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
林若熹每天都重复着被流沿慕裳折磨的困境中,而这个男人,好似乐此不疲一般,一天不欺负他都过不下去。
直到有一天,那个小人儿再也忍受不了的奔去冰山的书房,毫不意外的看着冰山手里又拿着一盆十分好看的盆栽细细把玩,心里一顿嗤之以鼻后,便气冲冲的走到流沿慕裳面前,很是不爽的挑眉说着:“我说裳少爷,天下无悲城这么大,你在城中又手握要职,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你做的吗?”
要说这流沿慕裳虽然不是一城之主,但是听说现今的小城主在外不归,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与他来处理;这个男人掌管着天下无悲城,不是应该很忙的吗?戏剧中场场不都是这样演的吗,一朝之主起三更爬午夜的批折子、看图册,为的就是定国安邦,可这个男人好似每天都很清闲,今天这里逛逛,明天那里坐一坐;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更没有什么热衷的兴趣;唯一能够吸引他眼球的好似就是那一盆盆精致的好似画儿一样的盆栽。
流沿慕裳听到林若熹这样说,也是爱答不理的扭转个动作,好让自己舒服坐的更舒服一些。
“已经做完了,还有什么吗?”
林若熹听到这话,先是不解的看了看那人面前光滑如镜的桌面;黑色的桌面上,除了简单的笔墨纸砚,似乎并没有堆积成山的公文啊?
“可是我见你一上午都坐在这里玩,哪里有办事情的样子好不好?”
林若熹双臂抱胸,很是不相信的看了那悠然自得的人儿一眼。
流沿慕裳听到林若熹这样说,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最后在看到林若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后,终于松口说着:“你当真以为站于高处之巅的统治者都是很忙碌的吗?”
“那是当然,想我林家本就是一个不大的门户,可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碌,更何况是你要管理的天下无悲城呢;不忙死才怪。”
林若熹嘴巴一瞥,很是无理的说着。
流沿慕裳听到这话,也像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后,看着林若熹慢声说来:“林若熹,怪不得你只能当一个小混混,却没有办法成为撑起林家产业的下一任少东。”
“喂,你什么意思呀;又出言挖苦人?”
“我没有挖苦你的意思,要不是那人亲手写来的信,像你这样的人,我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你很聪明,可是一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说的很对,管理天下无悲城我是要费很多脑子,但是我只要想着怎样将那些有志之士集结起来听我的号令便好,至于其他的小事,自然有人去掌管,我何须操心?”
流沿慕裳说着,便将手中的盆栽放到一边,看着一脸低沉的林若熹。
而林若熹也是迷茫的看着流沿慕裳,并不是在听了他的话后有什么启示,而是在他说道有人写信要他收留他林若熹?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裳少爷,你说的是什么呀?有人写信要你照顾我吗?我怎么会不知道?”
林若熹反过头来问着流沿慕裳,一双灿烂的水眸中尽是不解之色。
流沿慕裳听到这话,也是稍有一愣,接着便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个清楚。
照现在林若熹的表情来看,他应该还不知道卓恒是他的姐夫?那他就更不知道,卓恒是天下无悲城的小城主咯?
哈哈~天下卓恒,想当初在我们小的时候,你为了逃避身上的责任,以出城拜师为由,将天下无悲城丢给我来管理;想一想这一切,我流沿慕裳可为你承担了太多了;你现在在外面,不光混的不错,甚至连妻子都有了;看来你的好日子是应该消停一阵喽。
想到这里,流沿慕裳慢慢站起身,看着近在咫尺的林若熹,说出那个千方百计想要遮掩住自己真正身份男人的秘密。
“林若熹,你这个小舅子是不是当的有些太不称职了?难道你就真的不知道,你的姐夫天下卓恒是这天下无悲城的城主吗?”流沿慕裳装作疑惑的看着眉头已经开始微微蹙起来的林若熹,心里一阵得意;并不是他现在出卖朋友,而是他现在实在是受够了这种拘束的生活,是时候假借他人之手,将那小崽子逼回来了。
林若熹听到流沿慕裳的话,先是微微一颤;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眼前一向精明的流沿慕裳,眼泪都快滴出来,“我说裳少爷,你想要调查我也应该找一些信得过的人呐,看看现在,你被你的手下欺骗了都不知道;我林府中虽然有十个姐夫,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叫天下卓恒;一定是你搞错了;我那些姐夫每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除了围着妻子转就是凑到一起瞎玩,怎么看都没有一群没用的人,他们那其中怎么可能又有人是天下无悲城的城主呢?”
