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阑君两人在这个靠山傍水的小山村住了半月之久,直到两人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才跟那妇人一推二送的在门口依依不舍。
那个妇人姓李,沈阑君一直叫她李婶,巧不巧的是,这个李婶正是正月十五花灯会上被沈阑君救的那对母女,出于愧疚,李婶在看到她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半个月以来无微不至,反倒让沈阑君觉得愧疚不已!
李婶站在门口,眼眶微微发红,“沈姑娘,我觉得真是对不起你呀,要是当初我没听那个人话去骗你,你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看一个好好的大姑娘……”
“没事的李婶,”沈阑君握住她沧桑不已的手,微笑着开口道:“您也是被他威胁,人之常情,我不会怪你的!”
打出这么一招感情牌,也真难为慕苏琅了!
沈阑君愤愤的想着,突然又问:“您女儿现在怎么样了?怎么这半月都没见到她?”
沈阑君说完四处望了望,在她的印象里应该还有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的,可奇怪的是她一次都没看见。
“嗨,我哪儿有什么女儿,只是那个人临时拉了一个小孩而已,我无儿无女,这里住一阵子,那里住一阵子,你看咱们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所以真的舍不得你走啊!”
李婶伸手擦了一下眼泪,停顿了一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留住沈阑君,转身朝屋里走了进去,沈阑君扭头看了看赫连律殷,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脸上那道小指长的伤口发呆。
沈阑君神情一滞,从包裹里掏出李婶给她做的那块面纱遮住了脸。
女孩子大概都是爱美的吧,沈阑君当然也不例外,她虽然做足了坦然接受的准备,但在看到自己的脸的那一刻,心还是由不得自己的一阵阵发疼。
赫连律殷看到沈阑君眼里一闪而过彷徨,走到她身边拦住她的肩膀,轻轻地道:“你戴面纱的样子真好看,以后就这样戴着吧,不知道的还以我我们是西域来的呢!”
噗呲一声,沈阑君笑了,她知道赫连律殷这没头没尾的话是在安慰自己,或者说是在安慰南珠,但她还是感动到不行,转过身子看着他,打趣道:“我是西域来的,那你也要变一下装啊,这么中规中矩的打扮,瞎子都看出来了!”
赫连律殷歪着头想了想道:“嗯?瞎子怎么看得见呢?”
“哈哈哈,你是不是傻!”赫连律殷一句话引得沈阑君捧腹大笑,正巧李婶刚好出来,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掩面轻笑一声,稍有尴尬的开口道:“沈姑娘,这是那日你给我的玉佩,我没动,如今你我那么有缘,还是物归原主吧!”
李婶说完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了沈阑君,她接过来,上面镂空刻着的那只火凤栩栩如生。
这块玉佩沈茯逸也有一块,只不过他的是龙。
“龙凤珏?”赫连律殷在沈阑君身后幽幽的开口。
沈阑君扭头,疑惑道:“什么龙凤珏?”
“你不知道。”赫连律殷伸手拿过沈阑君手里的玉佩,指着中间一块月牙形缺口说道:“这是严华派的象征,龙凤珏,一龙一凤,当年严华派还振兴的时候,见此玉珏如见主。”
“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沈阑君惊讶不已,她以为赫连律殷失忆之后只记得南珠,现在看来并不是全都忘了,比如,要把她家端了这个想法就没忘!
“江湖传言,可信亦可不信,现在见到了真身,看来确实得信了,可是,它怎么会是你的?”
沈阑君心一慌,结巴着开口:“我……我捡的,对,捡的!”
“捡的?我怎么不太信?”赫连律殷眯起眼睛盯着她。
“我说捡的就是捡的!”沈阑君斜了他一眼,转身朝着李婶弯腰道别,一边不动声色的把玉佩揣到了怀里,也不再理他,兀自背着包袱踏上了行程。
“你等等我!”赫连律殷见沈阑君不理他,嘴里不满的嘟囔着,还是小跑着跟上了她的脚步。
李婶在门口看着打打闹闹渐行渐远的两人,面上止不住的笑意弥漫,片刻,眼神又倏地黯淡下来,叹息着摇摇头:“唉,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可惜了,我当初怎么就听了石三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话了呢,幸亏当时被人救了,要不然我也自身难保咯,啧啧啧……”
感叹一阵,李婶转身回了家门,就在两人遇见岔路转弯的一瞬间,从李婶院子后面扑啦啦的飞起了一只火红的鸽子,紧接着,出现了神情落寞灰头土脸的龚鸣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