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哥……”他的目光在触及趴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着秦子珂的席耀司时,南宫烈大喊出声,并察看他有没有受伤。
“南宫,不用管我,一定要救她……”席耀司的气息微弱,说完自己的意愿之后,瞬间,他晕了过去。
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了,之前从澳门回来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南宫烈还是捉摸不透席耀司的心思,他愣看着紧紧拥抱住秦子珂的他。
没等多久,救护车和消防员也相继来了,南宫烈也通知左浩然来帮忙处理相关的善后工作。
秦子珂因颅内出血,已经紧急进行手术了,而且,手术室里的灯还没熄,医生还没出来。
手术室外只有南宫烈陪着刚醒、吵着要知道秦子珂消息的席耀司,他的衬衫沾满了血迹,有他的血,也有秦子珂的血,甚至是他们混合的。
医生给他做过详细的检查了,没有严重的伤,被锋利的玻璃片扎破的地方,也进行清理包扎好了。
听闻这起意外的莫北也走到手术室外了解情况,他也和席耀司一起等,期间,他还给远在G市的莫楠打了电话,即刻,她连夜要赶回港城。
席耀司的高大身躯不自觉地颤抖着,无力地伸手捂了捂冷凝的俊脸,而后,他从兜里掏出烟盒,随便挑了根烟叼在嘴里。
颤抖的手按了几下打火机,火都没打着,想了想,他还是放下了。
“司哥,我帮你吧。”南宫烈很了解他此刻的心情,没有一丝表情显露出来的他,心里才是最痛最难受的。
“不用了,我想起了,在医院里不能乱抽烟。”
“想抽就抽一根吧,我允许你。”席耀司的心情,莫北深有体会过,他们可谓是同病相怜的人。此时,他知道他真的很需要香烟的味道来压一压心里的惊吓和烦躁。
不管怎么恨,秦子珂都在他心里都生了根,发了芽,赶都赶不走。即便是折磨,他心里也一样会痛,男人的心思都习惯了深藏,那些苦涩和寂寞,也习惯了自己在夜里清数。
所以,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的痛和苦。
席耀司抿了抿唇,他接受了南宫烈帮他点燃香烟。还是莫北了解他,不愧是多年的兄弟。
三个男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也走了出来,但神色很凝重。
“莫院长。”医生首先和莫北打了下招呼,就连院长也来手术室门口守着,可见,里面的人的生死是多么的重要。
“医生,伤者怎么样了?”咻地,双眼布满血丝的席耀司立即走到医生的面前问,他的心绷得紧紧的,忐忑不安,手心也紧张得渗出了冷汗。
他怕,真的怕秦子珂就这样离开他,即便是恨她,他也不想从此以后都见不到她的一颦一笑。
“她的手术很成功,颅内的瘀血已经清除了,身体的多处骨折也进行了手术。目前,病人还在昏迷的状态,还没度过危险期,她的情况不怎么乐观,属于重伤,等一下要送她去CTU监察室。最好,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伤者没有求生的潜在意识,这恐怕难熬过4小时。”医生没有一丝隐瞒,直说了。
闻言,席耀司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的身体也猛颤了一下,幸好南宫烈扶住他,要不然,他会踉跄摔倒在地的。
她的伤势好严重,他想不到她求死的决心是这么强的,哪怕是死,她也想要离开他。
席耀司悲痛地闭了闭眼睛,心里也被懊悔填满了,如果他能理智些对待整件事,也许,秦子珂就不会萌生意外了。
她心里是非常的想他死的,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撞上来,而是给自己一条死路,她心里绝对是有他的。
他们到底要演变成什么样子,非得把对方折磨死了才罢休吗?席耀司的双眸无一不是痛苦和伤感,那种感觉真没有言语可以形容。
秦子珂在保释期间发生这样的意外,自然,林穆连夜带了两个手足过来做一份详细的笔录,还让医院时刻与他保持联系,他也时刻关注秦子珂的伤势,毕竟,他觉得关系在秦子珂身上的两个案件都十分的棘手。
而且,他也想过了,他们警方找了那么久失踪的那个待应,怎么会那么巧的在出租屋找到,而且是有人匿名通报的。
难道,这关系到十多年前,至少还没任何头绪的血案吗?秦子珂是那宗血案的唯一关键证人,如果她死了,便再也无对证了。
联想起种种,林穆的心也拧了起来,这一缕缕的迷雾太纠心了,他怎么拨也拨不开。他希望秦子珂不要有事,关键一定在她身上。
出了手术室,秦子珂转到了CTU病房,席耀司一直站在室外透过玻璃窗外凝望她,不肯离开。
她身上插满了仪器管,脸色很苍白,额头也被白纱布缠裹起来。她的样子真的好让人心疼,席耀司的心也一直痛着,异常的难受。
