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倏地抬眸望他,他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里的光芒明亮且灼热,似乎是在开玩笑,又似乎,在很认真地征求我的意见。
我嗫嗫嚅嚅半晌,说:“你肯定在逗我。”
乔一笙把纠结的情绪推给我:“你认为我很认真我就很认真,你认为我在说笑我就是在说笑。”
我真是无言以对,我敷衍他:“那就姑且当你是在逗我吧。”
乔一笙:“好。”
走到小区大门的时候乔一笙停下步子,右手滑入裤袋,他侧转身,沉吟稍许,“李薇薇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要不你去她那里住几天?”
我向他投去看怪兽的目光:“有什么必要?”
门口灯光清明,他耳根奇异地染上一抹嫣红,口吻半吞:“嗯……你住我隔壁,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半夜爬床。”
我神色一凛,这是赤**的暗示啊暗示。
我正思索着怎么接招,乔一笙好似已经在我的思索中认命。
“知道了,上去吧。”他有点泄气地说,“回去我把钥匙给你,你睡觉前记得反锁门”。
知道什么?我不知道啊!我一头雾水。
于是上楼的时候我一直在冥思苦想乔一笙所谓的“知道”究竟是指什么。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乔一笙正躺在卧室阳台的摇椅上看闲书。男生穿着舒适的居家服,沐浴后的头发微微**,半贴在额际,长腿交叠着支在地面上,姿态甚是惬意。
我靠在门框上擦头发,还是决定问一问他:“你最先说知道,是知道什么?”
他放下书站起来,取出抽屉里的吹风机站到我身后帮我吹头发,过了会儿,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温小心,在法国那个雨夜,你为什么愿意我碰你?”
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绕的啊?和我的问题不止天和地的距离好吗?
我不成想他一开口会问这么直白又敏感的问题,泪奔……
我呵呵:“孤注一掷算不算答案?”
他手微僵:“我就让你这么不信任?需要孤注一掷?”
我冤枉:“跟信任无关,我想很多女生都会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在没有结婚的前提下愿意交出自己,内心多多少少都存在着一种放手一搏的孤勇吧。”
身后的人好半晌才接话:“当时很害怕?”
害怕自然是有的,只是谈不上“很”这么强烈。
我换了一种说法:“你知道我家家教很严。”
换言之,我真正害怕的其实是父母对我行为的失望。不过,显然,我父母并不介意,如果介意,我妈妈绝不会默许我和乔一笙孤男寡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头发已经吹干,乔一笙收起吹风机,“所以我说知道,知道你其实骨子里是不愿意婚前……”
说道这里他话音收住,理理我的长发,转移话题:“去睡吧,记得锁门。”
我深深地认为我压根跟不上乔一笙百转千回的思路,他是怎么从婚前一下子转到睡觉的?连过度都没有。
男人心,海底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