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算活跃的气氛,一下子沉静了起来。知芜起身走到画棠前,抱了抱她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画棠回抱了下知芜:“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浅笑着道:“好了,别说这些了。以后要是有了宝宝,要第一个告诉我啊!”
知芜无奈的摇头笑道:“会的,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几个人在厨房聊了半天,水也沸了起来。紧接着就放下所有的不愉快,开始一起收拾起了鸡来。
一只鸡炖了一锅的汤,画棠走的时候还向大娘要了个陶罐,装了一些鸡汤,在岑商鄙视的目光下,还是给俞沛笙带回去了一些。
傍晚俞沛笙回来,看着桌子上的鸡汤一脸的感动。画棠很是无语的告诉他,这汤其实是喝剩下的。但仍是令俞沛笙高兴了一晚上。
“小光他们到江左了。”喝完了鸡汤,俞沛笙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画棠。画棠很是高兴道:“倒是比以往晚了些。”
“现在每一路的关卡都严的很,所以倒也不算晚了。”说着,忽然想起小光还有一封信稍了过来,急忙从袖袋里拿出来递给画棠道:“这是小光给你的。”
画棠接过来,接信口仍是仔仔细细的封着,不由得笑了笑道:“你倒是省事,连开都没开。”
“哪里是图省事,是怕万一你们姐弟在信中说我的坏话,不巧被我看了,那多尴尬。”俞沛笙笑道。画棠瞪了他一眼,道:“哪里会说你坏话?小光现在已经拿你当作自己的信仰了,就怕你们俩连起来数落我的不好。”
画棠说着,便将信打了开来。却发现你面又夹了一封信,画棠拿起来一看,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柳芽亲启。画棠将信攥在手里,展开了小光的信笺,结果却发现里面只写了六个字:“一切安好,勿念。”
画棠满脸黑线的将小光的信递给了俞沛笙道:“我看,我们还是想太多了。”
俞沛笙笑着将信收了起来,对着画棠说道:“知足吧,我看要不是林夫子的这封信,怕是咱们连这六个字也看不到的。”
画棠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信,披了件外衣道:“我去把信给柳芽送过去吧。”
自从嫁到国舅府之后,柳芽便再也不在外间住了。除非俞沛笙没有在家才在外间当值,当然目前为止,还没发生这个例外。现在,柳芽就住在他们二人隔壁的房间,画棠不过片刻就回来了。
送信回来之后画棠就不住的叹气,道:“看来,明天真的得认认真真的给柳芽准备嫁妆了。”
第二日一早,画棠难得早早的就起来了。拽着柳芽便开始大街小巷的寻着有趣且只得收藏的物件。柳芽被她这架势吓到了,不由得劝道:“哎呀呀,小姐,虽然国舅爷是有钱,但也不当这样花的啊!”
画棠瞪了她一眼,觉得平时挺灵动的人,怎么到这时候就傻了呢。只好无奈地道:“傻子,这是给你挑嫁妆呢!”
柳芽吃惊的看着画棠道:“这,这使不得的吧!”她终究只是个奴婢,嫁妆之类的,也都是随便置办些的就好,哪里能受得起这些个名贵的物件。
看着画棠刚刚买的一对玉兔和两幅前朝皇帝题过字的字画,任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她着实是有些受不起。
“有什么使不得的。我昨天跟俞沛笙商量过了,你嫁人的时候,就堂堂正正的从国舅府的正门嫁出去。而且,这两样只是冰山一角。其他的,都在国舅府里挑了,我只是又添了几件。”画棠笑着道:“对了,还有一些布匹什么的没有准备。这个倒是不着急,到时候去碧锦丰挑些时兴的就好。”
听画棠说完,柳芽整个人都楞住了。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其实能从国舅府的正门出嫁,就已经是最好的嫁妆了,这些,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柳芽有些哽咽,身为奴婢是不能从主家外嫁的,要是家中无人的话,也是要在花轿来之前悄悄的从后门走出去。不然会带走主家的运气。而如今,她能从国舅府的正门嫁出去,真的是最大的荣宠了。
“好了,就算不为你自己打算,也要为林夫子打算啊。怎么说他在江左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啊。我们也不好太寒酸的,对吧!”画棠拍了拍柳芽的手道:“把眼泪收起来,我们接下来要去看看首饰,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柳芽这才笑了起来,拉着画棠的手一起去了几家首饰店。但是画棠都不是很满意,虽然她之前并不怎么戴首饰,但是女人对于这些东西,有着异常的天赋,所以几家看下来后,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画棠顿时觉得有几分火大。
“小姐,差不多就行了。你也知道,我也不大喜欢这些东西的。”柳芽拽着画棠的袖子道。她与画棠一样,都不是特别热衷首饰的人。
其实画棠也觉得自己太过于挑剔,或许是嫁给俞沛笙之后养成的习惯吧!之前只是随意绾发的她,自从嫁给俞沛笙之后是越来越注重这方面了。
“不行!”画棠道:“婚后,会有许多的场合。林夫子不像是会注意这方面的人,所以还是得好好地准备下。”
于是,两个人有去了一家店面。比起前几家来,这家店面小了不少,所以画棠还是没抱什么希望的。
果然,两人看了许久,仍是失望而归。只是,在柳芽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碰见有人进来。来人见柳芽头上的玉簪,立即惊诧道:“姑娘,你这玉簪从何处来?”