他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他,他宁愿她心狠点撞过去。
莫楠连夜开车赶回港城,直奔同仁医院的CTU监察部,在看到席耀司的那瞬间,她二话不说,甩手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混蛋,子珂不欠你的,你到底要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才觉得心安?她死了,你才觉得好过吗?”莫楠愤恨地瞪着席耀司,那一巴掌打下去还解除不了她心头的恨,她真的替子珂叫屈。
猛然间,甩手又往席耀司的俊脸打去,这一下没打着,被他牢牢抓住了手腕,“看你是莫北的女人,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别得寸进尺。”
他冷冷地说,俊脸黑沉,唯有那醒目红肿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秦子珂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也会心痛,也会难受,可是,他还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放肆。即便是他错了,那也不是她来教训他,该来向他讨债的人是秦子珂,也只有她能在他面前放肆。
“王八蛋,就算是打死你也不为过。倘若子珂醒不过来,我一定会跟你没完没了。”莫楠的黛眉挑得很高,两腮气鼓鼓的,她恼怒地甩开席耀司的手,就连他这样碰她,她都觉得脏,他一点也配不上完美善良的子珂。
“子珂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决不会让她就这样离开我的。”席耀司说得很坚定,他丝毫不敢往坏处想,他真的怕……
就算子珂不死那又能怎样,她活着还不是被他狠狠地折磨。她已经够痛苦,够惨的了,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再绝情地伤害她。
莫楠透过玻璃窗凝视着苍白、奄奄一息的秦子珂,她的心好痛,微蹙的黛眉、微眯的水眸,无一不是流露出怜惜和悯爱。
就这样愣看着,她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无论如何,她都要救活子珂,让她过着平静的生活。
幽怨的眼神冷冷地瞪着席耀司,蓦地,莫楠走了。
出了住院部大楼,随即,莫楠拨了一串极是熟悉的号码。
“你在哪里?我要马上见你。”她的声音冷沉,而且有点急。
“我还在院长办公室,你可以过来找我。”刚才,他往回走的时候看到她急忙往CTU监察部走去,本想叫住她的,她走得太急了,应该是没注意他也在附近。
“行,我马上过去。”莫楠挂了电话,立即往院长办公室走去。她的步伐好快,好急,高跟鞋的哒哒声音在宁静的医院里很是清脆响亮。
“这么晚了,你找我还有事吗?”莫北深深凝视莫楠的目光绵远又温存,自平安夜之后,他有几个月没见到她了。
她一直躲在G市,虽然他可以从莫远洋的口中听闻一些她的近况,可是,很久见不到她,他真的很想她,发了疯的想念。
“不瞒你说,在回来之前,我已经把子珂的事告诉楚云了,也和他商量过,我们一致认定要把她送去美国治疗。你也清楚席耀司是怎么对她的,即便她能活了下来,她会过得好吗?有谁能保证她以后都不受到伤害。”
“你想怎样?找我帮忙?我能帮你什么?”莫北饶富兴味地望着莫楠。
“你是院长,让你弄个死亡证明很容易,况且我们要避过林穆的犀利眼睛。你别忘了,这也是你欠秦子珂的,席耀司当年是怎么利用她的,我就不信你一点也不知道。”莫楠幽怨地瞪着他,她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埋怨和责怪。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莫北的表情很认真。
“什么条件?”莫楠的心一怔,水潋美眸直直望进他的眸底。
“我可以帮你安全把秦子珂送到美国,骗过林穆,骗过席耀司,骗过所有的人。唯一的条件就是,我要你回到我身边,做我的女人。”莫北缓缓地走到莫楠身边,蓦地,他的手一搂她的纤腰,让她与他紧紧相贴。
他眯起深遂的眼眸,精锐的眼神定定望着她的脸,将她的所有表情全部收入眼睑。
莫楠的黛眉正紧紧靠拢,水潋的美眸没有离开过莫北狂妄的俊脸,她扯了扯嘴角,一丝涩涩的苦笑在唇边荡开,一丝痛楚也在心里蔓延开来。
“你不介意我和别的男人睡过吗?”她的苦笑带着嘲讽,他先是逼她离开司徒淼,现在又威胁她回到他身边,真用心良苦啊,他也真会算计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