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烟一惊,已被震飞了出去几米,还好她已飞身,勉强站直着身不倒下已经算是做到了极限.
嘴角暖流滑下,伸手轻沾,指尖上顿时多了抹红。
不远处的风墨妾比较凄惨,喷飞时,刚好碰到了树杆,身前被气流袭击着,身后被树杆顶着。
可谓前后夹攻,她五脏六腑搅成一团,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新血,紧接着整个人直落而下趴倒在地上。
风墨离虽昏迷着神智却还清醒,他们三人的谈话清晰的落到他耳内,心底从没有过的恐惧。
一直在呐喊着,可他的嘴唇一动不动。
紫染啊紫染!再失去一条九蛟筋,你将成为废人,到时什么都不是,怎么对得起昆仑派的养育之恩,还有廖无望的期望。
都说深海蛟族已灭亡,殊不知在天地间留下一遗孤。
在偶然的情况下,那遗孤被昆仑派的廖无望收回门,而那蛟族唯一的族人便是夏紫染。
谁都知道蛟人靠那两条九蛟筋维持着人型的走动。
风墨离知道以夏紫染的道行进入飞仙之身轻而易举。
可就在关键时刻,为让病入膏肓的风墨离续命,夏紫染分出一条九蛟筋给风墨离。
没了一条九蛟筋的夏紫染还这般厉害,若他拥有两条完好的九蛟筋可想而知该是何等的霸于天地。
人人都说云灵尊者叶无辰所向披靡,在风墨离心中不尽然。
若夏紫人拥有完好之躯一定比叶无尘还要优秀,当然这只是风墨离个人所想。
可如今夏紫染再度救风墨离的命将失去第二条九蛟筋。
这样风墨离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风墨离只恨身不能动,任由夏紫染出手。
他多么的想死,从没有这么强烈的想死过,没了两条九蛟筋的夏紫染,还能如正常人那般的站立活动着。
风静了,四周听不到一点的声音,整个桃园寂静的可怕,慢慢的听到风墨离那渐渐变得有力的呼吸声。
夏紫染抱着风墨离的身无力的瘫软倒下,看着风墨离睁开凤眸,读懂那眼里的担忧和斥责,夏紫染放心的闭上眼眸,他好才好。
风墨离心头血一滴一滴的落下,你不好我何曾的好!
夏紫染抱着风墨离一动不动,若不是他那微微抖动的剑眉,真让人以为他就此消逝。
即便夏紫染没了知觉,他那双臂始终抱着风墨离不放。
风墨离爱恋着夏紫染的怀抱,眼角滑下泪痕,就算两人这样睡过去也无憾。
御剑破空,上方传来中气的声音,只是从中带点无奈的伤感,“冤孽啊!冤孽啊!”
桃园里多数桃树不能幸免,七零八落的歪道在地,四个人,一个狼狈的趴到在地,一个嘴角挂着血渍扶着树杆。
收剑下地,当看到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廖无望抚着胸口,一股腥味涌上喉腔,硬是被他给压下去了。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还好今日廖无望只带着数人出来,若不然夏紫染与风墨离之事恐怕会传遍天地。
“去!把紫染带回昆仑。”
掌门发话,昆仑派的人动作神速,当靠近夏紫染和风墨离时,还是顿住。
同为门人,看到这样的情形由开始的震撼变成惋惜。
一个是风华绝代的师傅,一个是美如冠玉的徒弟,没想两人竟???????