柳芽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信中暗思量:她记得,林夫子说过,这只簪子是他家传的。眼前这人既然问这簪子的出处的话,自然也是识得这只簪子的。但,又不知道此人与林夫子之间的关系,所以只是道:“这簪子是家传之物,这位先生可是认得?”
“姑娘,可是姓林?”
果真是林夫子家的旧故,柳芽无奈的问道:“先生是……”
见柳芽这样问,那位先生自然是将她当作了林家的哪位小姐。遂抱拳施了一礼道:“不知道,姑娘的兄长可好。”
“先生说话模棱两可的,我们怎知道先生问的是哪位兄长。”画棠在一旁插嘴道。她与柳芽是携手而来,而且柳芽的衣着也都是上好的料子,再加上头上这只玉簪,自然是看不住来两人是主仆的。那位先生只是又将画棠当作林家的其他小姐,道:“抱歉,我问的是林榭。”
画棠和柳芽听了,皆是皱眉。因为林夫子的本命,正是林榭。
“你是林榭的何人?”画棠问。
那位先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他的舅舅。”
“……”
这下子,画棠和柳芽有些发懵了。本以为只是碰见故友,却不想是不折不扣的长辈。画棠和柳芽又对着人家行了个晚辈的礼。画棠又问道:“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姓迟,名长青。”
画棠听罢,用手肘碰了一下仍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柳芽。这时候,柳芽才又行了一礼,略为尴尬的道:“迟舅舅,抱歉。我们并非是林家的姐妹。”
“那,这簪子……”迟长青一怔,然后又看了一眼柳芽头上的簪子。这簪子,他是不会认错的。确实是林家的传家玉簪。
“我是林榭的未婚妻。”柳芽窘迫的说道。
迟长青这才反应过来道:“原来是这样,小榭也要成亲了啊!”说罢,看了两人一眼,又道:“你们是来这里看首饰的?”
虽然,这句话问了等于没问。既然来了首饰店,自然是看首饰。但,画棠还是开口道:“是的,准备给她添几件嫁妆的。”
“既然这样,就随我来吧!”说着,迟长青就将两人引荐进入了里间。画棠奇怪的问道:“先生这是?”
“这间店和我开的,外面的都是用来卖的。而里面的都是我收藏的。”说着,迟长青从腰间拿下一把钥匙道:“本来是过来查看一下的,却不想碰见了两位。”
迟长青打开了那两扇靠着墙,紧锁着的柜子。对着柳芽道:“挑一件自己喜欢的吧。算是我送给你们的贺礼。”
柳芽连忙摆手道:“这,这不好的吧!”虽然,他说是林夫子的舅舅,但是柳芽也记得,林夫子说过自己的娘亲出身并不好,又哪里会有个开首饰铺子的舅舅呢。就算是有,这林夫子和舅舅之间也是有着隔阂的,不然,也不会需要从别人的口中打听林夫子的状况了。所以,无论如何这些东西,是不能收的。
画棠看着满柜子的金玉首饰,眼睛都直了。这里的任何一件都是宝贝,只是宝贝是宝贝,总也是不能白拿的。
“这样吧,先生要是赏脸的话,便将这套首饰割爱于我。左右,我是用来给她做嫁妆的。”画棠见两人皆是尴尬的僵持,开口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