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烈眉头紧皱,双目紧紧锁着马上的冷夏,一人一马好似一阵飓风在马场中呼啸着。半响,浓眉渐渐松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那母狮子,哪用的着我去救!"
两人见他这副神情赶忙转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眼珠子差点没瞪了出来!
就见那白马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四蹄轻扬沿着马场慢跑着,一圈过后悠闲的踏着蹄子回来。而马上的冷夏更是稳如泰山,显然已经将这暴烈乖戾的北燕宝马给驯服了!
萧凤欢呼一声奔上去想摸一摸白马,却见那马猛的炸起鬃毛,喷着响鼻瞪着她,仿佛只要她再走近一点就会立马将她踩于蹄下。
冷夏自马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到地面,玉手轻轻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嘴角含笑道:"以后,你叫风驰。"
风驰享受的眯着眼睛,伸出舌头亲昵的舔了舔她的手掌,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桀骜野性的样子,完全是一只温驯的大白猫。
萧凤羡慕嫉妒恨的哇一声扑到战北衍的怀里,寻找安慰去了。
战北烈吩咐一个侍卫将他的电掣带来,之后挑眉看向冷夏,挑衅道:"来一圈?"
冷夏凤目微眯,未置可否,战北烈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女人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行事端的狂妄无比。
电掣是一只通体乌黑油亮的骏马,只头正中一撮白色的细毛。一见到风驰立马撒开蹄子跑过去,两匹马亲昵的脖颈相蹭,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对恋人。
战北烈打了一个响指,电掣不舍的奔回他身边。
冷夏抚摸着风驰的鬃毛,轻身一跃坐于马背上,转头看了他一眼,傲然道:"开始?"
战北烈浓眉一挑,开始!
两人好似一阵狂风飚射而出,驰骋在辽阔的草地上,只余耳边风声呼呼咆哮。风驰电掣不愧是号称日行千里的马中之王,速度之快之稳健难以言说,围着马场一圈跑下来酣畅淋漓。
二人鲜衣怒马,发丝飞扬,萧凤拽着战北衍胸前的衣襟,郁闷道:"老娘嫉妒啊!"
战北衍伸出手掌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这两人倒是配,只是不知道这卫国公主如何会合传言中完全不同。"
萧凤顺着他的手掌蹭了蹭,撇嘴道:"管这些做什么,只要冷夏没有恶意就好了,我就看她顺眼的很!"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拂过,风驰电掣同时回到终点,平了!
回到烈王府已经是晚上了。
冷夏将风驰留到清欢苑门口,也不栓着,就让它在王府内自由的散步。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冷夏准时起床跑步,经过了昨日的一番闹剧,此时烈王府中的暗卫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心中不免还是对那身奇装异服暗自腹诽,却也只闭着眼睛当做没看见。
晨跑结束回到清欢苑的时候胖总管正侯在苑外,见冷夏回来蹬蹬蹬小跑着请安行礼,恭敬说道:"王妃,奴才总管周福,王爷在珍馐苑等您用早膳。"
冷夏边走边道:"让他等着,我先沐浴。"
周福一个踉跄,老天,整个大秦谁敢让战神等着?就连皇上都对王爷礼让三分,这王妃果然和他们形容的一样,狂妄无比!
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珍馐苑回话。
"砰!"战北烈铁掌狠狠砸在饭桌上,震的一水的透花瓷盘都颤了一颤,磨牙道:"这个女人!"
周福低着头,不敢看他比锅灰还要黑的脸色,小声解释道:"王妃刚刚晨跑回去。"
战北烈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冷夏散着一头湿发走了进来,眼睫未抬招呼不打径自坐到他对面,执起玉筷开始进食。
战北烈奇道:"不是说要沐浴?"
冷夏更是稀奇:"洗个澡还要多久?"
战北烈语结,边关的将士洗澡才用这么短的时间,那是因为要时刻准备着战斗,分秒必争!哪个闺阁少女沐浴不是动辄几个时辰,花瓣牛乳的泡着,这女人真是怪胎。
战北烈摇摇头,突然目露精光看向冷夏,只见她仿若秋风扫落叶一般飞快的将桌上的饭食夹进碗里,所过之处简直如蝗虫过境。动作倒是优雅,可那速度,简直令人咂舌!
"我吃饱了,你慢用。"清冷的声音响起。
冷夏放下玉筷,随后在战北烈若有所思的深邃眸光中悠然走出了珍馐苑。
战北烈暗自沉吟,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废物公主慕容冷夏,却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出了这样一个女人,性格冰冷,出手狠辣,天未亮就晨起跑步,吃饭沐浴更是全然没有半点寻常女子该有的样子,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半分放松警惕。
最奇怪的地方却是卫国为何会送来这样一个人,一个完全不懂得伪装掩饰的人,一个只要有脑子就能一眼看出她不对劲的人。这样的人来当奸细,可能吗?
如果不是奸细,那为何来的人不是卫国公主却是她?
一系列的疑问萦绕在脑中,战北烈皱着好看的剑眉,只觉得这件事越来越诡异。
冷夏回到清欢苑,迎雪才刚刚起床。
她惊慌的在苑外走来走去,见到冷夏砰的跪到地上,请罪道:"王妃,奴婢不知道您起床这么早,今后再也不敢了!"
冷夏淡淡瞥她一眼:"无妨。"
迎雪愣怔了半响,仿佛听错一般,眼圈微微泛红,哽咽道:"王妃,奴婢从没遇见过您这样好的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