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珂的失踪更加证实了楚云的话,在南亚岛,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这一事实,狠狠地蛰疼了席耀司一颗炙热的心,他心里真的难受。
心痛之外,他仍然没有放弃寻找。不管怎么样,他都爱秦子珂,也心疼她心里承受的痛苦。
诺唯集团要收购蒋氏集团的计划势在必行,但蒋智杰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完了,沉静之下,精锐的眸光一闪而过。
他想到了一个人,她兴许能帮他。
对,薇薇安一定能帮他,席耀司不会不念旧情的。思及至此,立即,蒋智杰打了通电话。
“薇薇安,你出来,我要见你。”
“见你?我们并不熟,我也没有要见你的必要。”
“你会来的,我手上的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挂了电话,蒋智杰给薇薇安发了一个文件夹。
看了蒋智杰发的东西,薇薇安的眸色阴沉沉的,酝酿着一股阴沉的风暴。
好卑鄙,蒋智杰竟然将那晚的过程拍了下来。
随着心里高涨的火气,薇薇安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随手,她回拨了蒋智杰的电话,“在哪里见面?”
“E座酒店的XXXX号房,你不会陌生的,我在那里等你。”蒋智杰的笑声很阴森,还夹杂着一丝得意。
要不是他棋高一着,被算计的人就是他了,薇薇安再聪明,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好,我马上就来。”愤恨的嗓音从牙齿缝间迸出,急忙挂了电话,薇薇安立即赶去E座。
“你费尽心思找我来,什么事?”一进门,薇薇安冷冷地问。
狡黠的眸光一闪,蒋智杰缓缓逼近防备十足的薇薇安,“你怕了?要是我把这个母带交给席耀司的话,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他咬住了她的耳垂……
薇薇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动着,脸色很是难看,有一丝心慌掠过。她心里憋了一肚子窝火,手下意识紧握成拳头,不算很长的指甲戳进了皮肉里去。
天杀的混蛋,竟然算计她一次又一次。如今对她更加大胆又放肆,她真的恨,真的恼火。
“你到底想怎样?直接说重点。”薇薇安的眉头挑得很高,即便是气急败坏了,她的嗓音还是放得客气。
有些不稳的呼吸倾吐在她的脸颊,嗓音也有些沙哑:“你也知道我最近的处境,席耀司已经收购了蒋氏集团,我连个混混都没有了。”
“那关我什么事,我爱莫能助,况且,我也不敢得罪席耀司,他主意已决,不会收回来的。”本能地,薇薇安一缩,她在避开蒋智杰。
“你很聪明,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比起那晚的母带,你更看重席耀司对你的看法,搞不好他会办了你的,毕竟你一心想除掉他最爱的女人。他对你迟迟没动手,那说明他是个念旧情的人。只要你做得不过分,他会拿你没办法的。”
说完,蒋智杰……
他的确说得对,席耀司是个念旧情的人,只要她开口,只要不过分,他会答应她的。
目前,她有把柄落在蒋智杰手上,她不能轻举妄动。她要想办法拿回那盒母带。
有点屈从,也有点需求,薇薇安闭上双眼,她把这一切都想成席耀司……
在预约的咖啡厅里,伍佩珍见到了久别的儿子,他真的过得很好,反观她明显的憔悴了很多。
“说吧,你约我出来想谈什么?”他是她儿子,虽然他们闹翻了,他的脾性她还是了解的。
“劝劝爸去做详细的体检吧,齐睿怀疑他患了脑瘤惑者脑退化症,他在医院里的表现很另类,甚至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家里,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行为异常?”
