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大太太,就是心里不想颜玮好的二太太心里也不认为这种事情会和颜玮有关。颜玮虽然让二太太不喜,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性格敦厚的老好人。
这样一个好老人许是会当街救一个女子,但是绝对不会当街打人。
更何况颜玮更倾向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当街打人。
“玮儿和谁打了?”颜老太太到底历练多了,一下子问出关键的地方。
大老爷面色惭愧地低下头:“威远候的子弟。”
“什么?”颜老太太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跳了起来。
“怎么会同威远侯有所联系?”颜老太太怒道:“你是怎么教得儿子?威远候那是能惹的吗?”
颜老太太对着大太太就是一顿骂。
大太太心里委屈,玮儿的教育根本不经自己的手。之前她提过,老太太说只让她安心管家,别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操心。
大太太就是想,也是根本插不上手。
如今出了事情,挨批的又还是自己。
大太太越想越委屈,但不敢辩驳。虽然之前说起婚事的时候,她提了提那宋墨兰,但心里也知道两家的家世。
若是真的有这打人的事件,自己这边是讨不了好。
大太太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但还是期期艾艾地问道:“老爷,十七八岁的人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咱们亲自上门道歉,总.。。总不能为难咱们家吧。”
大老爷随手操起旁边唯一能够得着的杯子狠狠地朝大太太砸去。
“太太小心。”崔妈妈拉了大太太一把,但还是有不少碎片弹起来飞到大太太的手上。
崔妈妈忙从怀里掏出帕子,小心地抱住伤口。
二太太被突然发飙地大老爷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道歉,道歉有用?人家的孩子在同玮儿争执的时候被过路的马车压住。活.。活压死了。”大老爷想起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刚开始也是同大太太一样想的。
等派人去查了之后,大老爷顿时觉得不妙,直到..大老爷深吸一口气道:“母亲,你知道那死去的人是谁吗?”
“是谁?”颜老太太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
“威远候唯一的外孙。”
颜老太太瘫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咱们家完了。”
大太太不信:“外孙,只是外孙。咱们去求求?对了,我们不是有汝阳伯府吗?”大太太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嘴里念着:“我把一个好生生的女儿嫁过去,如今都快死了。难道我求他一求还不行吗?”
大太太推开面前杵着的崔妈妈,就要往门外跑去。
“拦住她,给我拦住她?”颜老太太抖着手喊道。
外面守着的春枝她们听到声音忙往屋子里跑正好和大太太撞到一起。
春枝刚想抓住大太太。
大老爷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巴掌扇了过去,也不等大太太回过神,拖了她就往屋里去。
春枝同秋叶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这种事情,她们两个丫鬟不敢知道太多。
以后定然会没有好果子吃。
只希望大太太日后不会想起今天碰到她们两个人。
春枝咽了咽口水,同秋叶两人扶持着站了起来,就听到冬木在后面叫她们。
冬木后面跟着一名小厮。
春枝皱眉,怎么让他进来了?冬木道:“这是老太太之前的吩咐,说是他一回来就带过来见老太太。”
“可是眼下?”春枝有些犹豫地扭头往屋子里看。
里面时不时传出大太太的哭喊声以及大老爷的咒骂声。
春枝叹了一口气,咬咬牙说道:“你把他带进去吧。”
只希望如此,大老爷不会在小厮面前继续丢大太太的脸。
须知大太太如今还是大太太,大太太没有脸的话,大房又能好到哪里去?”
颜老太太神情阴冷地望着伏跪在地上的大太太。
冬木就是这个之后进来的。
“你进来做什么?”王妈妈心里咒骂了一句,今天全不着调了。这个时候避开还来不及了,这冬木拼拼往里面撞。
冬木一看阵势也吓了一跳。
冬木砰地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老太太,那前去送吴先生的小厮回来。说是.。。说那容府是从小养在丹阳公主身前的容家少爷的府宅。”
冬木只希望这个消息能让老太太分一点神,别的暂时还想不到。
丹阳公主。
大太太突然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颜老太太的裤脚:“老太太,你不能不救玮儿啊,咱们去求汝阳伯府,再不然咱们让丹阳公主府去把玮儿放出来。”
“你以为丹阳公主凭什么帮我们?”大老爷一想到回来的路上,不少人鄙视他对他指指点点的样子,就忍不住又踢了大太太一角。
‘“怎么不行?颜珺那小贱人不就是认识他们嘛?
