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秦子珂的肩,莫楠起身了,把羽绒外套穿好。
比起伦敦,港城算是暖和了,但是,呆在港城,莫名的,她觉得冷,心也瓦凉瓦凉的,似乎再也烘不热。
以女人的直觉,莫楠有心事,不过,她不想说,秦子珂也没多问。她的视线紧追不放,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
“莫楠,和莫叔叔一起吃年夜饭吧,莫宅永远欢迎你。我告诉他们,你回来了,年后就去医院上班。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莫叔叔会替你妈妈和外公照顾你的。”
“莫叔叔,谢谢你!”略想一下,莫楠答应回莫宅了,回那个让她心伤的地方吃饭。
事别两年多,伍佩珍又见到了恨之入骨的莫楠,即便是她心里不高兴,在众多人的面前,她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有些事,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知道,特别是她已经回来了。
莫楠拿着水果进厨房清洗,而后,伍佩珍借故要帮忙,拎着一个果篮也进了厨房。
“为什么你还要回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刻意的,她提醒莫楠,她们以前的交易。
“不是我想回来,是你丈夫找到我了,他让我回来。”莫楠的语气很冷淡,精锐的眼神盯瞅着脸色惨白的伍佩珍。
他找的她,那他到底知道多少事了?
伍佩珍的眸色一沉,脸色极其难看,心里掠过一丝慌乱。
“你怕了?怕你儿子知道,自己的母亲也有份除掉他的孩子。”微挑眉,莫楠的眼神有些阴冷,嘴边荡开的那抹嗤笑很浓。
“就算你回来了又能怎样,他已经结婚了,而且,夫妻俩很恩爱。”
“那很好啊,我回来了,你还怕什么?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你不惹我,我也会敬着你的。”已经洗好水果的莫楠,冷冷憋了眼愣住的伍佩珍,她不屑地走出客厅。
一别两年多,明显,她变得更强悍了。那干练沉稳的霸气,她真不能小看。
莫北拥着江又琳一起进门,赫然抬眸间,他见到了在心里沉淀的人儿了,那个深埋在他心里的她。
一阵惊喜,他激动地微微颤动两片唇瓣,凝望她的视线是那么的绵远又温存,那目光紧紧停留在她的身上。
“莫楠,你回来了吗?”江又琳也蛮惊讶的,她的嗓音也把莫北的失神拉拢了回来,他的视线仍然深锁住她有眉眼。
“嗯!莫北,又琳,都过来吃水果吧,我刚洗好的。”她的语气有点生硬,打从心底的冷漠,莫北看得出来。
他的身子仿佛被定格住了,挑高一道眉,冷眼瞪着她那头俏丽的短发。
那是他最钟爱的长发,她已经剪掉了。那也意味着,她已经将他从心里除去了吗?
顿时,他心里压抑着一股突然窜起的无名怒火,俊脸也略显得黑沉。
江又琳微微蹙起黛眉,她有点看不懂老公的反应。失踪两年多的莫楠突然回来了,有这么大的惊喜和讶然吗?
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她用手肘戳了戳呆滞无语的莫北,而后,她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谢谢莫楠,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你回来,要不,我们就不去逛得这么晚才回来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们先坐吧,我上楼看一下莫叔叔。”无谓地笑了笑,莫楠上了二楼。
她走在转角处,蓦地,被一道强而有力的力道拉扯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莫北,你想干嘛?别忘了,你老婆在下面坐着。难不成,你想玩双飞?”莫楠轻笑一声,声中带着嘲讽,表情略显得严肃。
“这两年,你去哪里了?”他的语气有些冷沉,但锁定她眉眼的目光很温柔。
“你问这个,有意义吗?”
“你打算呆多久?”
“不知道,看情况。”
“不要走了,好不好?”他的嗓音放得很轻柔,夹着一丝祈求。即便是他不能靠近她,能远远地望着她,看见她,也好过她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莫北,你的话我觉得很讽刺。你只是我父母的朋友的儿子而已,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对你承诺什么,答应你什么。请你自重,放手。”莫楠漠然地瞪着他。
有些话原来是这么伤人的,莫楠轻吐出的字句很是残忍,丝毫没给他留任何的余地。
深邃的黑眸弥漫着丝丝痛楚,缓缓地,他的大手松开了,微微颤抖着,慢慢地,紧握成拳头。
骨关节都泛白了,可见他抓得有多用力。
眼睁睁地,他看着她走进书房,紧追不放的目光有多不舍地收了回来。
自作自受……他伸出手有些无力地捂住自己的脸。
节日会让幸福的人更幸福,孤独的人更孤独!
