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战北烈说这句话时那剑指江山,俾睨天下的霸气模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苑外传来,迎雪打开房门,周福引着太监总管季良急匆匆的跑到房门口,来不及行礼,季良连忙问道:"王妃,咱们皇后娘娘可有来此?"
冷夏看向迎雪,见她摇头后对季良道:"没有。"
季良那张老脸顿时皱成了一朵菊花,边擦着脑门上的大汗边急道:"哎呦,这可怎么办啊!若是皇后娘娘来此,王妃可要好好劝一劝,娘娘那个性子也只有王妃的话才听一听了!"
冷夏挑眉问道:"出了何事?"
终于找到了诉苦的机会了!季良啪的一拍大腿,咧着嘴叫道:"皇后娘娘她...离宫出走啦!"
季良仿若开了闸的水龙头,巴拉巴拉把萧凤出走的原因一气儿的倒了个干净:"这不,今日大早,皇后娘娘没有胃口,招来太医一问,有喜了!哎呀,这可是咱们皇上的嫡长子啊!皇上那是喜上眉梢笑逐颜开,可皇后不知怎么的,一转头就跑了个没影!"
冷夏耳尖微动,唇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意,应付道:"唔?"
季良见她搭腔,逮着这个机会,接着道:"哎,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怀有龙子,这可是多大的喜事啊!王妃若是见到娘娘,可定要好好劝一劝。"
见冷夏点头应承下来,他耷拉着眉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奴才还要去别处再找找呢,那么大一个人能跑到哪里去呢,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话到一半赶紧捂住嘴,跺着脚连声"呸"道:"呸呸呸,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平安无事大吉大利的,瞧奴才这张嘴..."
待季良碎碎念着离开,冷夏打发了迎雪,步出院子素手抱臂,看向清欢苑外的墙头,悠然道:"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老娘藏的这么好,都被你发现了!"昏暗的院落内,一个清脆的女音从大片大片的树枝遮掩后传了出来。
萧凤双手扒着墙头,探出脑袋爽朗一笑,一个旋身飞跃下来,姐俩好的勾过冷夏肩膀,秀气的下巴一扬,赞道:"够义气!"
冷夏看着她一身的小太监打扮,接过她肩头的包袱,在手里颠了颠,笑道:"这么沉,真不准备回去了?"
萧凤顿时瞪起眼,鼓着腮骂道:"什么不准喝酒,不准骑马,不准舞剑,不准剧烈运动,还不准我出宫!奶奶的,老娘这是被他禁足了啊!这么多的不准,不得憋坏我么!他不让老娘出宫,老娘就给他来个出走!"
冷夏撇撇嘴,提醒道:"我这里可不保险。"
萧凤环视一周,满意的点点头:"保险保险!幸亏这院落住的偏,老娘从外面攀着墙就进来了!"
"反正老娘是不会回去的,你可别想劝我!"说着秀眉一挑,嘴角朝冷夏手里的包袱努了努,嘟囔道:"劝了也没用!"
"随你想住多久..."冷夏耸耸肩,接着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意味深长道:"估计也长不了..."
萧凤顿时欢呼一声,忽略了那后半句的深意,大喇喇的接过包袱就朝苑内走,边走边兴奋道:"给你看看老娘的战利品!皇宫里的好东西可都被我偷出来了!等老娘把这些卖了银子,你一半啊我一半,让那见鬼的战北衍守着空荡荡的皇宫里哭去吧!"
这厢冷夏萧凤的姐妹情深,可苦了隐在树上的暗卫三人组。
狂风抽搐着嘴角,无奈问道:"怎么办,要不要禀报王爷?"
闪电眨眨眼,纠结道:"咱们的主子,到底是王爷还是小王妃?"
正犹豫着,走在后面的冷夏突然步子一顿,唇角勾起个清浅的弧度,回头对着三人投去了一个轻飘飘的眼风,转身进了房间。
雷鸣顿时一个颤抖,小王妃那笑意看上去轻缓又温和,怎么就感觉那么渗人呢!
擦去额头滴下的冷汗,牙关一咬,咕哝道:"不管是谁,反正不是皇上。"
看着狂风闪电那不住点头万分赞同的神色,雷鸣泪流满面的唾弃道:"咱们大秦战神府三大暗卫的气节呢!气节呢!"
三人齐齐望天,啥叫气节?没听过!
清欢苑内。
萧凤背着包袱东摸摸西看看,一副出笼鸟的欢快模样。
她一把拉开桌前的凳子跳上去,献宝似的抖抖手中的包袱,说道:"老娘把宫里珍藏的北海紫晶夜明珠,南海珊瑚珍珠,琉璃八宝马,万年古血玉,镶白玉碧晶指环,还有一大串极品猫眼玛瑙..."
"啊..."玉手翻飞麻利的扯开包袱的萧凤,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发出了一声惊叫。
冷夏柳眉一挑,抬头看去,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意...
只见那包袱中哪有萧凤所说的宝贝,整整一包袱的瓶瓶罐罐、珍稀药材,凌乱的散落在桌上。
萧凤抖着手指拿起一个一个的小瓶子,水灵灵的杏目瞪着上面贴着的标签,鼓着腮帮子,恨声骂道:"这是什么!这都是些什么!皇室极品安胎药?大内秘制保胎丹?御医院精心研制大补丸?千年人参?万年灵芝?珍稀鹿茸..."
她每说出一个名字,冷夏眼中的笑就加深了一分,果然不出所料,战北衍那个千年笑面老狐狸又怎会这般疏忽,任萧凤离宫出走,恐怕她的一举一动早就尽在掌握中了。
估计就连季良也不过是个幌子,皇后出走这般大事,他不赶紧全城寻找,竟还有时间在这烈王府里聊起天来。战北衍倒是把萧凤的心思猜了个透彻,办事滴水不漏,不让萧凤以为找不到她,她又怎么会安安心心的呆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