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媚娘看了许久,凤眸中光芒一闪,唤来林青耳语了几句后,吩咐道:"钟苍,带上林青。"
钟苍见战北烈并未阻止,赶忙高声应是,他还没忘了中午小王妃那杀人不见血的最高境界,遵循着只要于王爷无悖的情况下小王妃的命令就是圣旨的原则,带着双眼放光的林青大步流星回去审讯了。
战北越探头探脑的凑近冷夏,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笑嘻嘻问道:"二嫂,林青可是另有任务?好玩不?"
冷夏神秘的笑了笑,还不待回话,战北烈阴沉的嗓音先一步响起:"后面没你的事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府呆着,明日一早去西疆军营报道!"
战北越捂着脑袋哀嚎一声,眼珠滴溜溜一转,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二哥,我这就回府!"说着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战北烈望着他的背影无奈道:"这兔崽子没一刻消停,又不知要耍什么幺蛾子。"
此间事了,萧非歌和莫宣也随后离开,战北烈和冷夏进宫复命。
天色漆黑如墨,长安城街却是灯火通明繁华依旧,酒楼饭庄旗幡飘扬,青楼楚馆内雅乐清歌于空中交汇奏响,混合着嬉笑怒骂不断传来,无限热闹光景。
冷夏四下里打量着,战北烈深沉的嗓音自身侧传来:"你对东楚没有好感,这是为何?"
她眉梢一挑,不答反问:"你就这么笃定?"
战北烈剑眉飞扬,得意道:"和你相处了三日,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清,本王还配叫大秦战神?"
冷夏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大秦战神,险些让东方润把官员才子一锅端了..."
这母狮子,牙尖嘴利!战北烈鹰眸微眯,锋锐的目光望向东方的天空:"若是没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五国天下也未免太过无趣,今日之事本王迟早会全数奉还,有来有往才妙不可言!"
这才是真正的战神本色!冷夏唇角含笑,同样笃定说道:"你对我的戒心小了不少,又是为何?"
战北烈鹰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同样的三日,以她的心思缜密也足够看清一个人。
两人都没有再回答对方的问题,经过这短短的几句问答,对于心中的猜测皆已了然于心,究竟为何已经不重要了。然而这一路沉默的气氛中又蕴含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有些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皇宫大门前,除了肃穆而立的御林军侍卫外,还一左一右站了两个门神,左边一个五十多岁面白无须的太监,望眼欲穿。右边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丫鬟,翘首以盼。
见到自远处行来的战北烈和冷夏,二人不约而同的露出惊喜之色,以一个饿虎扑羊的架势冲了上去。
两只"羊羔"齐齐挑眉,对视一眼,眸中皆是又疑惑又好笑的神色。
这两人,一个是皇帝战北衍的太监总管季良,一个是皇后萧凤的贴身丫鬟明月。
向战北烈和冷夏行完礼后,季良连忙说道:"王爷,皇上命奴才在此候着,请您来了直接去养心殿。"
去寝殿议事?战北烈剑眉微蹙,虽疑惑却也没有再问,直接跟着季良向养心殿行去,见了战北衍一切自当揭晓。
待他走后,冷夏看向自行过礼就一直面色纠结的明月,问道:"可是皇后有事?"
"王妃,小姐的原话是这样的..."明月眨眨眼,无奈的轻咳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学着萧凤的语气道:"丫的左中泽,敢欺负老娘的姐妹!冷夏你放心,老娘帮你好好治治他,包管这老东西再不敢嚣张!"
唇角轻轻扬起,冷夏露出了自穿越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萧凤能知道今日赌坊发生的事她并不意外,战北衍那个笑面狐狸自然有手段对长安城内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但是萧凤会在第一时间替她出头,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前世里她是杀手之王,手掌乾坤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人为她出头,她也不需要有人出头。可是再强悍的人也会希望有一知心好友分忧解难,前世的乔青是一个,如今这个世界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孤单一人,然而此时也有了...萧凤。
大秦皇宫,养心殿。
战北衍自堆积如山的奏折后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面色无奈却隐含宠溺:"还不是凤儿,非要替她的好姐妹教训左中泽,这会儿不知道在御书房搞什么花样呢!"
战北烈浓黑的俊眉斜斜一挑:"左中泽在御书房?那老东西,倚老卖老刚愎自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非看在他对大秦的衷心,也不会容得他还在这朝堂上撒野。"
"那李俊也是个没脑子的,大庭广众下说出那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左中泽自然是心急火灼的过来请罪。"战北衍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狡诈,摸着下巴道:"这些年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越加的妄自尊大,合着也该敲打敲打,正好借了你媳妇的东风。"
媳妇...战北烈发现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舒坦,在心中再次回味了遍,顿时神清气爽,得意洋洋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真是别想讨了你一点便宜。"战北衍哭笑不得,转而问道:"今日之事,如何?"
战北烈拧着眉头,食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回道:"那据点已经端了,还有九人被压回了王府,皆是死士,估计问不出什么。"
战北衍疑惑问道:"那你这副鬼样子又是为何?"
他回忆着今夜发生的事,摇摇头道:"说不清的感觉,总觉得有哪里被忽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