这样的发现无不令昆仑派的人叹息,一直都以他们为荣。
可是没想是这样的,碍于夏紫染是掌门弟子,廖无望又在场,许多人深深的压抑住心中的震撼。
风墨离知道是夏紫染离开的时候了,无奈的笑了。
拿下夏紫染放在身上的手臂,挪开身子,反手抱起夏紫染,抬头哀求的看向廖无望。
“师公。”
当风墨离碰到廖无望如炬痛彻的牟光,他愧对昆仑派的养育之恩,又有何面目再做昆仑弟子,伤痛着心改口。
“还请掌门救救紫染。”
廖无望不动声色的盯着风墨离,没想被人抱着上山病弱的孩子,是他昆仑派的克星。
这会廖无望更没想到风墨离还铸成昆仑派日后灭门的惨淡。
“既然如此,你与我昆仑此后无半丝关系,宜兰国的皇室更是如此,望你好自为之。”
到底还是看着风墨离长大,知道他又是夏紫染的最爱,廖望望口中舍不得说重话。
可这一句话,已经把风墨离逼退到了深渊陷入万劫不复。
双手将夏紫染交给昆仑门中人,从此师徒二人恩断义绝,天各一方。
满目深情的望着紫色的身影,看着他被一众人瞬间带走翱翔在那苍穹间。
风墨离手府上胸口,嘴一甜,地上已多出一滩血迹。
紫染,今生缘已断,离儿与你约定来生再续。
眼里被薄雾遮盖,风墨离一阵天旋地转,卧倒在地,这一晕就是三个月。
风墨妾为宜兰国的女巫师,要时刻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那日伤伤实在太重了,整整修身养性一个多月。
为让子民有所交代,还有对无故离开的夏紫染找借口,风墨妾对外放话。
只说妖孽恒生,夏紫染救了她和风墨离,带着降服的妖孽回昆仑派镇*压魔性。
这段日子可把花含烟忙坏了,风墨妾不离屋所交代的事全由花含烟出面处理。
处理的事多了,宫闱中人本对花含烟认识但不是很熟,现在和大伙变的很热络。
只是着当中除风墨妾外谁也不知花含烟的名讳,只叫她一声管事。
这样的一个代称却没引起所有人的怀疑,只因风墨妾对外公布她的管事不能以常人的名字做称谓,一句话就解决了一切。
无任何人有所异议,可见风墨妾在宜兰的影响力。
自从被风墨离拆穿后,又有风墨离的舍命一救,风墨妾终是放下。
那日桃园回宫闱后,不顾身上的伤,带病发动水晶球解禁宜兰国皇帝的咒术。
宜兰国女巫大人病重,离王爷昏迷不行,令举国上下默哀,只以为宜兰国将慢慢的没落。
没想他们的皇帝病情神速的恢复,给了宜兰子民莫大的支柱。
随着风墨妾的转好,又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再有风墨离的苏醒,宜兰国举国同庆。
他们的皇帝恢复健康,心中都认为上苍是要了风墨妾和风墨离小小的付出,才让他们的皇帝重建安康。
不然他们的皇帝怎会在风墨妾和风墨离发生意外的当天恢复健康。
纸鹤在空中打转,似在找寻路线,恰巧被身处暗格内风墨妾看到。
那水晶球清晰的映出纸鹤所在的方向,风墨妾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没想竟有人在她的地盘放这东西,殷桃小嘴默念,风墨妾赶紧离开暗格,刚好对上进来的花含烟。
经过桃园一事,她和花含烟更加的亲近,她的这寝房一向不能随意让人进入,除花含烟外。
“含烟,这间屋顶上方有掉落的纸鹤,你快去拿来给我看看。”
风墨妾横扫整个宜兰国,靠的就是一个水晶球。
还是没到飞天遁地的境界,平日只靠一些奇门遁术,迷糊着她子民的心绪。
若没现在没花含烟,她要爬上那高峨的屋顶还要费些力气,花含烟来的及时不如说来的巧。
屋顶上全部用红瓦片铺成,花含烟很轻易的看到那纸鹤,颜色还是紫的。
这不是仙门专门传递信息的纸鹤,怎么掉落在这了?
