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不是别人,是你妈妈的朋友。"容镌朝小衿笑了笑。这孩子鬼灵精怪的,很不好哄。他买了好几次礼物,都没讨到小衿的喜欢。
"别人是指除了爸爸妈妈爷爷妈妈太爷爷叔叔婶婶姥姥姥爷之外的所有人。叔叔,你好像不在衿衿亲人这个范围以内哦。"小衿昂着小脸,严肃地提醒起容镌。
容镌没有办法,只要向青荇求助。
青荇无奈地耸耸肩:"我这儿子,口才真是越来越好,再弄弄连我都说不过他了。"
"他跟陆先生很像。"容镌感慨地说道。
小衿完全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聪明伶俐。
"不要提他!"青荇一听容镌提起陆少琛,就立刻深下脸。
虽然她已经远离北京,远离那个男人,可是一听到他的名字,她的心仍然会被刺痛。
也许那个人的存在,会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
容镌站起身,迈着坚毅的步伐走向青荇。他站定在她面前,充满深情地说道:"青荇,如果你真的决定不再跟陆少琛有任何关系,可不可以考虑考虑我?"
"你?"青荇震惊地后退了一步,"容总在开玩笑。"
"不是玩笑!"容镌突然握住青荇的手,真挚地说道,"从第一眼在人群里看到你清雅脱俗的笑,我就爱上你了。可惜我晚了一步,这一步差了八年。你跟陆少琛之间的感情深厚到我插不进去。所以我一直压抑着对你的爱,强迫自己当你的朋友。青荇,我不会比陆少琛少爱你一点。嫁给我!"
"不要提爱这个字。我早已不相信爱情。"青荇别开脸,努力将手从容镌的双手中抽出来。
就是曾经喝下了"爱情"的毒,她才会这么痛苦。
她这辈子也不想再饮"爱情"这杯毒酒。哪怕对方是像容镌这般优秀。
"真的不能?"容镌失望地看着青荇。
"你是我的学长。"青荇抬起头,用清丽如水的目光看着容镌,那里面找不到一点除了友情以外的东西。
容镌失望地退后一步。
他以为青荇跟陆少琛离婚后,他便有了机会。
原来,在青荇心中,谁也无法取代那个男人。
时间似乎过得极慢,每一分每一秒对陆少琛来说都像是折磨。可是时间似乎又过得极快,快到他觉得与亲人相聚的时光太过短暂,短暂得他想把这份时光延长到无限。
经过了半年的治疗,他的病情丝毫没有起色,头似乎越来越疼,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虽然刘院长没有说他病情在加重,可通过对方的眼睛,他也猜出并不乐观。他抬头望着蔚蓝蔚蓝的天空,突然想起那个"一米阳光"之约。
他赶紧坐回书桌前,动手翻着日历。
"9月号,还有十天。"陆少琛怔忡着。
也许他该选择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生命。
就是那里吧。
那里有他与青荇对爱的希望。
他愿意将自己深埋在那里,也许真有那么一天,那一米短暂的阳光会照到人间,给那些想爱却不能爱的人带来希望。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他立刻决定起程。
"爷爷,我想去云南,那里有我跟青荇共同的回忆。"陆少琛趴在爷爷膝前,沉声说道。
"去吧。爷爷老了,不能陪你去。你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陆安国摸着孙子的脑袋,声音粗哑地说道。
"我知道。爷爷保重。"陆少琛说完,就转身离开。
十天之后,陆少琛站在玉龙雪山下,抬起头,看碰上那云雾遮盖的天空,迷惑地眯起黑眸。
这里,一如上次看到的那么美,可是这一次,他的心情却没有上次那么好。上一次来,有老婆儿子陪着,而这一次,他只有孤零零一个人,而且他抱着赴死的决心而来。
当他爬上玉龙雪山的山顶,沐浴着山顶的微风时,他想起了上次的"秋分"这约。
"少琛,明年秋分我们还来这里。"
现在已经是"明年秋分",可是来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站在悬崖前,张开双臂,呼吸着迎面而来的风,轻轻闭上眼睛。
他与青荇之间所有的美好过往如幻灯片一样,一幕幕播放着,他的眼泪情不自禁地落下。
青荇,就让我带着秘密离开,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展开双臂,正要跃下山顶时,突然被一道炫目的阳光刺到眼睛。他停下欲飞的身体,迷惑地抬起头,看着那明媚的阳光。为什么?在他要自杀的时候,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传说中的"一米阳光"。
他迷惑不解地定格在山顶,并不知道在玉龙雪山的某一处,也有个人,在为这一米阳光而迷惑。
"妈妈,这就是一米阳光吗?衿衿要拍照!"小衿扯着青荇的胳膊,兴奋地尖叫。
青荇带了点伤感地将手中的相机递给儿子。
就算看到"一米阳光"又能怎样,她与陆少琛早已是物是人非,感情不再。
小衿拍完照后,她抱起儿子,向山下走去。
陆少琥焦急地在山顶上四处寻找,不断喊着陆少琛:"哥,你在哪里?回答我!"
当一束阳光吸引到他的目光时,他看到了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男人。
"哥!"他惊慌地跑过去,一把将陆少琛从悬崖处抱过来。"哥,你不能这样!你得活着!我们已经付出那么多努力,你不能选择轻生!"
"要不然我还能怎样?难道要让青荇得到我死于脑癌的消息后猜到这所有的真相?少琥,你不要那么残忍。"陆少琛推开堂弟,向后退了一步,"不要阻止我。我今天来了就没打算要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