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怒从心起,恶狠狠的瞪着他,呲着两颗小虎牙,声色俱厉的吼道:"你昨晚去哪了?"
说着一步蹿到他身前,皱着鼻子嗅了嗅,确定了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之后才放了心,撇撇嘴,他妈的小菜板,害的本王弯了,要是你敢去花街柳巷,本王就和你同归于尽!
年小刀一把推开他的脑袋,抬脚就踹了过去,烦躁的吼道:"滚远一点,小爷爱上哪就上哪,关你个小霸王屁事!"
想起这个他就郁闷,昨日是他娘亲的祭日,他带着祭品独自去后山坐了一晚,刚一回赌坊就听说这小霸王到处找了自己一晚上,甚至已经冲到烈王府来了,他一宿没睡还要一路紧赶慢赶的跑过来,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战北越瞪着眼睛正要再骂,就感觉身后两道凉飕飕的目光瞄着自己,浑身一个颤抖,赶紧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两颗小虎牙闪着亮晶晶的光转过头去,可怜巴巴的唤道:"二哥,二嫂。"
战北烈冷哼一声,看着他那副没出息的德行就来气,沉声喝道:"还不滚!"
战北越哆哆嗦嗦的准备立刻就滚,年小刀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朝冷夏不客气的说:"女人,小爷还没吃饭呢!"
冷夏摇摇头,笑道:"自己去厨房找。"
年小刀顿时满意了,抖着腿打了个响指,大摇大摆一步三晃的朝苑外走去。
"本王也去!"战北越眨眨眼,这小菜板,我得时刻看着他!高呼一声,跟了上去。
两人刚走,再次有两个风风火火的身影疾风骤雨一般自外面冲了过来,老远就见到一片金闪闪的光和艳丽的玫瑰锦袍。
莫宣和萧非歌整个跑的没了形象,跌跌撞撞的停在四人身前,半弓着身子喘着粗气,急忙问道:"有没有地方躲一躲?"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一眼,今天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全凑到一块儿了。
萧非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壶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一仰头灌了个干干净净,再给莫宣也倒了一杯递过去,才微微喘着气说道:"那...那..."
莫宣接过茶盏牛饮而尽,也拉起一把椅子仰倒在上面,接着他的话说道:"那娘娘腔来了!"
战北烈和冷夏好笑的摇摇头,今日是韩国使节来访的日子,这娘娘腔指的自然是那个以断袖闻名天下的花千。
此事还要追溯到四年前的五国大典,五国大典每四年举行一次,那次就是由韩国举办,莫宣和萧非歌代表大秦共同出使,接待之人正是如今的韩国国舅,花千。
两人因貌美一眼就被以网罗天下美男为志愿的花千看中,百般逢迎千般讨好万般调戏,被两人狠狠的修理过几次之后,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一直纠缠了有四年之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周福胖胖的身躯出现在门口,脸上惊魂未定,躬身禀报道:"王爷,韩国使节花...花公子来访。"
话音未落,另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你们胆敢拦着奴家?非歌,阿宣..."
这声音千娇百媚,语调软糯温柔,尤其是最后四个字,念的是蜿蜒迂回抑扬顿挫千回百转,似在舌尖颤了不知几颤才依依不舍的吐了出来,麻酥酥让人鸡皮骤起。
人未至,声先到。
嗒嗒嗒嗒...
叮铃当啷...
各种聒噪的声音一同作响,直吵的众人眯着眼睛退了两步。
一片刺眼的翠绿色袍角一闪,妖媚的男子甩着长发扭腰摆臀跑了进来,曳地长衫衣襟大敞,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露出大片白皙的前胸和精致的锁骨,腰间一条一条艳红色的缎带松松的挂着。
随着跑步的动作,翠绿舞动,艳红跳跃,蝴蝶扑花一样扑了过来,一阵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发出声音的是他脚下踢着的一双木屐,和脚踝上拴着的一串硕大的铃铛。
花千捏着条和衣服同样颜色的翠绿帕子,兰花指一翘,狭长的眸子以极快的速度眨巴着,对每个人挑了个飞眼,一个都没落下,掩嘴轻笑:"奴家有礼。"
众人的眉毛齐齐跳了几跳,抚摸着胳膊压下一瞬间齐刷刷直挺挺立起的汗毛,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这花千长得极为妩媚,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子妖异,那周身自然散发的娘里娘气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冲上前去踹他一脚。
这忍不住的人,自然是莫宣和萧非歌,两人二话不说扑上去逮着花千,噼里啪啦一顿胖揍,下手毫不留情!
花千抱着脑袋缩在地上,操着那把娇媚的嗓音,连连叫嚷:"别打脸,别打奴家的脸!"
半响后,莫宣拍拍手,痛快的呼出一口大气:"他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
萧非歌刚欲转身,实在忍不住脚尖的欲望,又回头狠狠的补了一脚,才走回桌边坐下,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花千从捂着脑袋的胳膊缝隙里探出一点,看见危险解除,不知从哪里摸出把小铜镜,第一时间上下左右的照了照,翘着兰花指拍了拍胸口,小声嘟囔道:"还好奴家护住了脸。"
战北烈剑眉一皱,上前两步,沉声说道:"国舅爷到访..."
"唤奴家花姑娘。"花千掩着口鼻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手帕一甩,风姿绰约。
"噗..."
萧非歌一口喷出口中的茶水,这娘娘腔,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让人抓狂的本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