许是夏紫染和风墨离的事太让花含烟震撼了,现在看到紫色,她就会想起了夏紫染。
这个名字现在在宫中很忌讳,谁都不许提起,特别是在风墨离跟前。
难道夏紫染还想着风墨离,想通过这样的方法和风墨离联系。
花含烟暗怪许是想多了,送给风墨离怎会在风墨妾的屋顶上掉落,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是风墨妾拍落下的。
风墨妾接过,看着纸鹤的颜色,手一顿。
花含烟细看风墨妾那微动的脸色,知道风墨妾如她一般,也思起了夏紫染。
很想知道夏紫染的身体到底怎样了,那日被廖无望带走时看起来挺严重的。
失去两条九蛟筋的蛟不知道还能如前那般生龙活虎,直到那天花含烟才知道夏紫染是蛟族的遗孤,在心中深深的惊异一把。
顿了顿,风墨妾顺着折叠的顺序打开了纸鹤,字体明明是那么的小,却让人感觉到龙飞凤舞。
里头的内容看的风墨妾的手直发颤,一直以为都结束了,原来他们还未死心。
风墨妾不知道夏紫染和风墨离这样秘密传信已经多久了,若不是今日她偶然发现飞过的纸鹤,将会铸成什么样的错误。
夏紫染和风墨离绝不可以,这是被世俗所不容许的,何况他们两人的身份和地位,一举一动被多少双眼睛盯着。
“含烟,明你一天十二个时辰见识离王爷,若他有异动随时来报。”
“是。”
一见风墨妾眉头深锁的样子,花含烟知道原因出自那纸鹤上。
到底是什么事令风墨妾这么的在意起风墨离,就算他们已经和好如初,也没必要把风墨离看这么紧。
好奇心作祟很想知道里头写的是什么?难道夏紫染再次出现了。
花含烟兴奋激动,打心底里她好想风墨离和夏紫染一对。
花含烟还有件事比这件事来的更加重要。
可现在的问题是风墨妾好像已经对夏紫染死心了,以后的风墨妾却要花含烟促成她和夏紫染的美好姻缘才肯让花含烟回去。
如今这事被掉的一上一下,花含烟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回去之事一直被压在心底,花含烟是再也忍不住了,不管现在风墨妾心情是好是差她都要问清楚。
“女巫大人,不知何时送含烟回去。”
已经习惯运用花含烟这样的人,风墨妾倒忘记了这茬。
这段时间花含岩帮了她不少忙,这事迟早也会被花含烟看破,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风墨妾有丝尴尬。
“含烟,我的水晶球只能窥探世间的一切活物,还不能将你来去自如的在各个时空交换着,我不知道以后的我为什么能做到,但是现在的我真的没这样的能力。”
花含烟眼直的看着风墨妾,半张着嘴。
那她早先怎么不是这么说的?这些个日子奴役里都白做了,还干的那么殷切。
花含烟的眼神也太直白了,风墨妾笑笑,花含烟这样的能人谁都想放在身边。
“含烟为什么要回去呢,留宜兰国也不错啊!我可以给你权势和地位,只要你在我身边安心的为我办事。”
一直以为风墨妾在桃园后,慢慢的在变,原来她一直都没变,脸皮还真厚。
风墨妾的那承诺,花含烟还不屑,对着风墨妾很无语。
“我还是去看住离王爷吧!至于女巫大人的承诺大恩不言谢,我还是要回去的,若你没办法我也会自己想的,这地方我是不会呆的,退下了。”
风墨妾心往神驰,一直被那纸鹤上的话所纠扯着思绪,对花含烟的落寞也不多在意。
反正花含烟想要离去是没那么容易的,这里的人她也都不熟悉,没离开前铁定是要待在她身边。
真是被人耍了,花含烟拿根柳条没劲的抽打着柳树,被以后的风墨妾耍着来此算了,没想这里的风墨妾也阴了她一把。
风墨妾!风墨妾!脑中把风墨妾骂个百八十回。
忽瞥见凉亭中那如烟的紫影,花含烟想起了刚才那纸鹤,以风墨妾刚才叫她做的,就冲这个其中必定和风墨离有莫大关系。
脑中闪过一计,花含烟很正规的伏地跪拜,现在把这宫闱的礼仪都学个精了,若要个铁饭碗还真可以到皇宫来谋职。
“离王爷万福!”
“管事请起。”
风墨离隔空扶手,对风墨妾在外扬言花含烟的名字一事未作理会,名字对他来说只是个称谓,应的人听得懂是叫的是她便好。
“女巫大人心怀愧疚,一直想找个机会与离王爷长谈,这几日可谓茶不思饭不想,叫我看了直心急,不知离王爷可给女巫大人一个机会。”
风墨离瞥眼花含烟,那日之事这宫闱除她和风墨妾外并无他人知。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花含烟也知道那海蛇是风墨妾自身所为,同为风家人又何必?????
