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的……
宋阳与宋漠的种种在脑海里不断浮现,当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缓缓铺开,秦虞心头一惊,一个猜测,在脑海中缓缓形成……
“今天感觉怎么样?”腹部落上一股重量,秦虞垂眸,男人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来回轻抚,神色柔和。
自从两人上次不欢而散后,宋漠一直住在公司里,今天不知怎的忽然回来看她。
秦虞的心里到底是有些气,一把拂开他的手:“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虞,我没料到慕双她会骗我,是我不好,别闹了。”男人的面上露出一丝愧疚。
他何曾跟人服过软,何曾在人面前低过头,男人落寞的模样,到底是让秦虞有几分心疼。
静默几秒,方才垂下眼睫:“要我不闹也行,让慕双离开。”
“慕双是阳阳的妈妈,慕双离开了,阳阳怎么办?”
“阳阳不还有你这个爸爸吗?”
话不过刚刚说不口,秦虞就蹙起了眉头,阳阳那句未说完的话缓缓浮现在脑海,她眨了眨眼睛:“宋漠,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秦虞忽然跳转了话题,令宋漠微微一怔。
愣了几秒,才道:“你问。”
秦虞看着他,面上忽然泛起一抹奇异的红,宋漠的心口猛然跳了两下,看秦虞的表情,这个问题不会是什么好问题。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秦虞就已脱口而出:“你跟慕双什么时候发生的关系?”
“……”这还真是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问题。有女人会对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伤床的细节感兴趣吗?
秦虞面红耳赤的模样外加满脸期待的神色,叫他觉得她很是希望他跟慕双发生点儿什么有些,作为万千女性的梦中情人,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自己的女人居然希望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他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快点儿说。”秦虞皱眉催促道。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宋漠企图转移话题,他一点儿都不想回答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就想知道,你说不说?”
“不说有什么后果?”
秦虞立刻撑圆了一双眼睛瞪着宋漠:“你敢不说我就敢带球跑路。”
这句话果然是一句很有威胁性的话,宋漠选择了妥协,垂眸神色复杂,眼神迷惘切渺茫,像是在苦苦的回忆,几秒后,他方才抬起头,白皙俊美的面上,难得的透出一丝红晕,一句话说的含混不清:“我也既不清楚了,好像是有一次我喝醉酒。”
“只有一次?”秦虞显然不信。
宋漠立刻忠犬一样坚定道:“只有那一次。”
“你确定你们确实发生了关系?”秦虞今晚脸皮厚的似乎有些不正常。
宋漠脸上又是一红,这次回答的愈发扑朔迷离:“不确定。”
秦虞眼神发亮的盯着他:“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她堪比二哈看到骨头的表情让宋漠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他忍不住抖了抖眉头:“我真的记不清了。”
秦虞叹一口气,无比失望似的从他面上收回视线:“睡觉吧。”
这是什么反应……
他的妻子因为没听到他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的细节而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属于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再也无法对此置之不理。
“你要干什么?”显得无精打采的小妻子终于有了一丝正常的反应。
男人深邃且透着狂野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面上露出一丝邪佞的笑意:“前三个月已经过去,你说我要干什么?”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与她的鼻息交缠,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气氛,叫秦虞的脸再次变得面红耳赤,今时不同往日,慕双就住在他们的隔壁,若是她不小心发出些什么怪异扭曲的声音,这个女人岂不是要气的当场气血身亡。
想到这一层,她当即抵住男人的胸膛:“隔壁有人,这样不好。”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秦虞奋力挣扎:“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窗外阳光明媚,落了满室的光辉,秦虞在这初暖花开微风和煦的季节里,脖子上系着丝巾,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她的身侧,是同样面不改色的男人,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无辜如同一只小白兔一样的慕双。
宋阳到底是小孩子,被宋漠带去楼上和宋朗玩游戏,被成功的支开。
短暂的沉默后,望着慕双红的好像灯笼一样的眼睛,宋漠终于当机立断,噢,或是于心不忍的开口,根据他得面部表情来看,秦虞觉得他于心不忍多于当机立断。
“慕双,离开宋家吧。”
女人在眼里打转了无数个来回的眼泪终于恰到好处的“吧嗒”一声掉下来,直勾勾的盯着秦虞围在脖子上的丝巾,她的声音哽咽如同一块儿破布:“我离开宋家阳阳怎么办?”
