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曾经,前世的冷夏对这样的女子定会嗤之以鼻,为了一个可笑的名为"爱情"的东西,连自尊都不要了。
这样的女子,她瞧不起!
可是如今,有了战北烈的冷夏,却会从另一个方向来思考,一个曾经怯懦又胆小的姑娘,为了心仪的男子鼓起勇气大胆示爱,更是独身一人追出这几百里路,始终坚定。
追寻幸福,没有什么不对。
一个为了爱而变得勇敢的姑娘,值得敬佩!
冷夏伸了个懒腰,她睡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才起床,这会儿倒是没什么困意,心里再急也没办法,这冰天雪地,深寒露重,马也是要休息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抬起脚踢了踢发呆的钟迟,吩咐道:"去,把那姑娘叫过来。"
钟迟一愣,瞬间瞪起了眼,刚才跟小王妃说了那么多,怎么会是这么个结果?
冷夏扬了扬下巴催促他,不耐道:"大男人磨磨蹭蹭的,我找这姑娘,你不理她就是,赶紧去。"
钟迟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心中大叹"女人心海底针",就连小王妃这样彪悍的简直不是女人的女人,也逃不出这句老话!
他再在原地磨蹭了片刻,看着冷夏瞪过来的凉飕飕的眼神,立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恢复了那副风风火火的模样,"呼啦"带起一阵风,跑到了珠玛的面前。
在珠玛不可思议又惊喜的目光中,板着脸凶巴巴的说:"去那边!"
珠玛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蜜色的靓丽肌肤映衬着洁白的牙齿,美如阳光耀眼。
钟迟不敢再看,迅速的调离开目光,转过身的一瞬努力的压抑着跳动的心房,也不等她,径自板着脸回了篝火旁,怨念的瞅着冷夏。
珠玛蜷缩了太久,骤然起身浑身酸麻,双脚使劲儿在地上跺了跺。
牵着那匹鲜亮的枣红色小马,吸着鼻子一路小跑的过了来。
她在冷夏和钟迟的身上来回徘徊了一番,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坐到了看上去明显不怎么好相处的冷夏身边,脆生生的道:"我认得你,你是他主子的女人!"
冷夏唇角一勾,这姑娘是有几分憨憨傻傻的执拗劲儿,倒也不笨,钟迟那么多日子来见着她就躲、就骂、就呵斥,这一路上更是没搭理过她半分,突然把她叫过来,肯定是和他一起的自己的吩咐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出发?"
珠玛也不害羞,提起这个脸上尽是自豪的光芒,边掰着手指头数,边老实巴交的全交代了:"我每天都去含香小筑,和周娘她们都熟着呢!"
冷夏挑了挑柳眉,唔,还挺有策略的,知道从身边的人着手。
钟迟撇开脸,冷哼了一声。
珠玛咬了咬唇,不搭理他,伸出手挨近火堆取暖,和冷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很快就开始连连打着哈欠,倚在树上睡了过去。
直到此时,钟迟才敢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冷夏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抱膝望着沉黑如墨的夜空,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在干什么,还有萧凤,现在可好?
时间缓缓的过去,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冷夏和钟迟再次出发,不过这次又多了个小尾巴,在钟迟恶狠狠的目光中,珠玛朝着冷夏感激的笑笑,笨拙的爬上了马背。
冷夏并不知道萧凤的下落,但是上次出现时既然在喀达什雪山,那么现在应该是已经进入了北燕。
萧凤不知道她和战北烈现在是不是已经从地道里出来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战乱的那几座城,找到赤疆的军队询问,尤其她的兄长萧执武正在军营里主持大局。
不过推测是这样,她也不敢直奔那边,萧凤的性子天马行空,谁知道她会不会别出心裁,路上还是要一座城一座城仔细的寻找的,避免擦肩而过。
北燕,格根城。
这是一座极为普通的二层酒楼后院,却是暗卫在格根城的据点。
冷夏坐在房间内,面前站着一众战北烈的手下。
她来不及寒暄,迅速吩咐道:"具体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多去青楼赌坊这些地方找一找,不只是找人,哪怕只是一些百姓间的谣传,或者一个怀孕女人的事,一个大着肚子的胖子的事,不论什么消息通通收集回来,如果谁找到了皇后,先将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她,否则她未必会跟着回来。"
冷夏在一众暗卫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问道"明白?"
"是,王妃!"暗卫领命而去。
冷夏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里她一路经过了齐格木,满都拉图,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到调派人手全城搜索,她也在城内四处寻找着,猜测着萧凤可能去的地方。
时间越久,她越是担心。
待暗卫走了,她也和钟迟出发,在格根城中漫无目的的找着,入夜的格根城不如塞纳繁华,也许是因为靠近战乱,处处透着股荒凉。
冷风萧瑟,她一路在赌坊、青楼、酒肆、茶坊等一切萧凤也许感兴趣的地方打探着,还有医馆,萧凤已经怀孕九个月了,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医馆,却是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
每一个问到的人,除了摇头就是摇头。
钟迟跟在她的身后,安慰道:"王妃,皇后娘娘会没事的,那个...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冷夏浅浅的笑了笑,点头道:"不需要安慰我,她会没事的,一定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