“你..。”
王妈妈快步坐到冬木身边:“还不滚了出去。”
冬木心里感激,趁机飞快地逃了出去。
门外,春枝和秋叶正等在那里,看到出来的冬木,两个人皆是欲言又止。
冬木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直接绕了过去。
春枝和秋叶两个人苦笑一声,等在外面。
……
颜珺去了容府,清欢今日倒是轻松了,那容府里面也只有容忱一个主子在,又有夏妈妈看着,清欢是完全不用去担心,难得用过膳后,兴致勃勃地同蔓草几个人找出棋盘下棋。说是下棋,却也是闭着眼睛胡乱放子。
清欢根本没有正经学过,更别说几个丫鬟了,绕是如此大家却也是玩得高兴。
蔓草和清欢正面做着,零露带着幼圆怀里抱着瓜果糕点边看边吃。而一边窗户下,香浓正在给柳姨娘打下手,时不时还抬头看看棋盘的状况。
正因为如此,当院外王妈妈跑进来的时候,香浓是第一个看见的。
“王妈妈,您怎么来了?这么急……”香浓从怀里掏出帕子递了过去,王妈妈满头大汗的接了过来随意擦了擦。
零露端了茶过去,一脸好奇地看着王妈妈。王妈妈是颜老太太身边的得力心腹,长辈身边的人小辈们有时候都要敬着,更别说王妈妈在颜府是手握权力,大太太、二太太都要小心说话。因而王妈妈一向非常注重仪表,这般失态倒真是第一次见。
清欢搁下棋子,同样看向王妈妈,心里暗忖着莫非是二姑娘不好了?只是也不用请了王妈妈亲自过来吧。
“七姑娘,你……你和丹阳公主府熟不熟?”王妈妈饮了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清欢蹙了蹙眉头,看着王妈妈不说话。
王妈妈想了想道:“七姑娘,要不……你和我去一趟荣寿堂,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他们都在等着呢。”自从那次厨房事件之后,王妈妈对清欢说话总是用一副商量的语气,更比说这次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大太太在荣寿堂哭成那样……
清欢看了蔓草一眼,蔓草点点头出去了。
王妈妈也顾不上一个丫鬟,只是看着清欢。
清欢想了想道:“能不能请王妈妈等一等,要去见长辈,大老爷又在。还请容许我去换一身衣裳。”清欢在院子里,顾而穿得很是轻便,到底的确不太适合。
虽然情况紧急,王妈妈还是应了下来。
清欢吩咐零露她们好好招待王妈妈,自己带着柳姨娘去了里屋。
柳姨娘寻了一件适合外出的衣裳,变伺候清欢穿上边道:“怕是没好事,那大老爷,姑娘来了颜府这么久也没见过几次面。”
清欢点点头。
柳姨娘叹了一口气:“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姨娘如今也不好管姑娘了。只是有一点,不管怎么说老太太她们都是姑娘的长辈,姑娘再过几年婚嫁上总不能自己来吧,没这个道理的,若是不是太吃亏,能忍就忍忍吧。”
清欢笑了笑:“我就算再大,姨娘总是可以管着的。你不管我,我该怎么办。”
柳姨娘看了清欢一眼,旋即笑了。
蔓草悄悄进来,脸色带着慌张。
清欢皱眉。
蔓草喘着气道:“如今外头都传开了,说是大爷害死人了,被抓起来关进大牢了。”
“什么?”清欢瞪大了眼睛:“你确定是大爷而不是二爷或者三爷?”
“姑娘,如今外面的下人们都在议论着呢。”
清欢蹙了蹙眉头,联想到王妈妈亲自来,又问起丹阳公主府的事情,清欢其实是已经信了的。只是这事情发生在颜玮身上实在让人没办法去相信。
清欢想着莫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但颜府如今明面上还是背靠汝阳伯府这棵大树下,又有谁不长眼想要去害颜府呢,且那颜玮也不像这样的人。
“可知道是哪家人?”
蔓草担忧地看了清欢一眼,方才道:“听说是宋姑娘的表兄,是威远候唯一的外孙。威远候只有一女儿,对其非常宠爱,连带很是疼爱这外孙。”
威远侯可不是颜府能惹得起,就算有汝阳伯府在。
公侯伯子爵,更别说威远侯不是空有爵位的人家。
怎么偏偏就会扯到他们家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