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这情形道像是回到了俞沛笙没有出征之前,两个人总会在一起斗嘴仗,那时候俞沛笙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夫人。
见到画棠一脸沉醉的表情,俞沛笙无奈的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画棠听他一问就立即回过神来,然后对着他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你今后能不能一直这样叫我夫人,我喜欢听!”
俞沛笙一怔,随即笑着回答道:“好,夫人。”
两个人虽然在客栈里面住着,但是从来没有去城里面逛过,一来是画棠担心俞沛笙的身体,而来是因为穷。因为知道这城里面所住的人皆是权贵,所以可想而知,这城里面的物价,是会有多高。
岑商似乎也是预料到了这一点,于是便将宫里面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时常的带着念知来玩。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了解俞沛笙病情的进展。
画棠每一次看见念知,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那三个孩子,心里有些发闷。不过,好在俞沛笙体内的蛊毒是暂时控制住了。
岑商今日又给俞沛笙施了针,本来已经很久没有心悸的俞沛笙便又心悸了起来,满头满脸的全是汗,脸色也是异常的苍白。
画棠站在一旁看着,双手已然在颤颤发抖。过了一会儿岑商见俞沛笙的唇色都有些发紫,便立即在心里掏出了一颗药丸,直接的捏开俞沛笙的嘴巴,干净利落的塞了进去。过了半晌,俞沛笙的唇色才渐渐地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画棠看着,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俞沛笙忽然一口血吐在了地上。画棠被吓傻了,看了一眼地上发黑的血迹,立即抱住了俞沛笙。
这时候的俞沛笙尚有一丝的意识,迷朦着看着画棠抱着他,只是下意识的扬唇一笑,说道:“别哭,我没事!”话音一落,整个个人就晕倒在了画棠的怀中。
画棠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抖着嗓子轻声的喊着:“俞沛笙?俞沛笙你说句话,你别吓我啊!”
“他没事,就是晕了而已。”这时候一直坐在俞沛笙旁边的岑商才淡淡的开口道。画棠听他这么一说,立即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吐这么多的血?”
岑商知道,此时画棠已经是护夫心切,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岑商只好更加有着耐性的说道:“你看看那摊血,那是一直郁结在他肺腑的脏血,若是我不将他们清出去。俞沛笙怕是也难长寿。”
画棠这才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液,其实刚刚她就发现了血的颜色不对劲儿,但是那会满脑子都是俞沛笙,哪里回去想那么多。
“那他……”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岑商说道:“倒是有一件事,你的观察一下,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再告诉我!”
“什么事?”画棠茫然的问道。
“我发现,俞沛笙体内的噬心蛊有变弱的迹象。但是,又不知道为何会如此,药物用的和之前在军营中都是一样的,既然那时候没哟起什么作用,业不会在现在就忽然有用了。所以,你就留意一下,他平时都接触些什么,我好分析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看可以克制噬心蛊。”岑商拧着眉头,也很是疑惑的说道。
些时日一来,他一直在查阅有关噬心蛊记载的书籍,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能够解开的办法,但是从俞沛笙的状况来看,他体内的噬心蛊确实是有减弱的迹象。因为,但凡是中了噬心蛊的人,都会渐渐地忘记所有,成为一个人人操控的傀儡,并非是像俞沛笙现在这般的有血有肉。
所以,他怀疑或许在俞沛笙的身边,就有这样的一种东西是可以克制噬心蛊的,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罢了。
岑商交代给画棠的任务,画棠自然是认认真真的在完成的,但是发现俞沛笙真的很少出去,所以能够跟他接触的东西,真的是有限的。
但就算是如此,画棠还是特意的准备了一个小本本,几乎将俞沛笙一天内所做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记载了下来。
俞沛笙对此,很是无奈。但也任由画棠去了。
本来岑云朗说要时常来约画棠吃茶,画棠还以为他只是说说算了,却不想过了几天,岑云朗还真的来邀请画棠了,此时画棠正好将俞沛笙最近接触的东西都做好了整理,听到岑云朗要请吃茶,并没有拒绝,而是也叫上了俞沛笙一起前去。
俞沛笙自然是乐意之至的,但是岑云朗听说俞沛笙也要跟着一起来的时候,那是不开心。一路上眉头都是打成结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吓的人。相反,他越是这样,画棠和俞沛笙就越是高兴。对于把自己的快乐,建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这件事,这两个人倒是出奇的一致。
到了茶楼,画棠和俞沛笙皆是点了清茶,对于两个人就连喜好也相同的这件事,岑云朗真的是更加的纠结。不过,他是真心的喝不惯清茶,只好叫人上了一些花茶。嘎的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城里最近新来了一拨戏班子,改天我带你们过去。”岑云朗尴尬的笑着说道。
正在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的俞沛笙和画棠,听了他这一句,皆是一怔,然后像是才反应过来岑云朗的存在似的,笑着道:“好哇,南越的花戏是最有名的了。上次只看了一半……”说着,画棠转过头看了一眼俞沛笙又说道:“上次刚好唱的戏本子是以你为原型的呢!”
“哦?是吗?那我也要来看看!”俞沛笙轻笑着说道。
“……”岑云朗看着两个人,再一次的在心里默默地流眼泪。
从茶馆回来之后,画棠只觉得通体舒畅。似乎只要一想到岑云朗那张欲哭无泪的脸,画棠就觉得此次出行很相处的是值得。
与画棠相处的久了,此时的俞沛笙只要一看到画棠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写什么,用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说道:“喂喂喂,夫人在为夫的面前这般的想着其他的男人,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
对于俞沛笙的这般调笑,画棠也只是笑。就在画棠笑得更欢快的时候,俞沛笙忽然顿住了脚步,脸儿也变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画棠也立即随着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俞沛笙,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怎么忽然停了下来?”
