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的路上,避开路人的注意,影回到隐门的总部。隐主一个人斜卧着,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绿色的眼眸闪着神采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人,她红艳的唇,让他的眼光黯了几分,他邪笑着,不经意的声音夹杂着冷酷。
“你要成亲?”
影的眼光颤了一下,轻轻点点头,毫不迟疑地回答,“是。”
隐主嘴角的笑意更加阴冷,“影,你觉得你有这个自由吗?”
“属下该死。”
“该死?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也不准,或者该死那个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小倌……”
“不关他的事,隐主,我,属下……”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隐主危险地眯起眼,“那又关谁的事,南王爷吗?”
“跟他无关。”影冷淡地说,不觉低下头。
“是吗,”隐主邪媚地笑着,“他似乎对你很用心?”
“没有,他是因为上次的事怀恨在心,一定要留属下在身边出气。隐主请放心,属下不会因为他,影响了行动。”
“这样最好,”他盯着她的脸,“他不会影响你太久的。”
影眼光一黯,抬起头看着隐主,隐主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有一个任务,跟他有关,很适合你。”
影不解地看着隐主,心里略有些不祥的预感。隐主侧目看着她的反应,缓缓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俯视她的脸,她看着他,一脸平静,“不知隐主说的是什么任务?”
“对别人来说也许很难,对你来说,会很容易。”他邪笑着,细看她的表情。
她淡漠地看着他,眼中波澜不惊,“属下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
“你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任务吗?”他逼近她的脸,想看她惊慌的样子。
她依旧漠然地看着他,这个隐主会亲自安排的任务,一定不简单。隐主的眼中闪过一抹自嘲,“有人请高价要买南王爷的命和他随身带着的兵符,这个任务,整个隐门,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胜任。”
“是,隐主。”她低下头,眼中滑过一丝无奈。
他伸手抵着她的下鄂,迫使她看着他的眼,她没有挣扎,漠然地看着他嘴角越来越重的嘲弄,握紧的手似要把骨折碎。他贴近她的脸,在触到她唇的一瞬,转而靠向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戏谑,轻吐在她的耳畔。
“我刚刚想到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他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让你完成这个任务。如果你失败了,你的小倌,就归我了;如果你成功了,我就让你们成亲,怎么样?”
影轻咬一下唇,“多谢隐主,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好,很好,”他松开手,背过身,在隐起身离开时,他不禁开口,“完不成任务也没有关系……我不会杀掉他,只会让他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至于你,任务失败后,你会失去当杀手的资格,这样的人,在隐门中唯一的出路,我想,你不会不知道!”
“属下明白。”她不想成为无用的人,不想面临被丢弃的命运,只有不断地杀人,证明她的实力,她才能留下。她不会让任务失败的,不管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随隐,下手的目标是谁都不重要,她所能做的就是听从隐主的命令。
隐主肃然站在楼内,影越来越远的脚步,让他身上的寒意更加深重。他想要说的、想要做的,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为什么设想中的计划,到了她那里全部都行不通,她一点也不肯为他低头,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心意,或者,一点也不在乎他。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你这个妖魔,世上不会有人喜欢你的……他握紧手心,嘴角露出嗜血的笑,是的,他是妖魔,世上不会有人喜欢他,就算是影也是一样,她迟早有一天会从他身边逃离的,能留住她的,是她身边的随影,是她想要守护的那些人,是她放不下的人,不是他。他目光微寒,漠然看着前方,希望这一次的计划可以顺利,他期待着她一无所有,不得不留在他身边的样子,他是不会让她逃掉的。
影匆匆赶回家中,随影仍躺在床上,从他并不均匀的呼吸中,她判断出他已经醒了。她在门口站在许久,轻叹一口气,走到床前在他的身边躺下,他动了动眼皮,却不睁开,影浅笑,“再不醒我就要走啰……”
随影忙睁开眼,见她笑着,不由有些羞赧。无忧看着他,离他们的婚期还有二十五天,她能否能在这二十五天之内把任务完成,赶回来跟他成亲,或者,南王爷一直留在河山城的话,她直接在这里下手比较方便,杀手,还比较容易,至于兵符,他真的随身带着吗,如果不是,冒然杀了他,不是给自己凭添麻烦。她眨了眨眼睛,替随影拢了拢被子,“等会儿我还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地呆在家里,晚上我回来,有事要跟你商量。”
他点点头,她还是第一次用“商量”这个字眼,这是不是表示,他在她心中不是那么无用的人?她不想让他起身,他便躺在被窝里目送她离开,他本来想要问她,是不是要去南王爷那里,最后,终归没有开口,她不管去哪里都会回来不是吗,这样就足够了,他早就应该为此满足。走出门外,无忧松了一口气,她还不确定到底要怎么做,行动还要看南王爷的行程。她慢步走出巷子,有很多事,她一下子还决定不了,唯一可以确信的,就是她一定会下手,还有,凡是妨碍她的,都要死。她看着出现在巷口的不速之客,她早就猜到他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人。
“何神医,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略带嘲讽地说。
何世淡淡一笑,眼内藏着某种惋惜,“影,你应该问的是,我为什么会来找你。”
巷口,何世的身后是不时经过的人群,影的身后是空旷的巷道,两人静静的站着,影目光一沉,正色看着他,他显然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