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荇进入陆少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正在低头审阅文件。一小绺不太听话的头发垂到他的额前,让他一丝不苟的模样增加一份性感。这是一个根本不需要包装就能迷倒一大片粉丝的超级巨星。青荇走近桌旁,把一袋糖放到陆少琛面前。
"部长,谢谢你。"
"青荇?"乍听到青荇的声音,陆少琛立刻从工作中抬起头,"喜糖?"
"嗯。部长,这些年多谢你的关心跟照顾。"
"任何男人都会跟我一样,选择救你妈。"
"不一样,他们跟你不一样,这些年青荇尝透人情冷暖,只有你会真心帮忙我。"说完这句话,青荇就觉得自己有些失言。
他不一样?再怎么不一样也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在赵青荇心中,他会不会连个朋友的身份都不是,而只是一个债主?恩人?
在青荇离开后,陆少琛的目光变得深幽,如两汪沉潭,那厚重的底色冷凝,
许久之后,当陆少琛从忙碌的工作中脱身,坐回办公桌前时,他的目光落到那一袋喜糖上。
他剥开一块糖,放进嘴里。糖的甜味并没有渗入他的心,反而分外苦涩。在他口中的糖仿佛变成一块毒药,让他有一种噬骨的痛。
他用力咬破牙龈,让这份痛提醒他,那颗固执的酸可儿已经长大,却不属于他。
他吃着她与别的男人的喜糖,竟然还能违心地笑着说恭喜。
青荇,我要怎么才能忘记你?
陆少琛又剥开一块糖,慢慢地吞下,他眸中的痛苦让人觉得他吞的不是喜糖,而是一杯毒药。
他又剥开一块...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陆少琛机械地吞下所有糖,脸上的表情愈见冷酷,精眸的颜色愈发幽沉。
就在这时,陆少琛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控制好情绪后,起身走到窗前,接通手机:"爸。"
"少琛,你爷爷突然昏倒,正在医院抢救,你马上过来。"
"我这就过去。"陆少琛一听最疼爱自己的爷爷身体有恙,立刻心焦地抓起车钥匙,跑出办公室。
做为军委副主席的爷爷,身体一向健康,怎么突然就昏倒了?
当陆少琛跑到争诊室门口时,爸妈跟二叔二婶都已经守在那里,他焦虑地询问爷爷病情时,少琥跟吉祥也随便赶来。
陆伯伟夫妇一看到自己的儿子跟女儿赶到,立刻把他们拽到一边,不满地质问:"你们俩怎么现在才来?少琛可是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要是你爷爷知道,会以为你们心里没有他。"
"爸,我好不容易才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您就别啰嗦了。"陆少琥不耐烦地说道。
"我正在美容院做头发,您总不会希望我顶着一头发卷过来吧?"陆吉祥同样有理地反问。
陆伯伟对这一对儿女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俩怎么就不跟少琛学学?"
"爷爷有少琛一个乖宝宝就够了,不需要再多我们两个。"陆少琥不羁地说道。他不屑参加爸妈的游戏,去跟堂哥争个你死我活。争来争去有什么用?还不都是陆家人?
"闭嘴!"陆伯伟恼火地低吼,却不敢出声太大,怕被大哥一家三口听到。
陆伯伟越是害怕,就越会实现。陆少琛早就已经听到二叔一家人的谈话内容。少琥打小不羁,从来不按理出牌。爷爷怕少琥惹事,把他硬送进部队,没想到平时调郎当的少琥,一入部队就变成一只猛虎,成为特种部队的一员。这时二叔二婶急了,他们的儿子怎么能被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于是二叔动用所有关系,把少琥调出。复员后的少琥越发不羁,越发不听人指挥。他不想不兵的时候,他们硬把他送进去,他爱上当兵这个差事,他们又不让他干。
傅怡听到小叔夫妇在公公生死未仆的时间,竟然还在想着怎么在公公面前争宠,遗憾地摇摇头。
"别理他们。"陆伯雄揽揽妻子的肩膀,不屑地冷哼。恐怕伯伟夫妇一辈子也改不了他们身上的市侩与庸俗。
"我真有些担心爸,他最近血压不正常,我劝他好几次,要他去检查检查,他总说工作太忙而推辞。"傅怡揪心地看着急救室红着的灯。
"妈,爷爷会没事。"陆少琛搂搂母亲的肩膀,鼓励地笑笑。
幸好送医及时,陆安国被救醒。医生说是心肌缺血性心脏病,情况已经基本控制住,还要在监护室多观察几天。听到这个消息,陆家人才都松了一口气。
当陆安国醒过来后,一睁开眼就四处寻找少琛。陆少琛立刻从爸妈身后跑到前面,坐在病床旁。
"爷爷老了。"陆安国不禁感慨。
"怎么会?爷爷老当益壮,还能活许多年。"陆少琛握住爷爷的手,孝顺地安抚他。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陆安国有些疲惫地说道。最近工作太累,他根本没注意到身体早就开始拉警报。想想自己已经入土半截,少琛还没结婚,他就有些不甘。
"爸,您别想那么多。改天让伯伟去宙里给您求一卦。"陆伯伟的妻子朱莜讨好地凑到陆安国身边,脸上的笑容非常虚假。
陆安国冷冷地瞪朱莜一眼:"那套迷信的东西你少往陆家弄!"
朱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一时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尴尬地愣在那里。
"爷爷,妈也是为您好。"吉祥见状,立刻撒娇地趴到病床边,替母亲说情。
"我累了,少琛留下,你们都出去。"陆安国烦乱地朝子孙们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