莫北抿了抿唇,他直说了,没有隐瞒。况且,他觉得亲妈是有权利知道的,即便他们的感情不好。
他已经找过莫铭光了,他很明确拒绝了他,他不愿意做详细检查,还怒斥齐睿的担心是多余的。
从他的言语举指,隐约中,他察觉出异常了,莫铭光也知道自己的问题。
伍佩珍微微蹙起担心的眉,唇瓣一掀,她说出的话又是那么的无情:“那关我什么事,他有病?他死了最好,省得我看着烦。我们也怨了那么多年,也斗了那么多年,他死了,我也解脱了。抱歉,你的忙我一点了帮不上。”
说着,伍佩珍起身了,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但她的神色却是凝重的,纠结的眉也拧成了一团。
心事重重,她回到莫宅后,莫铭光还没回来,她慑手慑脚地去了他房间,四处翻找可疑的东西。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她发现了几个药瓶子,她的眸色一沉,心里彻底慌了,六神无主。
原来,莫铭光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了,他在偷偷服药。抽屉里除了几个药瓶子外,还有一本厚厚的、有些磨旧的笔记本。
随着好奇心,她翻开来看了,里面记录的都是莫铭光的回忆,都是关于梁婉婉的。
顿时,伍佩珍的媚眼闪过浓浓的妒意。
他都知道自己患了脑退化症了,怕自己会忘了那个贱人,他竟然费尽心思把他们的回忆记录下来。
那她算什么,他对她一点夫妻情份都没有。怒火攻心,伍佩珍动手要撕掉莫铭光的笔记本。
“你在干什么?住手,别乱动我的东西,滚出我的房间。”回到家的莫铭光恰好看到这一幕,立时,他上前夺回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在一点一点地遗忘东西,但是,他仍然不想忘记梁婉婉,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从发现自己的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病变后,他就开始写日记,每天都要看一遍把该记的东西都要记住。
随着病情的进展,他越来越固执,甚至变得偏激,自私。慢慢地,他也经常忘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夺回了日记本,莫铭光把它牢牢抱在怀里,如视珍宝。而冷漠的眼神却愤愤地瞪着想要破坏它的伍佩珍。
看着莫铭光那样珍惜的表情,伍佩珍的心如同浸入冰水一样寒冷。她好妒忌梁婉婉,一直都牢牢占据了他的心和他的思维,而她不管怎么努力,她仍然被他拒绝在心门之外。
莫铭光好残忍,那不经意的本能举措都像一把无情的刀,深深地刺进她心里,疼痛、血液也在蔓延着。
无声无息、不甘的泪水缓缓地滑落脸颊,“莫铭光,你活该得这种病,你忘了所有人都好。”
说着伍佩珍伸手去抢他怀里的日记,既然他已经在忘记东西了,干脆就连以前的事也统统忘掉吧,她就是不让她记得梁婉婉。
在两人的撕抢过程中,日记本分成两半,“不要!”
随着莫铭光的高喊,伍佩珍手里紧执着的那部分瞬间变成了碎纸,在他的房间里飞舞,飘散。
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毁了,莫铭光的心头有说不出的疼痛,那是他毕生最珍贵的东西,她竟然连这点回忆都不让他深记。
莫铭光的眼睛湿润了,他摊坐在地上,颤抖的手慢慢捧起纸碎。他的嘴角抽搐着,地板上有一滩水渍漫过了他所坐的位置。
他尿裤子了,他竟然忘了上厕所。莫铭光闪动眼睛,他的狼狈在伍佩珍的面前展露无遗。本该是羞愤的,而他的表情却像一个孩子似的那样无助。
看到他这样,伍佩珍心里应该高兴的,而她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搅得她心头有说不出的疼痛。
“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得这个病的?”顿了顿,伍佩珍继续开口:“早在几年前,你应该就知道了,所以,你才会让莫北做院长的吧。上次那样对莫楠,你也是无心的吧,你是那么的疼爱她,就连小时候她摔跤了,你都把她放在手心里疼,你哪里舍得伤害把她看成是你和梁婉婉的女儿的她。”
莫铭光呆滞无语,伍佩珍也愣站在那里。
席耀司的车缓缓停下,长腿一伸,他下车了,怀里抱着一束菊花。
缓缓地,他朝墓园深处走去。
他一身黑色高档西装,逸俊出色的五官很平静,嘴角微抿。
在一个熟悉的岔口,他改变了方向,朝里头同样是一身黑的两人走去。
微微地,席耀司皱眉,深邃的眸也眯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随后,在墓前放下怀里的菊花。
“你还记得今天是雅若的死忌啊,我以为你忘了,你的心思都在别的女人身上了。”顾晓曼的眉心微皱,她的语气略带不悦,还夹杂着讥讽的弧度。
“我是死了老婆,不是我死了,难道,要我一辈子都不碰女人了吗?晓曼,你对我太苛刻了。”精锐的眸一闪,席耀司的犀利眼神瞟着她。
“不应该吗?没有雅若,能有你今天吗?”顾晓曼的语气冷若冰霜,她也没好气地瞪着席耀司。
“以你与雅若的交情,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她已经离开了两年,我也守了两年,这还不够吗?你还想我怎样?我欠她的,我早就还了,甚至还更多。从我离开港城去了美国,在这段时间里,她究竟做了什么,有些你不也是知道的吗?
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全都是我的错吗?我也想找出如此残忍的凶手,就算那个人不是针对雅若的,那也是针对秦子珂的。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想那样弄死秦子珂。
在调查秦家血案的时候,林穆有问过蒋国荣,雅若的案子是不是他找人做的,毕竟他是最想秦子珂死的人。他否认了,除了他,我真想不出第二个那么想秦子珂死的人到底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