林若熹满口否定,要他相信那些废物姐夫们其中有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那他还不吓死过去。
流沿慕裳好笑的看着眼前笑的七歪八扭的小人儿,原本冰冻的脸颊上慢慢出现了一点松动,清澈的笑意渐渐出现在那怪胎的眼角,“你真的肯定在你那些姐夫中,没有一个人叫天下卓恒?”
“我肯定,他们那些人都是些白吃食的家伙,中间怎么可能有人是天下卓恒呢?一定是少爷你弄错了。”
林若熹再一次肯定,慧黠的双目中尽是肯定。
“我知道你每天厚着脸皮跟在我身后就是想要学习怎样管理和如何经营;今天我就教你一课;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要随便相信人。”流沿慕裳显然心情很好,看着木讷的林若熹竟然头次说这么多话。
林若熹听到这句奇怪的话,不解的摇头否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骗了;我知道的消息是你的六姐夫莫迁,是个油嘴滑舌、刁钻古怪的俊美男子;你与他常常在家中三天一大架、两天一小架,家中二老和你的姐姐为此事非常头痛;但是你知道吗?经常被你念叨在嘴边、嚷嚷着要大卸八块的臭家伙就是天下无悲城的小城主——天下卓恒。”
“什么?你没说笑吧。”林若熹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疼难当,没想到一项被自己视为肉中钉的家伙,居然是这人间乐土天下无悲城的小城主;年年有怪事,今年还真是尤其多。
流沿慕裳意料之中的听到林若熹的话,淡笑着站起身看向那被吓的有些颤抖的小家伙:“我骗你做什么~!林若熹,你能到这里来不是他介绍的吗?而我,只不过是收到了幼时朋友的信笺,要我好好招待你而已。”
林若熹看着眼前笑的诡异的男子,原本明朗的心情就像是冬日的寒霜,拔凉拔凉的;细想自己到这人不生地不熟的天下无悲城,就开始了他林家十一少的落难日子;先不说他每天受人欺负不说,现在还专门找了一个这样的麻烦精找他茬;以前总是认为他与着天下无悲城无缘,和明黄灿烂的郡王府八字不合,没想到今日听这流沿慕裳一席话,原来是那该死的莫迁从中捣乱啊;刚刚这块冰山明明就说了他是收到小时朋友的信笺后,要好好的‘照顾’他~!哼哼,一定是那个天下卓恒在京城每天受自己的欺负现在找帮手报复;没想到啊,男人的心,真是毒如蛇蝎。
“怎么?哑巴了还是被吓傻了?”流沿慕裳见林若熹不说话,便有些好笑的问着。
林若熹听到这话,自尊心立马冲上来:“笑话,一个小小的城主还能吓着我?我林若熹可是吃熊胆长大的,头一次进宫还将小皇帝的脑袋踢爆了捏~!我怕他~哼哼~!”
林若熹嘴上叫器着,可眼底却隐露出一点胆怯;乖乖,打死都要充胖子,他林若熹已经在流沿慕裳面前丢尽了脸,现在若是还被那远在天边的人吓破了胆,那还了得?
流沿慕裳看着强撑着的小人儿,轻笑着挑眉,“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也算是有几分胆识;这样,明天我就要出城办几件事情,要是你没睡过头,我便带着你一起去;但要是你起不来,林若熹,该死哪儿你就死哪儿去。”
林若熹听到这话,立马兴奋的跳了起来;没想到随口说了几句大话,这块冰山就信以为真了?明天出城办事,这可是自他进郡王府到现在一直梦寐以求的捏~!
