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该死!
慕苏琅突然蹙眉,掌中内力涌现,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猛然伸手向他探去,却在离脖颈仅仅一寸时,硬生生的停了手!
因为,在昏迷中的赫连律殷嘴里,正喃喃的叫一个人的名字,“沈阑君……”
糟!慕苏琅懊恼的收回手。
都怪自己复仇之心太重,竟然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抿了一下唇,犹豫了半晌,终于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要知道,赫连律殷不仅制毒天下第一,武功也是数一数二,更何况他身边高手如云,平日里想动他一根汗毛真是难上加难!
慕苏琅垂眸,为了沈阑君,赌上一把!
他自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药丸放入赫连律殷口中,却不见他喉有下咽,遂只能等待药丸在口中慢慢融化。
他踱到睡房外,在低矮的竹凳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水,轻啜慢等。
上好的毛尖,茶色清亮,慕苏琅此刻却无心品茶,直到半壶茶水下肚,睡房里,响起了锦被掀动的声音。
他放下茶盏,轻轻的道:“醒了,就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睡房里的动静大了些,脚步声渐响,片刻,脸色依旧苍白的赫连律殷走了出来。
他看到在竹桌前端坐的慕苏琅,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像是有点意料之中的样子,也来到竹桌前坐了下来。
“慕苏琅。”他开口,嗓音沙哑的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慕苏琅抬眸,道:“果然是高手啊!原本我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到头来,被算计的却是自己!”
赫连律殷启唇轻笑道:“哪有什么天衣无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吧,有何事跟我说?”
听赫连律殷直奔主题,慕苏琅也正色道:“这件事,是关于沈阑君。”
“她怎么了?”赫连律殷心突然一缩,问道。
“她被关在了地牢里。但这不是关键!”慕苏琅道。
赫连律殷皱眉,自己明明交代洛花拾只收拾慕苏琅就好,怎么她……
慕苏琅看赫连律殷一脸凝重,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偏离预想轨迹的事,我要说的,关乎她的性命,而这,需要你的配合!”
“我的配合?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配合你?”赫连律殷侧目道。
慕苏琅又捏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摩擦,道:“我赌啊,我的赌技一向很好。”
“呵……”赫连律殷笑道:“你真是自信过了头,我有什么可赌的?”
啪的一声,慕苏琅把茶盏往桌上一放,目光炯炯的盯着赫连律殷道:“就赌你的不忍心。”
慕苏琅此话一出,赫连律殷陷入了沉思。
不忍心?可能是吧,至少对沈阑君他还是会不忍的。
“她中了毒,确切的来说,是蛊。”慕苏琅道。
赫连律殷道:“蛊?天底下的蛊千千万万,只要找到本体解决了就好,这没什么。”
慕苏琅看了他一眼,道:“你说的不错,只要把本体解决就没事,但这个蛊,本体是个人,就是我。”
“……情蛊无双!”赫连律殷蹙眉道:“这情蛊世间仅此一蛊,本体居然是用你的身体炼制的?”
情蛊乃世间最为狠毒之蛊,取本体之人大悲之时的心头血炼制九个七七轮回,凝蛊成霜,只要中了就不能动情,无论对谁。但也不是无药可救,同样,需本体大喜之时的心头血做药引,采清晨第一滴露珠炼制成汤,双方分别服下,记忆全无,醒后如重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