风墨离低低叹口气,“叫妾妹来此,就说我邀请的。
“谢过王爷博爱之心。”
花含烟太开心了,知道风墨离会答应没想会答应的这么快,激动着不顾礼仪未打声招呼就跑开,还好遇到的是风墨离不是其他人。
风墨妾狐疑的看着花含烟,风墨离居然邀请她品食,这倒是稀奇了。
风墨妾后脚走,花含烟前脚一直停留风墨妾的房内,关紧门窗,在风墨妾的房中放开的搜索着。
皇天不负苦心人,特地来报答花含烟难能一次费尽心思的设计让风墨妾离开,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
上面写的内容,花含烟一惊,算算日子,那就是在后天了?
左心房和右心房在打架,最终花含烟顺从自己的心,也不管回不回去的事,她只想要有情人终成眷属。
就算他们师徒恋又如何,就算他们同为男子又如何,桃园那凄美的一幕在花含烟脑中不断的回放着。
风墨离去找你的幸福吧,夏紫染你一定要等着。
花含烟以为想带一个人出皇宫很容易,若平时倒是容易。
可现在风墨妾似乎不那么的信任花含烟,风墨离的宫殿中这几日侍卫一批又一批的加上。
明为保护实为监视,连一直苍蝇飞不进去,何况花含烟这么大个人。
有飞仙之身又如何,再快也要经过那一层层的防护。
即便花含烟顺利的进去了,出来多个风墨离,让人发现机率变得更大。
今日已是最后一天了,过了今晚风墨离和夏紫染真的天各一方了,花含烟走在风墨离的宫殿前筹措不前。
不经意间瞄到送饭的洛小红顿时有了主意。
风墨离站在窗前遥望着,都说忘川河望不到尽头。
他站着的这个位置面对的就是昆仑山,却连个山尖都看不到,有的只是宫闱那巍峨的屋顶。
醒来干最多的事便是在这个窗口发呆,孤独绕于身侧从里到外除了寂寞就是相思。
又想起夏紫染那张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只能浑噩过活。
身后的响声,风墨离知道有人送饭进来。
这几日听说邻国好男癖,那国家的皇帝听闻宜兰国风墨离的倾世之容想抢之,惟恐异国有人混进,风墨离这座宫闱才保护的严实。
风墨离的三餐都由专人送来,不似平常华丽丽的一拨人一人一道菜的端进来。
“我现在还不饿,先下去吧!”风墨离始终未转身,一直呆站着不动。
花含烟曾奇怪,怎么风墨妾的一系列作为宜兰的皇帝都不管,只顾着主持着朝政。
这后宫之事也不是皇后来主持,都是风墨妾一人把持着。
后来才知道皇帝的康复,只以为是风墨妾用水晶球所救,令风墨妾的地位权利更加的牢固可破。
花含烟只叫嚷着,真真是瞎了眼,风墨妾不愧为笑面狐的料,坏人好人都让她给当了。
转眼看着眼前的风墨离,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公子,除了叹息还是叹息,这对龙凤胎差别也太大了。
身后之人没动静,似没离意,风墨离转身,怎么不是洛小红?
今日送饭变了一人,花含烟还是那一身不变的白衣柏面纱。
“管事还有事?”
“事倒是没有,只不过有样东西想给王爷你看看。”
那熟悉的颜色熟悉的字迹,风墨离心一紧。
此时此刻,各种复杂的情绪,像几千几万股奔流,翻翻滚滚的涌上心头。
“带我去见他。”
花含烟挑着眉头,这风墨离是神啊!他怎么知道她来这的目的就是要带他走人。
花含烟怔愣的样子,风墨离觉得好笑。
“别以为我整日呆在房中,什么事都不知,有些事我看的透彻只是不说。”
“比如风墨妾?”花含烟一直想知道风墨妾在风墨离的心中是怎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