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越呲着两颗小虎牙,一边抱着她,一边烦躁的抓了抓脑袋:"没错!上,想干什么干什么,本王也给你撑腰,为这么个老贱人,真他妈不值!喂!你揍我的时候,那魄力哪去...嗷!"
他捂着哗哗淌血的脑袋,不可置信的盯着年小刀手里的酒壶,再看看旁边笑的得瑟,明显是递凶器的给她的花姑娘,恨的连骂都骂不出来了。
一只素手将他一把推开,年小刀攥着酒壶,缓缓朝殿中走去...
周儒珅转过身,指着她睚眦欲裂。
"忤逆女!不孝的东西!"
"不要脸的贱人,年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你娘是个贱人,跟着野男人私奔了,生的女儿也是个贱人!"
年小刀狞笑着,露出两排森森玉齿,大眼睛里幽绿幽绿的,那瘦小的身躯中,仿佛蕴含了极强大的力量,听着亲舅舅的这些侮辱谩骂,一步步稳健而淡定的朝他走去。
然后,高举手中的酒壶,轰然砸下!
砰!
周儒珅被砸懵了。
"一砸,你们将我娘逐出家门,任她穷困潦倒,含泪病逝。"
砰!
周儒珅趔趄摔倒。
"二砸,十几年来,任我流落街头,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砰!
周儒珅躺在了地上。
"三砸,得以利用我是年家人,不尊命令就要杀我灭口?"
砰!
周儒珅满头鲜血。
砰!
"四砸,我年小刀没有这样的亲人,从此以后,和年家恩断义绝!"
大殿上一片沉默,众人集体化作了石雕,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听见砰砰砸脑袋的声响,和年小刀清晰的四句质问,每砸一下,他们的脑袋就跟着一颤,只觉得脑仁儿嗡嗡的疼。
战北越攥着拳头,激动到无以复加:"上!这才是小菜板!"
"啊——"一侧方才被吓的肝胆俱裂的周琪,反应过来惊呼一声,猛的扑向了年小刀,狰狞的尖叫道:"你这个杂种!"
砰!
还不待她冲过来,已经被酒壶"轰"的砸向了一边,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
年小刀喘着气,恶狠狠的道:"五砸...五砸...五砸..."
她眨眨眼,望着地上被揍的站不起来的父女,咂了咂嘴道:"没了,小爷就他妈要砸第五下!"
酒壶随手扔到一边,"咣当"落地,跟着倒地的还有满殿的群臣,一个趔趄栽了下去,"哎呦哎呦"声不断,崇敬的望着这个不讲理的姑娘,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怕怕的退后两步。
年小刀拍拍手,大步走到周儒珅跟前,一点一点的俯低身子,抓着他的前襟,对上他已经睁不开的眼睛,冷冷道:"别再让小爷听见,你们说我不爱听的话..."
她挑起眉毛,哼哼笑了两声,将手里的男人一把丢开。
"小菜板!"战北越一个高蹿上来,扑向牛气哄哄的年小刀,欢呼道:"帅啊!"
一脚把飞过来的人给蹬开,年小刀嫌弃的瞥他一眼,唇角却是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大步朝着冷夏走去。
半响,她步子一顿,转过身走回去,把被飞到墙根儿的战北越给抓起来,抖着腿道:"小爷脚误,脚误,蹬习惯了!"
战北越眨巴眨巴眼睛,恨的呲牙咧嘴,这他妈是什么理由!
蹬习惯了?
去他妈的习惯!
两行眼泪哗哗淌出,他仰头望天,做忧郁状,完全的预见到了今后的悲惨命运,不管这小菜板嫁不嫁给他,天天这么被揍,已经是必然的了...
年小刀笑眯眯的给他拍了拍身上的褶皱,难得的温柔。
半响后,她大步走向冷夏,伸出白皙的拳头,别别扭扭的四处看着,嘴里道:"喂,谢了!"
一拳击上去,冷夏弯了弯唇角:"不必忍着,想哭就哭。"
她将脑袋撇开,固执的望着殿外如墨的夜空,半响猛的扑上冷夏,抱着她嚎啕大哭,口齿不清的道:"我娘,我娘就算私奔了,也记得要姓年,她从来没忘了年家,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冷夏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肩头,哭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战北越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多希望抱着小菜板的人是自己,旁边翠绿一闪,花姑娘凑上来,笑眯眯道:"上次那个好东西,要不要花姐姐再给你一些?"
战北越鼓着腮帮子,恨恨瞪了他两眼,想起方才那酒壶,突然脑袋就开始疼。
他让开两步,这么危险的人,还是有多远,闪多远。
花千一咬唇,飞了眼过去,再凑上来。
正当这时,听见上方的东方润,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淡淡道:"把他们拖下去。"
待侍卫进到殿内,将周儒珅和周琪向下拖去。
战北越撇撇嘴,不解道:"这个东方润,真是狠,年家好歹在东楚为他们卖命了四十年,尤其周儒珅其实早想和南韩划清界限。诶?他不是正和你姐姐处于联盟中么?怎的一点情面都不给。"
听到姐姐两字,花千的眼中蕴上一层冷意,稍纵即逝。
跟着他的目光看去,东方润满身高贵的坐在龙椅上,唇角依旧挂着春风般的笑容,感受到两人的视线,缓缓转过头,朝他们弯了弯唇。
两人猛的打了个激灵,花姑娘拍着胸脯,小心的瞄了瞄,一脸怕怕。
半响后,看着战北越好奇不已的纠结面色,他撇嘴道:"四十年又如何?东方润那样的人啊,习惯将一切掌握在手中,永远也不会接受有人对他不忠的,尤其还是个因着他平步青云之人,位子越坐越高,权力越来越多,分寸也越来越少,不说让周琪和他当街巧遇这样的小算计,就说私下和南韩定下协议,私自行动一事,于他来说,这就等同于背叛,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