,指着画纸上一处,问道:"这是什么?"
眼珠呆呆的转过去,再次呈现出几分小小的满意,伸出苍白的手指,指着跑到门边的冷夏的肚子,不动了。
到目前为止,能和这呆子沟通的,恐怕也只有冷夏一个。
战北烈转头问:"媳妇,啥意思?"
画卷拿在战北烈的手里,冷夏看不到上面的内容,想了想,惊奇道:"你画的是...宝宝?"
不待她好奇走上前,就发现,战北烈的脸黑了!
隔着老远,冷夏顿住步子,朝着画卷瞄去,终于看见了个大概,只见那副山水写意中,湖边竟有一个黑黑的点,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不小心给滴上去的,那个点没有毛边,用力均匀,倒像是他极为认真仔细郑重的点了上去。
结合方才的对话,冷夏认为,她顿悟了!
那个黑点,就是她闺女!
"唔..."她感叹着,还是决定不参与到那么危险的两人中去,一边退出门口,一边叹气:"这算是抽象派吧?"
战北烈"嘎吱嘎吱"的磨了磨牙,再次看到了慕二眼中,那刺眼的小满意,内心一股无名之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一把夺过桌上的狼毫,铺展开一张宣纸,大臂一挥,洋洋洒洒一张肖像浮现纸上。
正是他当初画给冷夏的那副连环画中的一张。
"给老子看好了,这才是!"大秦战神敲了敲桌面,看见纸上的"小冷夏",那软软糯糯的小模样,立马咧开了嘴角,笑的见牙不见眼,什么鸟气儿都顺了。
慕二转动眼珠,瞄了一眼立马转开,明显的嫌弃不已,慢吞吞吐出:"丑。"
战北烈握拳,眼中升起一簇小火苗,内力已经运了起来,即将动手...
就见慕大神医,取过先前的山水图,指了指黑点:"美。"
一个天雷劈下来,大秦战神的火气迅速的灰飞烟灭,转变为一种匪夷所思的惊叹...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审美?
一向自认为很大度的战北烈,同情心发作了!
他坚决的认为,自己不但不能跟这二百五一般见识,还要改变这呆子扭曲的审美观。
于是,门外原本等着看俩人火拼的群众们,齐齐懵了。
就见里面两个男人,极为和平友好,肩并肩站在桌案前,一个拿着狼毫满纸涂鸦,越看越觉得自己画的闺女真心美,一个等到他涂鸦完了,就随手点上一个圆圆的点,然后很满意的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