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在距离鱼潮的冰川裂谷两里处盘旋着停了下来,此刻太阳竟然还未到中天,族人们在欢呼中向裂谷冲去,寒风再大也划不去脸上的激动。
然而当看到站在裂谷东边的西营的人时,所有人的笑容僵在了嘴边,眼睛里是吃人的怒火,仿佛被抢了猎物的雄狮。
中部裂谷呈燕尾形分布,与海链接的地方大约有两里宽,以前两族有规定,以东西为界,一族占一边,而此刻西营的人竟然将东营的位置给一起霸占了,不引起东营的公愤就怪了。
“花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汶均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很有礼貌的问道。
“哎呦是沈族长啊,我还以为你们今年不来了呢,真是失望啊!”花族长一脸失望的摇摇头,气得东营的族人差点当场喷血,好卑鄙的男人。
花族长名叫花有理,今年四十出头,长得高大魁梧,浓眉大眼,从外表上看,他就是那种毫无心机的莽汉,实际上,外表往往是一种致命的武器,他为人不仅尖酸刻薄,而且心机极重,最要命的还是他极其护短,经常纵容西营的人合伙欺负东营的人,也因此,他在西营的威望极高,而东营的人无疑狠透了他。
“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占据我们东营的位置。”再好的脾气也有爆发的时候,比如说此刻的沈汶均,他看这花有理不顺眼很久了,此刻竟然还公然欺负东营,士可忍孰不可忍。
“沈族长,你看看我们西营,人数可比东营多了五分之一不止呢,也因此,这地盘嘛,自然要多分一点,你们说是不是啊!”花有理对对面的族人高声喊道。
西营的族人们也十分配合的呼喝起来,气得东营的族人只想上前揍人。
“你……”沈汶均气得直接从腰间拔下软剑,简直欺人太甚。
“怎么?想打架?”话刚落音,花有理身旁已经浮现出无数把散发着蓝色荧光的冰刃,竟是蓝阶九级五行师。
西营的人见自家族长显出实力,一个个趾高气扬,此刻更是异口同声的助威道:“族长……族长……”
还把手中的兵器、渔网等不停的上举,可说是得意到了天上。
花有理见族人如此拥戴自己,早就按耐不住了,羞辱东营可是他毕生唯一的追求,大喝一声,“去……”
身旁的冰刃突然倒转,顺着他的手势呈环形向沈汶均汇聚而去,见此,他立马一个旋身躲过,然而飞来的冰刃却向着他的后方铺天盖地而去。
这可如何是好,后面可是密密麻麻的族人。
突如其来的冰刃,让前排的族人几乎吓傻了,只有几人出于本能的向外扑去,可是无论怎么躲,人这么多,伤亡惨重已经可以预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无数黑色缎断突然衍生,把飞来的冰刃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刚松了一口气,然最后的一把冰刃却从缎带边缘擦过,众人的眼睛里满是恐惧,目光也仿佛跟着冰刃一起移动。
“嗖……”
“啊……”
冰刃从一位族人的手臂处擦过,嗜心的疼痛让他惊呼出声。
让人意外的是,族人们的眼睛并未停落在那位受伤的族人身上,而是全数落在了一根头发上,一根随着风飘远的银色头发上。
他们的嘴都张成了圆形,直到那根头发落地,他们的目光才落到花有理身上,一副“你麻烦大了”的表情。
西边裂谷处的人们还在激动的助威,还在为他们族长的行为呐喊,而东边裂谷的人们却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气氛显得剑拔弩张。
连花有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敢对主人无礼,找死……”
“啪……”
“噗咚……”
“族长……族——呃!”
小狸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满脸的愤怒,仿佛讨债的债主,怒喝一声,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猫爪下去,花有理的脸上顿时多出了五条血肉模糊的抓痕,紧接着,整个人被巨大的劲力扇飞,刚好落在了冰川裂谷的中央。
对面西营的族人见此情况,助威的声音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一个个目瞪口呆。
也就在这个时候太阳刚好挂上中天,奇迹也在此刻显现了出来,只见裂谷最后端的雪山脚下,海水突然如煮沸一般翻涌,顿时生出无数水泡。
而在水泡破裂时还能看到无数散发着白色荧光的光点合着丝丝寒气从里面迸发,又迅速落回水中,随着海浪不停蔓延,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海中的鱼群仿佛受到召唤般,纷纷向谷内涌进,还不停的在空中翻跃,显然它们此刻十分兴奋。
最倒霉的莫过于还在裂谷中央的花有理,脸上的伤口在海水的作用下,疼得他几乎忘了挣扎,更要命的是,鱼群中不乏嗜血的凶兽,也就是这点血腥味,竟引来了它们的攻击。
花有理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控制着冰刃阻挡向他扑来的鱼,一边向着西营的人群游去,还真是雪上加霜,东部这边的西营族人见族长有难,纷纷跳下水去支援,搞得是人仰马翻,好不激愤。
东营的族人均捧腹大笑,想不到他花有理也有今天,“哈哈哈……”
“小狸,好样的……”王虎冲着小狸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她倒还不好意思起来,对人类的好感也上升了不少,当然前提是对主人没有恶意的人类,双手捏着头发,眨了眨可爱的眼睛,“其实,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小狸最乖了。”
听她如此说,族人笑得更欢了。
沈汶均瞧了瞧一脸无辜的小狸,大大的捏了把冷汗,好在之前被星幻大人所救,如果那巴掌扇下来,估计自己此刻跟那花有理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自觉的对星幻的感激之情更甚了几分。
他要知道,星幻其实把他算计得死死的,会不会当场喷血而亡呢?
星幻伸出修长的手,指尖从花曼的头上滑过,把一根凌乱的发丝放回原位,“你还是你,总是把我利用得分毫不剩,然而我却还那么享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