秦虞眨眨眼睛,十分善解人意的道:“那你带上阳阳一起离开?”这个后妈谁爱当谁当,她呢,是不稀罕。
慕双明显怔了一下,连眼泪都忘了掉:“可是,那个男人不会放过我跟阳阳的。”
又是这招?秦虞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她都怀疑这个可怜的炮灰男根本就不存在。
不过她不怜香惜玉有的是人怜香惜玉。
宋漠温和如水的声音比窗外的暖阳都要和煦:“慕双,你放心,我会在你身边安插保镖,以后不会有人再伤到你。”
这态度,这承诺,当真是仁至义尽。
慕双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视线不经意的从秦虞的脸上滑过,浮现出了一种常人难以一并表现出来的复杂神色,似痛恨,似愤然,似不甘,又似无奈,似悲伤,如此种种,丰富多变,几乎要叫秦虞都自愧不如。
最后不知是下了什么决心,咬了咬下唇,委屈又心酸的点点头:“好,我走。”
秦虞满意的点点头,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她好像看了一场颇为精彩绝伦的偶像剧,这偶像剧的结局,也是叫人忍不住拍手叫好啊。
这件事到此秦虞以为便是大结局了,不过当她傍晚时看到穿着一身纯白衣裙的慕双坐在窗台上吹风时,方才明白,这个女人能耐绝不仅仅如此而已,她着实小看了她。
阳台上窗户大开着,大股大股的风从外面灌进来,将窗帘吹的哗哗作响,慕双就那样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坐在窗台上,好似一座风化了的望夫石,白色的长裙黑色的发在风中翩迁飞舞,落日的余晖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她的侧脸悲伤凄婉,四十五度仰望的天空,一股文艺疼痛少女的气息迎面扑来。
秦虞扶着腰三两步跨上阳台,呼呼的风吹得她从脑地瓜到脚底板一阵冰凉,当真是冷冷的风在脸上胡乱的刮,亏得慕双好身体,也不知在上面坐了多久,居然面不改色,仍能维持着一种文艺少女唯美而凄惨的神情。
“你搁这儿干嘛呢?要跳楼啊?”秦虞对她非常的不满,当时说好的马上走,上午就收拾好了行礼,丫的居然傍晚还没走。
慕双面无表情的回头,唇角缓缓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要跳楼我也得拿你当垫底的。”
“不跳就下来,这风大的,把我家窗帘都要给吹出洞了。”秦虞捂着额头后退一步,觉得心口都哇凉哇凉的。
慕双不说话了,眼里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回过头继续当一块儿尽职尽责的望夫石。
莫名其妙……
秦虞吹不了风,也劝不动这心思诡异的女人,皱着眉头离开了。
当宋漠大失惊色,面色冷凝的从公司赶回家里直奔阳台时,秦虞才知道,这个女人又开始新一波的作战计划了,只是,这次不是暗里放冷“贱”,而是撕破脸明目张胆的抢她老公了。
秦虞绝对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且对自己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窗台上传来宋漠极力的劝阻声:“慕双,你先放下刀片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她终是被吵的睡不着,捧着硕大的肚子踱着鼻子走过去,剧情恰好演到最精彩的时候,慕双泪流满面,悲凉一笑:“慕双,阿漠,你何时对我这么生分,还记得以前你叫我什么吗?”
她的唇瓣一张一合,秦虞看的心惊胆颤,这肚子里得灌进多少冷风去啊,这晚上还不得上厕所上到虚脱?
白莲花果然是一种强悍的存在。
她怀孕不敢受凉,找了个视野广阔的小角落,抱了一堆零食,看的津津有味。
远远的,她听到宋漠薄凉的声音顺着风声有些含混不清的传来,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他又开始结结巴巴:“小,小双儿。”
她咬下一口梅肉,这句话恰好的也落在她的耳朵,如此肉麻,叫她差不多一个恶心把嘴里的梅肉给吐出来。
“你还记得?呵,我以为早已忘记我们当初的情分。”女人凄凄惨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虚无而飘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