一个人吃完年夜饭,秦子珂便去了酒吧。
在那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气氛下,她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过。
她坐在吧台,要了一瓶威士忌,心里的过分压抑,她好想把自己灌醉,让酒精一点一点地麻痹她的意识。
有时候,她讨厌自己活得这么清醒。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台面上的威士忌已经所剩无几。
双颊悄然染上了红云,头有点晕,秦子珂连晃了几下。顿时,她看到他眼前有些人影在晃动。
咯——
她不文雅地打了个酒咯,迷离的双眸一瞬一瞬地盯着人潮涌涌的舞池。
“美女,出来一起玩吧!”闪着贼意的眼神从头到脚来回扫视秦子珂,陌生男人嘴边的笑意很浓。
够正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火辣辣的,弹指可破的滑嫩皮肤很是诱人一亲芳泽。他咽了咽口水,有点迫不及待想尝一尝天鹅肉了。
即便是有点醉了,秦子珂岂会看不出男人的眼睛正在色眯眯地吃她的雪糕。
噗!男人都是柳下慧,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她在心里鄙夷着。
“我看出来了,你很坏哦,你想勾,引我。”秦子珂摇晃着食指,眯眼媚笑,风情万种,上来与她搭讪的男人的喉结不禁滚动着。
“美女,出得来玩,讲的就是感觉和眼缘。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抗拒得了的,自然包括我。”男人坏坏地挑眉,不等秦子珂邀请,他径自坐到她旁边,放肆地与她贴近。
“抱歉,我不喜欢Badboy!”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男人微撇嘴,他更过分地搂着秦子珂的纤腰,他的唇眼看就要凑到她的脸颊了。
秦子珂挣扎推开他不安分游移的大手,不悦地皱眉。蓦地,她拿起台面上放着的威士忌酒瓶,气愤地想往男人头上砸去。
酒瓶扬了起来,她没能砸下去,因为有人把酒瓶夺下来了,“你很不乖哦,一个人偷偷来喝酒。”
秦子珂不悦地嘟起红唇,眯起的如丝媚眼瞪着温润的左浩然,“你放手,我要砸死他,我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左浩然微微勾起唇瓣,他从男人怀里一把扯出秦子珂,并护在他怀里。
“帅哥,自重,她是我的女人!”左浩然抬起眸冷厉地瞪着吃秦子珂豆腐的男人,他仅是用轻缓的语调冷冷地开口,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秦子珂呆在左浩然的怀里温顺多了,但她仍然防备地冷眼瞪着想轻薄她的男人,那道阴郁的眼神让人不禁有点害怕。
“抱歉,我认错人了。”男人摊摊手,无趣地走开了。
“谢谢你英雄救美,来,陪我继续喝。没多久,就到新年了,我们干杯。”秦子珂径自拿起桌面上盛着酒的酒杯,轻轻碰了下左浩然的怀子。
霎时,他抢过她的杯子,“别喝了,我送你回去。”随即,他示意酒保买单。
“我没醉,还能喝,我不想回去,一个人对着四面冰冷的墙,子珂怕孤独。”柔弱的眼神一瞬一瞬地盯着左浩然。
莫名的,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他心间荡开,她的柔弱也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疼爱和怜惜。
倘若她不是遇到司哥,也许,她就不会活得这么痛苦了。
她眼里的哀伤,深深地触疼了他的心房。
“好好的爱惜自己,你会遇到一个好男人的,别再去惹司哥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左浩然的俊脸写着一丝认真。
秦子珂扬起一抹冷笑,一双眼睛微微露出慧黠的光芒,但瞬间又黯淡了下来,渐渐浮上水光。
她不够爱惜自己吗?到底是谁先惹的谁?如今,她还会再遇到一个好男人吗?
那抹冷笑夹着凄楚和委屈,以及不愿意又不得不承认的悲哀。细嫩光滑的脸颊透着红晕,有酒精的麻痹,也有不甘愿的怒气。
凭什么要她独自去承担一切痛苦,她得罪了谁?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他而已,而要落到被人整死的下场。
噗!秦子珂笑得很辛酸,眼眶里的泪雾也越聚越多,就是忍住在打转也不肯掉落一滴。
扶着吧台,有些不稳的她不等左浩然便东倒西歪地走出热闹非凡的酒吧。一旁买单的他没来得及等酒保找零,他也紧跟着她出去了。
迎面直射过来的车头灯很是刺眼,秦子珂皱眉不悦地眯起水潋美眸,并伸出左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强光。
“秦子珂,前面很危险,你别走。”跟随她出来的左浩然紧绷住一颗心,而她竟然歪来扭去的走进来往的车流中。
情况危急,他不顾安危,也闯进了来往的车流中,他想去拉她回来。
“来呀,你们都撞过来呀,最好是把我撞死了。爷爷,你为什么不带我走,子珂活得好难受,每一个呼吸,我都觉得疼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