想着,林若熹便吼吼的冲出房外,丝毫不介意流沿慕裳后面那几句挑衅的话;一路生龙活虎的回到厢房中,希望能够好好地收拾收拾东西,明天神光满面的随着那块冰山一起出城。
流沿慕裳看着那个跑开的小人儿,也并不出言阻止,而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阴暗处,声音深沉的说着:“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跟在一个废物身边了。”
随着这声话音的落定,就见那原本阴暗的角落中好似有人儿走动,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手握长剑出现在流沿慕裳的身后。
那人长得极其妖媚,一张倾国的脸颊上,星目明亮、灿烂多辉;轻轻张启的小嘴,粉红可爱不说,还带着娇艳欲滴的润泽;如玉的肌肤,似冰雪、似清水,带着倾城的美意。
不错,这人便是从林若熹身边离开的陆延;就见陆延双目含情的看着那个消息成点点的小人儿,淡笑着垂目;卷翘的睫毛十分惹人垂爱的眨了眨,带着忧郁的美感和醉人的迷态,声音温润的说着:“他不是废物,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陆延说完,便相信的看着已经彻底消失的小人儿,眼中流露出的点点流连是那样的深刻。
“你会不会怪我?怪我将你们拆散了?”流沿慕裳并不转身看身后的那个妖孽,倨傲的神色瞭向远方。
陆延听到这话,也并不马上作答,而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又走回原本站立的角落里,可就在他走进那阴暗处时,他那不紧不慢的声音便又传来:“只要是为了少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大的声音,却重重的敲击的流沿慕裳的胸口;他不敢相信刚才说话的人会是一代枭雄的儿子,更不敢相信,刚才讲话的人会是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奇才;为了一个成天无所事事的家伙,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的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吗?不,他不相信~!不要说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就算是至亲之人,也会存有私心吧;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伟大、纯真的感情。
看来,真的要找时间来实验一番了;就算是无聊生活中的调剂品,偶尔刺激一下,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深夜降至
林若熹很早就将流沿慕裳那冰块的床铺收拾好,然后在看到高贵亦然的裳少爷走进来后,又狗腿子的上前,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最后甚至还伸出一双爪爪,欲要帮他脱衣服。
流沿慕裳好奇的看着眼前突然转性的家伙,任由这贼子的色手在自己身上乱摸。
“林若熹,今晚你好热情~!”
“哎呦你讨厌啦~!讲出来的话这么暧昧,人家还小的捏~!”
某女装作无知害羞的捧着自己的脸,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停地眨动,看上去十分招人怜爱。
“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说,有什么目的?”
“哪有什么目的,还不是想要好好伺候我们英明神武的裳少爷~!”
某女接着装无知,一双眼睛更是眨的欢,就像是抽了筋一样。
“那好,没事我就睡了。”
某男见某女依旧好死不死的样子,无趣的撩起锦被,欲要躺下去。
某女见某男实在是很不受教的样子,于是便再也忍不住的忙出声,可怜兮兮的趴在床头,讨好的看着自己的饲主:“裳少爷,明天我们不是要出城么,那陆延怎么办呀?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他好吗?他能一起去吗?”
“他还没死。”
冰山毫无温度的吐出来四个字。
“没死?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你不嚷嚷着带上他,他便能好好地活着,明白?”
某女看着冰山冷酷的样子,只能寒心的点了点头,轻轻地‘哦’了声后,便忙从怀中拿出一条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抓上冰山的大手,就将那红色的绳子绑在他的手腕上;冰山看着手腕处的东西,十分嫌弃的刚要出声责骂,却被林若熹一口制止。
“裳少爷,你不是说明天我若是起不来,就不带着我了;现在我将绳子的这一头绑着你,那一头绑着我,嘻嘻,只要你一有动静我便会知道;这样你就甩不掉我了呢。”林若熹说完,便骄傲的看着流沿慕裳怪异的眼神,最后屁颠屁颠的跑回自己的床铺上,将红绳绑好在手腕处后,便一头载倒到床榻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流沿慕裳彻底无言的看着那个已经熟睡的小人儿,然后低头看着手腕处火红的绳子,无聊的刚要解下来,却又停止了动作;嘴角慢慢往上扬起的弧度透露出他好似很好的心情。
“这个笨蛋,怎么就拿了根红色的绳子?难道他就不知道被这红色绳子绑上后是什么意思吗?还想着察觉我的动静,难道他就不怕我解下来吗?”
男子说着,便深深地又看了一眼那个已经约会周公的小人儿,慢慢的闭眼睡去~!
情愫,往往都会在不经意的一回眸间,慢慢升起~!(未完待续)