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漠的脸色登时变得阴郁,然而后面已经响起长长的鸣笛声,他不得不任由秦虞肆意的趴在他得大腿上流口水。
踩下油门,车子越过斑马线,宋漠毫不留情的拽着秦虞的肩膀把她扔回车座。
垂眸,裤裆处一片湿漉漉的口水,完全是尿裤子的即视感。
扭头神色清冷的看一眼睡的死沉死沉的秦虞,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该死的,他就不应该纵容这个女人靠在他的肩上。
心头一阵烦躁,忍不住捏起秦虞的下巴低吼了一句,“女人,地址!”
现在,多一秒他都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他要立刻将她送回家,让她消失在他面前。
许是下颌上的痛意让秦虞有片刻的清醒,闭着眼睛叽里咕噜的挤出几句话,却是口齿不清,像在说梦话似的。
看着她这副酩酊大醉是非不分的模样,宋漠感觉自己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
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几分可笑,不过就是一个醉酒的女人,竟让他抓狂。
放开手,作罢。
既然她不肯说地址,现在只能把她带回别墅了,噢,就当是提前体验一下婚后生活,反正迟早都要有这么一天的。
加速,车子朝着云山路驶去。
大概是车速太快,秦虞觉得睡的不大舒服,索性踢了鞋子,整个蜷缩在座椅里,小小的一只,像是小动物似的。
宋漠不看她,盯着正前方,神情恢复清冷倨傲。
云山路是开发区最高档的一片社区,有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也有绿水环绕的独栋别墅,这一路秦虞的睡姿千变万化,他要一边开车一边按着她,以防她的脑袋不停的往车窗上撞,当然也防止她再一次扑倒在他的裤裆。
车子在一动白墙红瓦的别墅前停下,宋漠下车,从副驾驶座上抱出秦虞,像是抱着一大束玫瑰花,不紧不慢的走上台阶。
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决定不把她叫醒,以避免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按了门铃,有人开了门。
宋漠神色淡漠的走进去,身形笔直,身上却一片狼狈,张妈神色一怔,神色变得微妙,“少爷,这是……”
宋漠将秦虞随手扔在沙发上,径直走入卧室,头也不回的吐出一句,“给我放水,我要洗澡。”
关上卧室门的一刹,他听到客厅传来“嘭”的一声。
回眸,秦虞裹着他的西装从沙发上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直砸在地上……
穿着浴袍从卧室里走出来,男人站在茶几前,看着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秦虞,噢,这个女人真是与众不同,就连摔倒都能摔的这么丑。
盯着秦虞看了几秒,唇角微微松动,俯身,伸手穿过秦虞的背和膝盖窝,将她抱回沙发上。
怀里的女人却好像是被他弄醒了,睁开惺忪朦胧的睡眼,嘟着无辜的小嘴不悅的看着他。
饶是醉酒,她仍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宋漠喉结上下滚动,移开视线,准备将她放下。
秦虞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抱着的浮木好像要没了,伸手紧紧的拽住宋漠的浴袍,拉扯间,领口变得松松垮垮,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
秦虞的脑袋有一刻的当机,抬手戳了戳,这是什么?木头长这个样子吗?
又试探性的摸了两把,呀,手感不错。
宋漠直直的盯着秦虞无辜如同小白兔的脸蛋,眸光变得深邃幽暗。
静默几秒,将秦虞放倒在沙发上,然后顺势欺身而上,双臂撑在秦虞的脑袋两侧,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体之下。
他一晚上都在拼命的隐忍,她却三番五次的挑逗他,她真以为他是柳下惠吗?
秦虞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轮廓,模模糊糊的,依稀能辩得出,这是一张极为端正的脸。
“江南哥哥……”秦虞揉了揉眼睛,呆呆的道。
江南哥哥?宋漠微微眯了眯眼睛,眼底深处透出一股危险的意味,深邃的让人探不出他的情绪,没想到,鞍前马后伺候了她一晚上,她竟然把她当成另外一个男人?
客厅里,沙发上,头顶的灯光昏黄的正好。
秦虞盯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满脸雾气,迷蒙的看着他,红红的耳垂娇小可爱,软软糯糯的声音有些怯怯的,“江,江南哥哥,我们,我们不能……”
宋漠倏的回神,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脑海里忽然窜过一张漂亮的脸蛋,如同重重的一击,将他所有的欲望碎的一干二净,眸光冷了冷,从秦虞的身上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着浴室走去。
身后响起秦虞不安的声音,“江南哥哥,江南哥哥,你要去哪儿?你是不是生气了?”
浴室的们关上,秦虞软软的声音被隔断。
花洒下,男人站的笔直,垂眸望着自己,眸色说不出的骇人,他怎么能,怎么能对着别的女人有感觉,如果说四年前他犯下的错是因为酒劲儿,那今天呢,那此刻呢,他怎么能对别的女人动情?
手指穿过黑色的短发,男人闭上眼睛,神色痛苦而又纠结。
他爱的人,应该是慕双,也只能是慕双,他怎么会喜欢秦虞这种女人。
思绪一片混乱,原本平静如水的心湖,好像被一颗石子激出了圈圈涟漪。
沙沙的水声中,忽地,浴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儿。
倏的睁眼,目光清冷的望向浴室门口,下意识的出声,“谁?”
秦虞的脑袋缓缓的从门板后钻出来,笑意盈盈,“嗨,江南哥哥,是我。”
男人迅速的拿过一旁的浴巾围在腰间,神色疏离冷淡的瞥一眼门口的人影,声音低沉的吐出一句,“滚出去,立刻!”
秦虞心头一惊,不敢置信的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模糊人影,她的江南哥哥怎么会这么凶,他怎么会舍得对她发火。
怔了几秒,像个小孩子似的,无措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沙沙的水声里,宋漠听不到秦虞低低的呜咽声,却透过朦胧的水汽,看清了秦虞颤抖的肩膀。
眉头微蹙,关了花洒。
秦虞的抽泣声在浴室里放大开来,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宋漠怔了几秒,走过去,试探性的俯身拍拍秦虞的脑袋,“别哭了,很难听,吵死了。”
秦虞哭的更凶了,她的江南哥哥居然嫌弃她。
宋漠看着蹲在原地哭的惨绝人寰的秦虞,抚了抚额,眼底深处透出一抹无奈来。
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哄一个哭的好似死了亲妈一样的女人,他二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未遇过如此棘手的难题。
以前慕双跟她在一起时,从来不会耍小女孩儿脾气,永远都乖巧听话,永远都知性大方,掉眼泪,那更是没有,所以,他根本就不曾有过哄女人的经验。
秦虞一阵高过一阵的哭声,让他的脑袋嗡嗡的疼,好像马上就要爆炸。
张妈在做过一阵剧烈的心理斗争后,胆颤心惊的推开浴室的门。
门前的一幕,让她的面色又一次变得微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