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华发男子掌中赫然闪过一道寒光!随着一声"住手"的惊叫,更加凄厉的惨呼响彻了整间审讯室。众目睽睽之下,刘砚心的右臂被切开一道血口,宛如失去提线的木偶般无力地垂下,动弹不得。
"明贞!明贞!"见好友深受酷刑,岑苡诜不禁嘶声痛哭,朝华发男子连声恳求,"尊敬的先生,请您饶恕我的朋友。对话中的那些名词其实不过是我国的古代人名,至于那方言...因为我二人都不是出生于中国江南地区,不熟悉当地口音,所以实在是无法听懂。"
华发男子斜了岑苡诜一眼,指向对方腹部,笑谑道:"这位小姐,你这不等于什么也没说嘛!别忘了你的小腹肌肉已受损伤,若是在该处神经区域内做些'功课';,便不仅仅是尿道出血而是半身不遂了。怎么样,愿意品尝这其中的滋味么?"
岑苡诜望住那血淋淋的刀身,忙又一阵拼命摇头。华发男子遂低笑一声,再次捏紧刘砚心的臂腕,指着手腕的某处念念有词:"那么,我们再试试这'尺神经';与'桡神经';吧。你们猜一猜,如果触动了它们,又会出现怎样有趣的医学现象呢?"他说完便握紧刀柄,往腕关节狠狠一划!
在几声有气无力的呻吟中,那已受重创的手臂再度被撕裂得血肉模糊。昏黄的光晕下,粘稠的液体正从蛛网般的伤口内恣意喷涌,顺着淡青色旗袍与锈蚀的铁索蜿蜒而下,滴答落地;空气中的腥膻味则愈发浓烈,令在场者翻胃不已。
岑苡诜哪里见过这般惨景,当下呆怔得脑内一片空白,仅意识到那些神经组织已遭受何其可怕的摧残,以致手臂几近不保。或许,在华发男子的眼里,它更像一把绝世小提琴,任他演奏得游刃有余,酣畅淋漓,而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呻吟与惨叫,便是"哪得人间几回闻"的天籁之音。
万万想不到这看似笑容可掬、举止温文的谦谦学者,骨子里竟流淌了如此冷酷而暴虐的血液!然而,其他两名青年亦何尝不是?谁能想象拥有这晶亮如星的双眸,噙着促狭笑意的人,实则双手沾满猩红,足踏累累白骨!?
瞥向已然昏迷的刘砚心,岑苡诜闭目长叹,暗忖国内的日子固然险恶,可终究是生长于斯,同胞集聚的家园。若无列强的侵略掠夺,若无国家与民族日益沉沦,自己与好友何苦远走异国他乡,师夷长技,乃至在这弹丸之地遭受异族的'凌';'辱';!?
不想探究许平君与陆俊在对话中,互相打着什么哑谜;亦不想知晓那"林静如"为何挨了十余记耳光而怒极反击,也不过让刘砚心的臂腕脱臼,而非以自己的小腹所受的力道,令其骨断筋裂;更不愿明白那一刻,"林静如"为何手下留情,是否由于林正道的罪行而怀有歉疚,良心复苏了。
此时此刻,只想清楚一点:远渡重洋,福耶?祸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