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铁拳攥的嘎吱嘎吱响,突然,这次极为明显的,从方才的大树旁,再次发出了一声怪笑,苍老的,猥琐的!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一眼,两人二话不说飞身暴起!
战北烈将手中的披风丢到叶一晃身上,衣袂飞扬直袭树荫中发出笑声的地方。
冷夏脚尖点着树干,灵猫一般三两下也跟着到了,与战北烈一前一后同时出招,将这作怪的人两方夹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桃红色的人影从树荫中倏然飞出,身形之快竟看不清样貌,幽灵般避开了两人的攻击,在树荫中荡来荡去,留下一片桃红色的残影。
战北烈和冷夏的脸色均带着凝重,这人明显和他们不是一个段数。
方才离着这么近,若非他发出声音,两人竟没有一个人发觉,前后夹击封死了他的退路,他仅凭着轻功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攻势到来之前险险避开。
而且这避开,并非是他不能提早,更像是在享受这种...戏耍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几次对招中,冷夏更确定了她的猜测,没错,就是戏耍!
这人每次都在差之毫厘的时候,以绝顶轻功看似艰难,实则轻易之极的闪避开来,顺带着附送两人一声极其猥琐的怪笑。
而最让两人无奈的是,直到如今,他们还没看清这桃红人影的样貌!
此人功力深不可测!
战北烈和冷夏忽然停了手,同一时间落回地面。
两人看也不看那飘来飘去的人影,战北烈径自从呆滞的叶一晃手里将披风拽出来,体贴的给冷夏披上,然后细心的将披风带子系好。
冷夏牵了他的手,莞尔一笑,并肩朝着帐篷处漫步。
他们优哉游哉的走了,天上飞着的那个顿时不愿意了,一个旋身落到地面,手舞足蹈着叫住他们:"喂喂喂!别走啊!"
就在这时!
冷夏倏然转身,手中的袖箭齐齐朝着那人飞去,多如牛毛的袖箭仿若一阵梨花暴雨,闪烁着令人心颤的寒芒,铺天盖地潮水般涌去!
那人瞪着眼睛跳着脚,大骂了一声无耻,脚尖一点飞掠至半空,避开大片大片的箭雨。
同一时间,战北烈的攻势也到了,在半空与这人第一次交上了手!
那人轻功极高,功夫倒是一般,当然这个一般是和轻功做的比较,比起战北烈来还是略占了上风的。
但是战北烈是什么人,只要有机会交上手,就必不会让此人再脚底抹油满天乱飞!
那人知道冷夏发射过箭雨,这么多的袖箭一齐发射,她的手中不可能再有了,又看冷夏没有内力,两人在半空中对打,她总不可能插上翅膀飞过来吧?
就是因了这个不防备,当侧方一只鹰爪骤然袭来的时候,这人麻爪了!
冷夏和战北烈配合默契,一人偷袭,一人缠住他,战北烈和他缠斗着,那人万般无奈下只得将伤害减低到最小。
所以,他于电光石火间...
转身了!
五道如注的血流瞬时飙飞,鹰爪结结实实的插入了他的...
屁股!
他"嗷"的一声蹿出去老远,战北烈也没有再追,就见这人以绝顶的、无敌的、极快的、无可比拟的速度,捂着屁股满场飞!
终于在他转了不知道几百圈之后,桃红色的人影在半空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残影,倏然落到冷夏的面前。
冷夏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一张奇异的脸...
雪白的胡子,雪白的头发,雪白的眉毛,眉须长长的垂下,然而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皱纹,看上去脸色红润的紧,只看面目也就四十岁岁的样子。
然而冷夏却知道,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绝不会有这么深的功力。
最特别的是一双眼睛,没有一分沧桑和沉淀,里面满满的全是童趣,好奇,兴奋...等一系列和他的年纪不符的诡异的光芒。
此时他那双充满了童趣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冷夏,雪白的眉毛一抖一抖,白花花的胡子一翘一翘,没有皱纹的脸生生让他扭曲成了一朵菊花。
鼓着腮帮子,哇哇大叫:"你这女娃娃太也无耻!"
冷夏挑眉,不语,这人,像个老顽童。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再次"嗷嗷"叫着跳了起来,捂着屁股满地乱跳:"两个后生合起伙,欺负我老人家啊!"
战北烈也没想到,这一打,竟然打出了这么个怪胎,剑眉拧成了股麻花。
老顽童却又笑呵呵的围着冷夏一通乱转,满意的捋了捋胡子,一个劲儿点头,猥琐的笑道:"够无耻,有老人家年轻时候的风范!老人家喜欢你!"
战北烈顿时黑了脸,旁边一个叶一晃还不够,这会儿这猥琐的老家伙也想觊觎母狮子!
他"噌"的蹿到冷夏身边,警惕的看了老顽童一眼,二话不说搂住她的腰,宣示所有权。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是刺客或者探子之类的人,躲在树上有别的目的,此时却再清楚不过了,一个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老顽童,到处转悠而已。
不说他有没有别的目的,单说他的轻功武功,若是想做点什么,也不用在这里和他们周旋。
老顽童捂着屁股满地蹦跶,扁着嘴瞪着战北烈:"你这后生晚辈,没看老人家正和女娃娃培养感情吗?"
培养感情!
战北烈脸色铁青铁青的,脑门青烟直冒,如同这满院枯枝着了火,熊熊燃烧起来。
老顽童乐的哈哈笑,凑到冷夏的耳边说道:"女娃娃,老人家收你当徒弟吧?你根骨极佳,虽然此时过了练武的最佳年纪,但是只要肯吃苦,也必能有所提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