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内容大抵是如此:
美丽的女士欢迎您的到来。
美酒,琼浆玉液,随您享用。
预定于您登机后的十三个小时后,忧郁大门为您敞开。
落款是伯乐酒窖。
附赘一句,此时距离登机时间有三个小时。
子墨咒骂了一句粗话,想到侍者本无罪。
抬头谄媚的看着侍者,“可以不去吗?”
侍者笔直的站立,大约这个人才可以被称作是淑女。
“你摇头了,我明明看见了!”子墨诡辩。
侍者眼角微微扬起,子墨再没有见过比这更好的笑容了。
以至于后来子墨回想起这个酒堡,能记得的只有那眼角的笑。
当然子墨改不了要模仿的,结果是惨白的。
至少这个侍者的笑打动了子墨,言语是苍白无力的。
子墨抬脚欲走,“我还会见到你!”
不是请求,更像是一种命令,却没有一丝无理取闹的境况。
没有等回答,带着少有的怒气,还有几分这欧洲海岸女人味道去参见并不期待的舞会。
如此喧闹的邀请,或者说是如此不肯罢休的跟踪,应该有更圆润的理由。
没得选择从哪里降落,又得从哪里起飞。
时间地点都是陌生的,该是有专机接待吧。
子墨到了问询处简单的要求查询今天是否有类似专机接人。
这回服务生的态度大相径庭,“您不会也是去伯乐酒窖的吧?今天的人都疯了?不是愚人节,可比愚人节厉害的多。您看刚刚跟你措过的人也来问询。”
“没有专机?那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呢?或者你应该问问你们总部,也许——”子墨尴尬的解释,总不会是给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给欺骗了,那这些年的活头可白过了。
“他们也这样说的,您不必尴尬,也许是有什么人跟您搞了个恶作剧。大概您也是上流社会的名人,最近流行名人出糗。您倒是应该注意这附近有没有记者之流。”服务生简单的回应,已经不打算继续做深一步的解释。
名人!记者!看着那张嘲讽的脸,子墨已然知道服务生并不是如话中所说的,大约仅仅不耐烦做解释。
目前状况,子墨有些恼羞成怒。
脸上的颜色变了几遍,本就不喜装饰这张皮,只怕此时真有记者倒是有了医学上的头条。
没有生育能力的女子居然也可以红润如潮,透着亮的鲜红,该有人摘了去,藏了,一并爱着。
子墨看看时间,差强人意,来了,自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唯一的一张机票,似乎在等着她似地。
一阵轰鸣声中,子墨回到了天上。
透过云幕,子墨祈祷,不要有任何关于To
ylily以及那个Ifer挑剔专家的任何音讯,简单是福。
有了仇恨的记忆,有了不良少年的记录,该收拾心情,为一个熟透了又不舍得落下的女人下半生做主了。
子墨暗淡的思路不过刚开始,隔壁的座位上已经呼声漫天飞。
吸吸鼻子,伤感不过是要逃避的罪证。
乘务员送来了茶点,有意无意的一张字条促动了子墨的神经。
字迹,仅仅是引用了英文,简洁有力,“John医生,在加州已经有商客备好了餐点敬请您的光临。届时亦会有您的老友兰宁侍奉左右。”
语言太过花哨,没有吸引点。
子墨撇撇嘴巴,兰宁?还有医生John会是他们?
在A城,Jim曾说过,倘若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帮你孕育出下一代,那一定非John医生莫属。
当然下文是John已经退休,没有美国时间打发不认识的人。
哈哈,子墨轻笑,总不能隔壁在奋斗在梦乡中的老人便是这个有可能帮她恢复做母亲资格的John。
子墨偷偷斜瞟了几眼。
偷猎者往往更先一步被猎取,只因他们太过专注。
“毛丫头,你左右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你瞪着我一个半大老头做什么?我可没钱。”嘲弄的痕迹,白发老头并没有因此睁开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没办法掩饰,还是直接关上吧。
“您醒了?”子墨不喜别人称她是毛丫头,但称呼只是一个称呼,尤其在一个有可能要有求于他的时候。
“哼,你是服务员吗?我不喜欢敬称。”白发老头撇撇胡须,转个身,正对子墨。
“好吧,问你个问题,你便可以接着睡。”
白发老头没有动作,在等着问题。
“你是John?”子墨关系孩子多过自己。
“不是John,也不是医生。”白发老头看着子墨,想一个黄毛丫头应该没有心机。心机,心里打了个咯,可怕!
“恩哼。”子墨看着白发老头面前的桌几。
白发老头见没有后话,觉得失策,该多聊几句的。
转身看时间的功夫,瞄见桌上的字条,娟秀?不是!总之应该是匆忙之间的字迹。
宁丫头有事情?
这是白发老头看懂子墨的眼神了,感情是这张字条出卖了他。
都怪宁丫头,有情况手机很方便的。
一摸口袋,手机在登机时不肯关机被那乘务长给没收了。
“哎。”白发老头叹了口气。
子墨一直在关注老头的行为,料定这个人便是John没假。
但从摸口袋,看字条的情形上,已经知道是在找通讯工具。
这时子墨想起先前听到的议论,后面有女生女气的议论一个白发老头执意不肯关机登机的,史无前例,子墨嘴角直线没拉好,弯了上去。
“不准笑,我是John,也是医生,只是退休了。”John说道最后一句最为惋惜,只怕听者都该扼腕了。
“是,我没有在笑你。”子墨打算学先前的老头,睡一觉会忘记尴尬的。
John看子墨戴上眼罩,不打算不依不饶。
短暂的旅程在一老一少的睁眼闭眼间瞬息万变。
乘务员很快提示大家飞机要降落了。
大家相互有默契的依次做了循规蹈矩的动作。
John似乎有意要躲着子墨,磨磨蹭蹭不肯下去。
子墨倒也没在意,出了这个站口还有别的,一定会在某一个地方等到这个医生。
少了担心,动作倒也麻利起来,长期旅行在外的人大约都有训练有素的行为能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