俞沛笙看着她,正想要摇了摇头,却不料一口血喷了出来。画棠的裙摆上也也沾满了大面积的红色。画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到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一滩红色说道:“这是……什么?”
愣住的不仅仅是画棠一个,就连俞沛笙自己也都楞住了。虽然这一口血看起来吓人,但此时他还并没哟别的症状,身体也没有不适。除了有一点点的头晕。不过好在两个人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客栈并不远,俞沛笙拉着画棠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吧!”
画棠连连点头说好。回到了客栈之后,画棠便一直陪在的俞沛笙的身边,不提的问着他是否还有别的不适。
但除了那一口血之外,俞沛笙一切都是正常的很。但就算如此,画棠还是不能放心,所以便令人做了一些补血的药膳。记得上一次,俞沛笙吐血的时候,岑商就开了几味补血的药,现在也是能拥上的。
“你先歇一歇吧!”看着画棠忙的团团转,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做药膳,俞沛笙便觉得有些不忍,上前拉着画棠的手,柔声的说道。
“我没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画棠立即对着俞沛笙一笑,此时的她心里慌得很,要不是不做些什么的话,怕是更加的难受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怕是吃不上药膳了,我先睡一下。”俞沛笙说着,便觉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画棠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便看着俞沛笙渐渐地睡了过去。
画棠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也在俞沛笙睡着了之后,忽然的就断了。一直强忍着不哭到现在却在也忍不住,低声的抽泣起来。
自打俞沛笙的死讯传来之后,似乎真的就是诸事不顺。再一次遇见俞沛笙的时候,画棠便觉得就算倾尽此生的运气也无妨,可是如今看来,却不非如此。
看着俞沛笙的身体渐渐的而被蛊毒消耗着吗,每日提心吊胆的看着俞沛笙,生怕有一天他会变成岑商口中那噬心蛊该有的样子。
俞沛笙的这一觉睡得很长,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晌午。而她画棠就在他的身边一直陪着他。她怕俞沛笙张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俞沛笙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画棠被他这一句话吓得不轻,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
还没等画棠把话说完,俞沛笙就眉头皱紧,然后双手捂着胸口,闷哼出声。画棠知道,他着又是心在疼,急忙拿出了一直放在袖袋里备用的药丸,趁着俞沛笙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即将它塞到了俞沛笙的嘴里。
药丸顺着说的食道滑了下来,俞沛笙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一点。等在过了一会儿,俞沛笙的脸色便恢复过来了。但他仍是闭着眼睛,倚在床头。画棠看着,忍不住开口问道:“俞沛笙,你好些了吗?”
其实她是十分介意刚刚俞沛笙说的话,所以她刚加想要问的也是那句:“俞沛笙,你是不是又不记得我了?”但是她问不出口,也不敢问。怕是得到的答案,使自己不想要听到的。
俞沛笙听到画棠的话,便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眸子中没有什么波澜的说道:“好多了,又让夫人担心了,实在是抱歉。
听到俞沛笙这么一说,画棠的心中不由得一震,笑容立即爬上了脸庞,喜滋滋的问俞沛笙道:“你刚刚唤我什么?”
“夫人啊!”俞沛笙抿了抿嘴角说道。、
画棠这才确定自己刚刚并没有听错。见俞沛笙并没忘记自己,画棠又忍不住将眉眼都皱在了一起,又对着俞沛笙说道:“你刚刚醒来的时候,还说不知道我是谁呢?都快要吓死我了!”
俞沛笙听着,笑得更加的开了。对画棠解释道:“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懵。脑子里也确实是一片空白,但是心疼过好就彻底的清醒了。”
画棠听了,这才算是暗暗地放下心来。
对于俞沛笙这一次的状况,画棠早就写成了书信,绑在信鸽的腿上,让其给岑商带个信。信鸽是岑商给的,说是有急事的话就直接飞鸽传书给他,他尽量快些过来。】
虽然她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时间与速度,但是当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就见到了岑商,画棠还是表示很是吃惊的。
岑商来到这里,先是给俞沛笙真了诊脉诊了一下,随后有开除了几幅汤药。
“你们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体内前些日子才派出去的毒素,今日又恢复了之前的,还有俞沛笙身上的噬心蛊,怎么好像倒是加强了呢?”岑商开完了药房,拧着眉头看着画棠说道。
“也没吃什么啊?就岑云朗请我们在茶楼吃了一些茶水,回来的路上就吐了许多的血,然后人就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画棠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这倒是奇了。”岑商倒是不由得摇头叹着气说道:“俞沛笙体内的噬心蛊,原本并没有这么的厉害,可是我你刚刚诊脉查看,却发现蛊毒更深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画棠茫然的摇了摇头。,他确实是不知道的。见此,岑商只好又说道:“这就代表那个给他下蛊的人,要么是想要通过蛊毒来控制了俞沛笙,要么就是有人第二次对他下毒。”
“什么?”画棠吃惊的道:“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毕竟隶书之上对于这种事情是鲜有记载。所以,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上一步。”岑商对此,也算的上是尽力了、
画棠也知道岑商对于此事着实是尽力而为了,所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