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反应了过来的拓跋戎,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暴喝。
"我靠!"
惊叹过之后,他脚尖一点飞入了混乱的战圈中,高声叫着:"你他妈给我留几个啊!"
"好!"冷夏一声应答传来,拓跋戎正奇怪这女人怎么这么听话的时候,就见她脚下一转干掉了一个卫兵,还有功夫回过头对他微微一笑。
拓跋戎的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浑身一麻连刀都差点握不住,果然就见那女人闪电一般的退出了战圈外,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花园的门口,凤眸一挑悠然道:"都留给你。"
说完,转身...
雪白的染上了点点鲜血仿若红梅的披风,在他的视野中荡了一下,迅速消失。
拓跋戎望着还剩下的这两三百人,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你当老子是你啊,能一人对付这么多!
真他妈的嘴贱啊!
冷夏出了花园,所做的事很简单,她在每一个空荡荡的殿内点起了大火,脚下飞速的移动着,将一个个的火折子丢入了大殿。
霎时之间,整个城守府都亮了起来!
熊熊烈焰连绵成滚滚火红的海洋,伴随着花园和各个出口处的惨叫和鲜血,映的漆黑如墨的天地间,尽是一片血红!
腕间一扬,一只鹰爪"咻"的飞至了远处一座高高的角楼上,"咔嚓"一声插入了墙面。
冷夏拉住天蚕丝猛然一跃,烈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她的衣袍,仿似一只展翅的白凤翱翔在半空,倏然站到了角楼之上,淡淡的视线俯瞰着整座格根城。
二更时分。
负责巡逻西门伏近的一队卫兵,从一个角落转到了长街之上,惊恐的望着远方天空中那一片红彤彤的光,满目不可置信。
队长吞下口唾沫,结巴道:"那是...城...城城..."
"城守府啊!"身后的人大喝一声,迅速朝着城守府跑去,身后的人反应了过来,数十人的小队立刻蜂拥而去。
好端端的城守府,为何会突然燃起了这般的大火!
为什么城守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没有侦查兵传讯!
他们想不明白,是因为冷夏早在计划开始之前,就已经命人将这个城内的各处侦查通讯兵截断了,务必做到每一个人骤然见到燃着熊熊大火的城守府而方寸大乱,甚至来不及细想,就不约而同的朝着城守府的方向赶去。
"走捷径,这边啊!"队长冲着盲目朝前跑着的人招呼一声,率先钻入一条漆黑的巷子,他从小在这格根城内长大,大大小小的线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后面的人步子一顿,赶忙转了个方向跟着钻了进去。
如蛇一般蜿蜒的小巷子,其内逼仄黑漆漆一片,队长带着他们在里面灵活的左拐右拐,望着前面的出口心下一喜,道:"出了这里绕去正街就是了,比那边走快的多了!"
就在这时!
"刷"的一声细微声响,本就昏暗的上方突然落下一个沉沉的影子,众人一惊抬头看去,那竟是一张闪烁着森森寒光的大网!
这个念头还没在脑中走过,众人条件反射的向着四面八方躲闪,奈何巷子狭窄人数众多,拥挤间逃脱出去的人竟只有寥寥几个,大网轰然落下整个儿的将他们兜了起来,惨叫哀嚎声从网兜中传出,腾网上遍布了一根根的倒刺,数十人越是挣扎越是反抗,那锋锐的倒刺越是刺穿了皮肤,越是逃不出挣不脱!
网兜下一滴滴的鲜血流出,几个呼吸的时间后,里面就再也没有了声响,皆已经被倒刺上涂抹的迷药给毒昏了。
剩下几个漏网之鱼惊骇间也顾不得将人从里面救下来,尤其是还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到底是死是活!
几人惊慌间朝着出口连滚带爬的逃去,突然一条黑影落下。
背着光他们看不见这人的样貌,几人举起手中的剑嘶吼着朝他冲过去,剑戟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一时半刻后,几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同样的情景发生在城内的诸多角落里。
三更时分,城守府燃起的大火已经映红了整个天地,格根城中无论在哪个方向哪个角落,只要一抬头,那一片刺眼的火红皆能一眼瞧见。
不只是巡逻的卫兵,就连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也已经急的跳脚了,望着远处那一片红彤彤,再望着寂静到仿似没有一个巡逻兵的格根城,开始有守城的士兵朝着城守府赶去,无一不是亡魂在冷夏的埋伏中。
七十五人,不论是战北烈的暗卫,还是拓跋戎的手下,不论分布在城内的哪一个地点,眼眸中皆不约而同的含满了尊崇和敬畏,朝着远方那座角楼仰望着...
望着那个一身染血白衣,墨色青丝飞扬,在火光中昂首而立的女子。
那样的一个女子...
那样的一个满身风华的女子,一双冷冽慑人的眸子里,尽是一切握在掌中的傲然,于淡然浅笑之间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就是她,在三日前将拓跋戎搬迁的消息放出,让城守信以为真主动邀约,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
就是她,和拓跋戎两人独斗城主府,两人对阵六百卫兵,将整个府邸付之一炬。
就是她,在计划之初已经明智的切断了城内的所有通讯,让整个格根城的通讯瘫痪,各个地方的巡逻卫兵惊慌失措。
就是她,在看过全城的地图、卫兵布防图、巡逻路线图,和每一队巡逻卫兵的队长资料之后,精准的猜测出了每一个人的心思,所有巡逻点在得知城守府大火后,所会选择的行走路线,并在路线中标出最适合做埋伏的地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